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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漢中篇 八 米賊退(1 / 1)

三國之烏托邦!

剛剛入夏,天氣就逐漸變的炎熱起來,剛剛吃完早飯太陽就已經升的老高,陽光照在身上已經甚是曬人,幸好還時不時的有陣陣微風吹過,讓立在城頭的城固守軍和站在城下的米賊們還不至於覺得日頭難以忍受。

米賊們在漢中享受了十來日之後,猛地又風餐露宿的攻了兩日城,他們好似都不習慣了當年山中的艱苦生活,此時列陣於列日之下,一個個便開始罵娘“這狗日的太陽,也忒毒了。”有人馬上接口道“要我說還是城固城的守軍毒,這兩日咱們折了多少兄弟了,特彆是那些燒死的兄弟……”馬上有人低聲說道“呆在漢中城多好,非得來取這個什麼城固。”又有人接口道“你小子是不是還在想著那漢中城的娘兒呢。”說完,眾人哄堂大笑。

張修帶著幾個心腹,仔細掃視著城頭,就比昨日多了一百多人,而且這一百多人大多都手持長劍,懶懶散散的排列在城牆之上,應該是哪兒的遊俠,順著風傳來的比自己的手下們更不堪入耳的市井話語,讓張修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遊俠的戰鬥力應該強不到哪裡去,張修的目光看向那個被修補好的城門,不由暗自後悔昨日自己上了大當。此時後悔也沒有用,張修收攝心神,回頭鼓舞士氣道“眾位弟兄聽著,今日破城,城中錢財,女人任你等取。”沒有什麼能比錢和女人更能激勵這些米賊了,張修話音剛落,整個部隊都震動起來,一個個高呼“師君”士氣昂揚至極點。

對麵雖然鼓噪,沸騰,但是城固城頭卻很是平靜,大家現在都田有地,因此很是淡定,甚至有人已經想著趁著剛入夏,趕緊犁地,播種,秋天到了還可收一季糧食,就是遊手好閒遊俠們也有人盤算著雇幾個關中來的流民,將自家的五十畝地耕種了,因此大家都存著米賊趕緊退去的心思,大家都齊刷刷是將目光看向了太守大人的二兒子蘇真。

蘇真,陳調,趙仁以及周大牛一眾十個並州兵,站在城頭正中央,蘇真看著對麵的流賊約有三千之眾,他向周大牛道“大牛,你看米賊們如何?”

周大牛實誠,他甕聲甕氣道“要是我們並州兵,隻要有三百人守此城綽綽有餘。”說著,他又看了看城牆上的民壯和遊俠道“現在嗎?夠嗆。”

陳調這一路上見識到了並州兵的風貌,因此沒有吱聲,趙仁卻是心有不服道“何以見得?”

小胡子伶牙俐齒,接口道“米賊所列的陣看似齊整,其實是華而不實,就說一點,真的精銳起的煙塵是一條條的,哪像米賊們混亂不堪。”

這一說蘇真等人不由由衷佩服,這就是老兵,陷陣營的老兵,談論戰事沒有兵書上的高深,完全憑的是經驗,這些都是鮮血攢下的,這十個人是寶貝啊,蘇真忽地想起一事道“對了,小胡子你姓什麼?”

這一問啼笑皆非,大跌眼鏡,小胡子卻是趾高氣昂,答道“我本姓就姓胡,名……”他還未說完,趕緊改口道“蘇公子,你還是趕緊退賊吧,這米賊馬上就要發動了。”

蘇真好似恍然大悟,好似此時才想起有這麼一檔子事,方才喝道“有嗓門大的沒有,趕緊過來。”

“對麵可是鼎鼎大名的張修,張將軍,久仰久仰。”城固城頭一名大嗓門士兵,原來是趙家的家丁,叫做趙富,大字不識一個,此時衝著城外喊著這文縐縐的話語讓他分外不適應。

這邊的喊話,讓米賊已經動員起來的隊伍,愣了片刻,然後有人回話道“在下正是張修,閣下是誰?”

蘇真一屁股坐在城牆上,暗自慶幸奸計得手,又接著說道“在下漢中太守蘇固次子,蘇真。家父在時就常常跟我提起張修將軍仁義道德,言語之間誇讚頗多,又說將軍生的高大威猛,儀表非凡,乃是人中龍鳳。”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蘇真在這麼多人麵前誇讚張修,他自然心中是歡喜的。

不過張修倒是沒有衝昏了頭“原來是蘇公子,蘇公子既然令尊如此誇讚於我,那還不趕緊投降於我?”

“我知張將軍大仁大義,不會虧待於我,隻是不知張魯將軍意下如何?聽聞張魯殘暴非常,火燒漢中太守府,誅滅趙家,這城固全城人都誠惶誠恐,小兒聞之不敢啼哭也。”

其實這些事情,倒都是張修做的,聽蘇真如此一說不由欣喜異常,暗想如此惡名倒都讓那張魯背了,因此隻聽他道“公子放心,我張修決定的事情,豈容張魯指手畫腳?”

“小子愚鈍,隻是不知張將軍,你和張魯,誰的官大啊?”

“我和張魯俱被益州牧辟為司馬,官職無分大小,因此我答應的事,他無權乾涉,請公子放心。”

“可是我聽說張魯他母親經常出入於州牧府,隻怕有起事來州牧大人會偏向張魯啊?”張魯他母親有姿色,出入於州牧府,整個益州都知道,向來這種事情在民間流傳起來尤其快,不過在如此多人麵前喊出來,那絕對是頭一遭,那趙家家丁趙富一喊出來,整個城固城頭都笑起來,特彆是那些個遊俠們,對這一類事情猶感有趣,他們不像漢中人早就聽過這麼一檔子事,此時一聽,一個個都哄笑起來,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城牆上麵各種汙言穢語不絕於耳,對麵米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畢竟張魯也是他們的師君,因此一個個憋得頗為幸苦。

那邊張修終於失去耐心,待笑聲平息,喊道“你到底是降還是不降?”

“小子想了半天,覺得還是張魯將軍官大,他在漢中城享受,指派張將軍你出來廝殺,我就是投降也要賣個好價錢,還是讓張魯來吧,我投降於他。”

這話喊完,將張修氣個半死,一則是喊了半天話毫無功效,二則看來在外人眼中還是張魯地位比他高。當即也不再喊話,又開始動員士兵,再度準備攻城,正所謂一鼓作氣,剛才眾人想著城破有錢拿,有娘們可睡,自然是士氣高漲,現在這一停頓,可以說是再而衰了,不得已一個個罵罵咧咧,打起精神,又準備攻城。

蘇真看米賊們又動員起來,當即招呼民壯,遊俠,並州兵在城牆上一字排開,黑壓壓一片,氣勢非凡,接著城頭又想起整天的呼喝“誓保城固,死不旋踵!誓保城固,死不旋踵!”這些人早就聽蘇真說過,喊話就可以驚退米賊,因此一個個喊的賣力至極,聲音整齊劃一

,五百人生生喊出五千人的氣勢,這一奇怪的招數讓米賊們氣勢又為之一沮,一個個都望著城頭發懵。

“張修將軍,如今我城固上下齊心,同仇敵愾,你若攻城,必然是兩敗俱傷之局。”趙富依著蘇真說辭,又開始喊話。此時他也平添了幾分精神,扯開嗓子自信滿滿的喊道“我家公子,有一個兩全其美之法,大家都不用傷了和氣,隻是人多嘴雜,想和張將軍會晤於兩軍陣前,不知張將軍是否有膽前來?”

如此這樣折騰一番,米賊們可以說是再而衰,三而竭了,張修知道對麵守城之人不像前兩人那兩個雛兒,當即和蘇真約定各帶十人,於陣前相見。

張修於近衛中挑選十來個心腹之人,十一人打馬來到陣前,蘇真這邊就寒酸的多,竟然湊不夠十匹馬,蘇真無奈,隻得帶著周大牛等十個並州兵,開了城門,步行到了陣前。

張修見狀,一臉嘲弄,他手下十騎也躍躍欲試,隻待張修一聲令下,就將蘇真等拿下。周大牛等見狀,十人自然結成一個步兵陣勢,真是不得不佩服高順的能耐,就這麼十個人一布陣,殺氣撲麵而來,這十人久經沙場,殺氣都是靠鮮血和人頭凝集起來的,首先感受到殺氣的是那些馬兒,一匹匹馬兒都前蹄揚起,嘶叫不停,張修等人好不容易才讓馬兒安靜下來。這一下張修等人再也不敢放肆,張修還趁機瞟了一眼城頭,要是來的這一兩百人都是這種百戰老兵的話,攻下城固已經不可能,張修索性坐在馬上,仔細打量起這個少年來,他不知道蘇真這一年來的迅速變化,此時在張修看來,覺得蘇真很普通,隻是眉宇間透露出與這個年紀不相稱的成熟。

蘇真也在打量著張修,應該有四十來歲,不知是平時保養得好,還是修道修得紅光滿麵,神采奕奕,還真有幾分得道之人的風采,想必在教眾之中地位定然不低,難怪張魯也不敢公然對他下手,行此借刀殺人之策,隻是這幾日肯定操勞過度,有些黑眼圈。

蘇真知道此時不能在藏著掖著,開門見山道“張將軍如此傾巢而出,和我城固拚個你死我活,不知這漢中城是否安置妥當?”

張修琢磨片刻,緩緩道“我留下心腹謀士楊鬆,至少百名能戰之士。”

“楊鬆?”蘇真大聲道,他終於知道問題所在了“將軍謬矣!楊鬆貪財惜命,怎麼可以托付後路,已經三天了,隻怕漢中已入張魯手矣。”

張修隻因身在局中,沒有看清,此時有外人點醒楊鬆弱點,不由大驚失色,蘇真繼續鼓起如簧之舌道“張魯早就將你的行軍路線,軍力布置透露給我們,盼著你我能拚個你死我活。”

張修終於按捺不住道“我得趕緊回軍……”

話未說完,蘇真已然接口道“漢中此時必然戒備深嚴,將軍不妨尋一防守薄弱之地,先找一安身之所,然後請益州牧做主,才是上策。”

張修畢竟也是個人物,拿得起,放得下,很快做出決定,抱拳道“蘇兄弟,年紀輕輕就如此手段,在下佩服,後會有期了。”說罷,勒轉馬頭,奔回陣中,不一會兒煙塵大起,米賊頃刻之間便退的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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