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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益州篇 三十一 大雪煮酒(1 / 1)

三國之烏托邦!

話說蘇真從漢中東來許都,一是為尋得臥龍諸葛亮為軍師,然則兩人機緣未到,蘇真走後的第二年諸葛亮方遷到隆中隱居,不過畢竟陰差陽錯,得了黃月英,倒也差強人意;二是揚自己忠於漢室之名,好令天下有識之士投奔漢中,如今曹操已經幫他揚名立萬了,省了蘇真許多功夫,不用去刻意交結孔融等一幫名士,也不用故意和董承若即若離,而自從陳到,劉辟到來後,蘇真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裡帶著陳到,廖化,楊任,劉辟練習武藝,又或者隨黃月英學習兵法,倒也快活,也算是難得的愜意日子;三當然是在呂布敗北之時,求曹操繞了高順性命,這個難度極大,蘇真也最沒有把握,不過倒有個意外收獲,就是陳到,廖化,劉辟這三個新附之人聽了之後,更是忠心耿耿,畢竟如此主公,著實難找。

轉眼已到年末,這一日天降大雪,蘇真正在雪中練槍,隻見長槍如條蛟龍在漫漫雪花之中舞的飛起,眾將齊齊大聲喝彩,見過張繡槍法的楊任更是叫道“主公,這一路槍法日趨嫻熟,進步神速,雖比那張繡還差幾分火候,卻自有一番味道。”蘇真固然心知這楊任拍著馬屁,卻也高興,更是抖擻精神,有心賣弄一番,長槍耍個槍花,紮、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將槍的各種用法從頭到尾都使上一遍。

這院裡麵正熱鬨之時,卻有近衛來報,許褚帶著一眾虎衛在府前候著要見主公,蘇真聞言沉吟片刻,將長槍扔給楊任,大步出去,遠遠的抱拳衝許褚道“不知虎癡大駕光臨,蘇真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許褚天生一副怒目金剛之相,不怒自威,他先是瞄了一眼跟在蘇真身後的陳到,這大漢粗中有細裝作混不認識,抱拳衝蘇真道“平西將軍,丞相讓我來請你過府一趟。”

蘇真不由微微皺眉,試探問道“丞相有否告知所為何事啊?”

許褚粗聲粗氣搖頭道“某實不知,隻是奉丞相之命來請蘇平西你。”

蘇真聞言一笑,指著自己這一身貼身勁裝道“可否稍帶片刻,容蘇真換身衣服。”

待得許褚點頭,蘇真連忙快步回到後院,陳到,廖化,楊任,劉辟四人紛紛請纓,願隨蘇真同去,畢竟這許褚來勢洶洶,配上他那一副凶相,怎麼看也不是善茬,特彆是陳到,廖化深知許褚武藝高強,多去幾人,便多一分保障。

好在軍師黃月英及時出言阻止,道“主公,若是曹操真想對你不利,我等就是都去又能如何?要是幾位都去,曹操見主公身邊人強馬壯,心生忌憚,又借機削弱主公實力也說不準。”黃月英一番話在情在理,接著道“主公,此去隻帶王統領一人便可,向曹操展示誠意不說,更可減弱他對主公的提防之心。”

曹操在許都的府邸隨著他的官職越來越高,地盤越來越大也幾經擴建,倒不是因為他性喜奢侈,而是丞相府屬員越來越多,門客也多了不少,同時曹操的老婆和兒子們也逐漸多了起來,因此占地越來越廣,蘇真跟著許褚繞了半條

街,過丞相府正門而不入,進了一個側門,進門之後還真是彆有洞天,是一個不大的後花園,卻很是精致,五臟俱全,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一應俱全,此時雪花漫天,將這樓,這橋,這水,這樹都變成銀裝素裹,很是美麗。

此時曹操正安坐於那亭中,亭中有一火爐,火爐之上正煮著一壺酒,他見蘇真到來,笑著招呼道“來,來,來,羨之,今日天降瑞雪,孤忽地心生感觸,想著多日不見羨之,便特備薄酒一杯,趁此良辰美景,痛飲幾杯,你看如何啊?”

蘇真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之時,連忙抱拳道“難得丞相有此雅興,真榮幸之至。”心裡卻是對曹操還是有幾分理解,這就是上位者的孤獨,想想這偌大許都城中,曹操又能與何人分享,訴說,他是一個誰都不會相信的人,而現在恰恰隻有自己最為合適,自己素有文名,又是局外之人,還勉強稱得上一方諸侯,因此興致一起便首先想到蘇真,便讓許褚帶了虎衛們去請,倒讓蘇真虛驚一場。

兩人酒過三巡,不由氣氛逐漸熱烈起來,曹操望著亭外大雪,想起自己抱負,不由心生感觸,舉著酒杯,信口吟道“長空雪亂飄,改儘江山舊。仰麵觀太虛,疑是玉龍鬥。紛紛鱗甲飛,頃刻遍宇宙。”(此處為三國中黃承彥所吟,實在是沒有找到曹操詠雪的詩詞)

蘇真對於詩詞其實是不大懂的,卻是知道曹操是建安七子之一,是有名的詞人,再說這首詩確實聽起來氣勢宏大,儘展心中抱負,不由讚道“好詩,好詩,丞相此詩格局宏大,氣勢非凡,真佩服之至。”

曹操哈哈大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真是誌得意滿,暢快之極,聞蘇真之言謙遜兩句,笑道“羨之,你素有文名,幼時便有靈龜兒之稱,你那將進酒更被公達盛讚為宗師之作,何不作詩一首,應此美酒美景。”

蘇真微愣片刻,想不到自己不用應付孔融等一乾人,卻有曹操在這兒等著,便開始搜腸刮肚能應付此情此景,隻有這首了,先應付過去再說,當下也起身笑著對曹操道“昔日蘇真出塞之時,也遇大雪,那時正好過黃河,越長城,心有所感,偶得一首,今日試為丞相吟之。”說完,他一飲而儘,朗聲道“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時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這首詩蘇真倒是難得的能背的全,隻是此時是萬萬不敢背下去了。

蘇真吟完,曹操卻是雙目精光一閃,然後又迅速斂去,做微醉之態,笑著對蘇真道“羨之,大才。這首詩包藏宇內,器具不凡,非常人所能做,隻是聽著意猶未儘,令人遺憾,當罰一杯。”

這首詩乃是國朝太祖所作,自然不是凡品,曹操也是識貨之人,蘇真在心裡暗暗感歎,這曹操更堪稱一名全才,軍事,權謀不在話下,這文學方麵的造詣也超出常人,一聽便能聽出這首詩還有下闋,令人佩服,難怪天下英雄歸心。

真聞曹操之言,自然是不會再背出下闕,連連推說自己文才有限之時,更深刻感受到曹操的魅力,自己與曹操的巨大差距,好在自己穿越而來,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心裡翻江倒海般的依著曹操又飲一杯。

曹操也自斟自飲了一杯,依然在細細品味蘇真的大作,拍案歎道“好一句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真是道儘其中滋味啊。”他沉吟許久,不知是在品詩,還是另有所思,隻聽曹操奇峰突出,道“不知羨之看這天下之中,何人可稱英雄啊?”

蘇真愕然一愣,想著曆史早有答案,不假思索道“以真觀之,這天下英雄有二人可當之。”

曹操笑著讓蘇真坐下,又親自給他斟了一杯,笑道“願聞其詳。”

“這第一可稱英雄之人者,非丞相莫屬也。”蘇真說著偷偷抬眼瞄了了曹操一眼,隻見曹操聽了隻是大笑,倒不推辭,又喝了一杯,方接著道“丞相,安漢室,討不平,若不是丞相則天下稱寡道孤者不知幾多。”蘇真雖然也有幾分醉意,可也始終不忘兜售自己忠於漢室的大旗。

曹操聞言歎道“羨之,真知吾心,可歎天下人竟然呼老夫為漢賊,著實可惡,可惡啊。”此時曹操已經微醉,隻覺蘇真的話真是說到自己的心坎之上,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著順眼許多。

蘇真對於曹操不敢多說,也不敢過多評價,隻是接著道“這第二人麼,非劉備,劉玄德莫屬。”

“劉備?販履織席之人也可稱作英雄?”曹操心中此時對劉備滿是不屑,他坐領徐州之時,還可算是一號人物,如今徐州已失,屯小沛,依呂布,據說呂布近日對他甚為不滿,估計過不久此人連安身之所都沒有了,喪家之犬也可稱作英雄麼?

蘇真自然知道曹操心中所想,此時天下人又有誰能看出來劉備這販履織席之人後來竟然可以稱帝呢?隻是進一步說道“夫英雄者,胸懷大誌,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誌者也。在蘇真看來,劉備可當之。”

曹操聞言思之良久,似有所得,端著酒杯問道“若羨之所說,那冀州袁紹,幽州公孫瓚,徐州呂布,淮南袁術,荊州劉表,張繡,馬騰,劉璋等人俱當不得英雄二字?”

蘇真此時已經完全放開,儘量施展才智,減少曹操的敵意,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道“丞相,所說之人中為何獨漏漢中蘇真耶,我等皆碌碌之輩也,何足掛齒。這些人若能都如蘇真一般,看透這英雄二字,就都會如我一般來許都歸附丞相,助丞相完成大業。”說完,醉態畢露,索性不用酒杯,直將酒壺抓起,大口灌之,直到酒壺空空如也,方大笑道“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此時,王瞎子趕緊上來扶住蘇真,向曹操告罪道“丞相,我家主公不勝酒力,望丞相恕罪。”見曹操點頭,方攙著蘇真離去。

曹操直到這主仆二人消失在這茫茫大雪之中,方將那已經端起許久的酒杯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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