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瞅了眼鈴鐺,擺擺手,“有幾個吃飽了撐的沒事乾,大晚上的來算命?”
“這鈴鐺一響,就是有人來算命了?”豆沫瞅著鈴鐺,臉上的表情想占為己有。
“嘿嘿,小子,你就彆打我這鈴鐺的主意了,這鈴鐺和房子是一體的,你要是想把鈴鐺帶走,也要把我這老漢帶走。”二狗子說道。
什麼人對付什麼人,薑還是老的辣,豆沫這次是想拿也那不走了,開始盤算著二狗子家裡的東西,說實話,這家裡的每個不起眼的東西都價值連城,豆沫這貨眼睛看不見,總覺得都是一些破銅爛鐵,就是見過的扇子,他也認不出來,注定是一輩子富不了的主。
二狗子拿出紗布沒看著豆沫亂瞟的眼神,“你就彆打量了,我家什麼都沒有,連收廢品的都不要的家當。”
豆沫眼珠子一轉,又很有禮貌的說道。“先生,你會不會畫平安符,或者保命符?”
“你手裡不是有一道炸符嗎?”二狗子回答他。
豆沫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種符,是紅色的符,保命用的,有空多給我畫兩張唄。”
我了解豆沫,豆沫所說的符,就是趕屍將給我們的平安符,上次已經被陳開紅咬了一半,符咒已經廢掉了,彆說那道符還真救了我們一命,就是可憐了石頭,到現在我這道坎還過不去,等著到下麵找他贖罪去
。
“行了,我要去出攤算命了。”二狗子站起身。
我看著自己的後背,“二狗子,我這後背怎麼辦,你可不能不管我呐。”
二狗子指指豆沫,“你是還有這小子呢嗎?沒有先後順序,隻管拔下來就行了,把針號給我放好了。”說完竟然雙手一推伸了一個懶腰,出了門。
豆沫扭扭捏捏的看著我,“阿坤是在不好意思,我這也是新手,弄疼了彆怪我。”
接下來換做我殺豬般的吼叫,豆沫下手沒輕沒重,拔針比紮針還疼,等全部拔完之後,我活動活動筋骨,發現還是挺疼的,和之前二狗子拔針的感覺不一樣,後麵好像有很多蟲子在爬。
“阿坤,你這針怎麼是黑色的?”豆沫拿著最後一根針,好奇的遞給我。
我接下這根銀針,“其他的什麼顏色?”
豆沫從白布包裡麵抽出一根之前的用過的銀針,根本沒有按照二狗子吩咐的按針號排列。“你看這上麵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我拿過兩根針作對比,一根乾乾淨淨的銀針,在光線的照射下還閃著銀光,另一根針,上麵凝結了黑乎乎的東西,好像燒水的水垢結在上麵。
“這根針上黑乎乎的東西會不會是你身上的毒?或者是這根針本事就帶著這東西?”豆沫問我。
我拿著這根針,心裡犯嘀咕,這不會是我身上的屍毒吧,這屍毒是從我體內向外蔓延的?要這麼說,我豈不是和癌症患者一樣,現在是在控製癌細胞擴散,沒有真正的解毒良藥,最後實在控製不下去了,隻能聽天由命,等著死神的一步一步緊逼,跌落地獄的深淵?這是死亡的訊號。
“阿坤?你怎麼了?”豆沫看我有違常態,看著我聲音發虛問問道。
我搖搖頭,“豆沫,你說我三十歲,會不會還站在你麵前?”
豆沫被我一問,有些發愣,“三十歲?你會和你女兒站在我麵前,然後你會舔著厚臉皮,求我給咱兩家娃娃定個娃娃親。”
我翹起一個嘴角,“你他娘的能有兒子?就算是你有兒子,我也絕對不會讓我女兒嫁給你兒子,這種忘恩負義,沾花拈草的爹教出來的兒子能有什麼好。”
“哎?你這話就不對了,自古才子多風流,我兒子越像我,就說明他越有本事,至少膽子大。”
和豆沫不著邊際的廢話,我永遠也想不到,我有一天竟然希望豆沫還會再和我說出這些話,而那時的我們,已經不再像現在這樣無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