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去哪裡,甚至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鬼共存的地方,人鬼台。
人鬼台有一台鐘,鐘聲敲響四次。第一次晚上八點,敲響之後村子瞬間安靜。第二次十點,預示鬼可以出來活動。第三次四點,鬼要儘快消失。第四次六點,人可以出來活動。哪一方都有兩個小時融合時間。人見了鬼,鬼見了人,也是常有的事,隻需要互相鞠一躬就可以了。
不知道誰定下這個規矩讓人鬼共存。即使沒有那口鐘,人鬼台的人鬼也會遵守。聽說十年前有一支考察隊來過這,認為是鬼神是無稽之談,半夜有個膽大的出去放水,回去後就瘋了。嚇他的那隻鬼也驚了魂。
傻了的那家家人找了不少道士來三月坡捉鬼,除了騙錢的,有點真才實學的,見到三月坡不管出什麼價錢都要走,不是道士無能,據說不管哪門哪派的傳書上都標有三月坡,這是一個任何人都動不了的地方。
我出了門,站在人鬼台的最高處呆呆的看著離我很遠的的一座山。
“你長大了。”我轉頭看到說話的老大。
“你想知道這一切嗎?”光頭問向我。
我低下頭,“想,不過我沒這個能力。”
“該到頭了。三月坡晚上不能出門。”老大拽了拽我。
吃完飯,我看著老大,竟然有種陌生的感覺,這些年他究竟。
“宣子,等會跟我出去一趟。”老頭見我看著他,突然開口。
“額好。”我埋頭吃著飯,腦子想的亂七八糟。
人鬼台的晚上安靜極了,老大告訴我,白天三月坡是人的,晚上三月坡是鬼的。偶爾刮起陰風,汗毛詐立。
老大走到一家破舊的門前,敲了敲門。門裡傳出聲音。“門外生人擇日再來,月黑風高空街避嫌。”
老大並沒有走,停頓了三秒。“我有一事相求,這是不是出自你手?”老頭扔出一個骷髏。
骷髏懸在半空,吱呀一聲,開了半扇房門。
我和老大進了門,“請坐”一張木椅從左麵劃地至來。老大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我站在身後。
一層黑紗截在中央,主人隔紗麵話。“朋友怎知這頭骨出自我手?”
“我自知人鬼台有一奇人,好用缺陷賣命之人。”老大話一出,我就知道著骷髏的主人就是坐在裡麵的人。
“嗬嗬,不錯,這確實出自我手,不過送出去的東西,怎有收回去之禮。”看樣子裡麵的人不打算收回頭骨。
“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老大赤手拿起頭骨,砰地一聲,頭骨冒出一股黑煙,碎裂倒地。
裡麵的人驚呼“豈有此理,送客。”
我跟著老大出了門,隻聽砰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呸,有什麼了不起。”我朝著門口吐了口吐沫。
“走吧,這出了名的小氣,今天你吐
他一口,改日必定加倍還回來。”老大提醒我。
“加倍還回來,爺就等著,還怕你不成?”說完我又朝門上踹了一腳。
“小子,你給我等著,來日有你好果子吃。”
臥槽,一看這種人真是乾不了大事。
“老大,你就放任這種人不管了?”我看著老大,等著他回答。
“管不了,後麵的人連茅山都不敢惹,我們這種人隻是小羅羅。”老大無奈的搖搖頭。
回到房間,老大再次提醒我“記住晚上不能出去,這裡和我們的村子不一樣,晚上遍布的鬼。”聽到老大的話,我使勁點了點頭。
躺在炕上,這幾天發生的事,平靜了二十多年,懶散了二十多年,一切開始改變。
第二聲已經響了有五分鐘。村子進入安靜狀態。我吹了蠟燭,躺在床上,耳朵聽著外麵稀稀拉拉的響動,不時有路過的鬼談論著什麼。
因為有月光的照射,我可以看清老大那邊的情況。不過讓我大跌眼鏡的是,老大竟然打起了呼嚕。
快到午夜的時候,老大掐了我一把,指了指窗外,嚇得我一身冷汗,一個女人的影子,頭發四下散去飄蕩在空中,長裙拖地,老大之前在在窗戶上做了手腳,女鬼看不到裡麵的情況,因為是紙糊的窗戶,裡邊也隻能看到一個鬼影,相比之下好一些。
老大那邊還是雷聲震天,我想他應該知道來了,外麵湧動的鬼影越來越多。
老大在我手心裡寫了一個‘八’字,就說明外麵有八個狠角色。
聲音越來越大,我真佩服老大的表演。
‘梆梆梆’
這是在用什麼敲門,整個門框隨著節奏一震一震,真怕把門敲掉,我推了推老打,順著老大耳朵裡掉出一團棉花,臥槽,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睡覺。我使勁推推老大。
“乾啥?還讓不讓人睡覺。”老打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
我不說話指了指門外,說來也怪,門外什麼動靜都沒有,連鬼影都消失了。
“阿坤,你魔怔了。”老大不滿的抱怨我,眼神還像窗外瞟了一眼,準備再次躺下。
悉悉索索的聲音再次傳來,院子裡老大的燒酒好像被什麼踢翻了。
“阿坤,這都是小嘍嘍,頭頭還沒來呢。”老大躺在炕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等著大客戶上門。
之前光頭暗示說院子裡有八個狠角色,在老大的眼裡這些都是小嘍嘍,那麼也就是說,還有更強的還沒來?都怪老大抓破人家的東西。
“阿坤開門啊!我是陸薄,我哥重病,你快去看看。”
陸薄怎麼在窗外,他哥重病,我去幫忙,一感激說不定以身相許了。
腦子飛轉“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人鬼台,還挑這個時候?”
“阿坤,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這些。”鬼影顯得很著急。窗外的影子動了動,是陸薄的影子,哪裡不對?對了,素素從來不扭屁股。
“嘻嘻,你不是陸薄,彆裝了。”我一語道破。
“他可以叫陸薄,我也可以叫陸薄。”影子動了動,像是在脫衣服。
“蕩婦,陸薄肯定不會像你這樣。”我想製止她彆用素素的影子,隻是沒說出口。
“小哥,你看陸薄怎麼樣?陸薄就在窗外,小哥出來看看。”聲音在陸薄的基礎上顯得嬌羞淫~蕩蕩。
鬼影不停地在窗外扭著屁股勾引我,把我阿坤當什麼人了,豈能讓你誤了事。
“阿坤救我,不要,阿坤救我。”鬼影旁邊多了一個影子,一看就是彪形大漢。大漢一把抱住鬼影,不停地在素素的影子上摸。
“你們這是在小爺麵前上演春~宮圖?”我冷笑一聲說道。心裡像是有萬隻螞蟻在爬。
彪形大漢貼上陸薄的唇,狠狠咬下去,手還在陸薄亂蹭。
看到這個情景,我惱了“你們這對狗男女。看小爺怎麼收拾你們。”他們怎麼做我不管,不能用陸薄的影子刺激我。
我做起身,摸向窗戶,像個男人一樣拚個你死我活。我剛觸及到窗戶,手就被老大的棍子重重打了一下。
“你想死我不攔著,我還不想死。”
我激動的回答“那也不能這樣看著”我指了指外麵還在繼續的那對狗男女。
老的搖搖頭,指指門“門就在那,開不開是你的事”
外麵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有些驚悚。腦子暗示自己,不是陸薄,不是陸薄。
老大塞給我兩團棉花塞在耳朵裡,我也學著老大一樣呼呼大睡,還沒等我躺實,屋子裡的門破了兩個洞。我拿不定主意,看向老大。
“來了就現身一聊吧,又何必偷偷摸摸的。”老大穿上鞋,下了炕。
“偷偷摸摸這詞用得好,不過你再怎麼能說,你殺我手下,我不能坐視不理。”果然是那個骷髏的主人。一身黑衣,遮住全身,什麼都漏不出來。
“我殺你手下?我把它還給你你都不要?一個連主人都不認的手下,殺了也就殺了。”聽得出來老大的話是在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