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尊之門!
南荒,傳說埋葬著萬千神魔的十萬大山之中,神獸出沒,魔獸橫行,遠古森林如波濤翻湧,每每有大樹被巨獸撞倒,聲勢震天,萬獸仰天嘶吼,直如世界末日。
夜如潑墨,天空忽然刺啦啦閃過一道通天徹地的閃電,驟然間暴雨傾盆。
刺目的閃電在那一瞬間把十萬大山照亮得纖毫畢露,也照亮了崎嶇的山路,和山路上正在冒雨廝殺的一群人。
數百人在暴雨之中縱橫騰挪,圍堵攔截,目標是一男一女,女的背上還背著一個隻有三個月大的嬰兒,此時包括嬰兒在內,三個人都是滿身血汙,早已看不出所穿衣服的本來麵目了。
男人始終擋在女人身前,右手中有一把氣機凝練而成的長劍,散發著幽幽的光芒,雨絲落在劍上,儘數蒸發,變成了團團霧氣,長劍隱隱發出鏗鏘之音,帶著妻兒,不管不顧的向前衝,一往無前。
“這該死的天氣!”圍堵的人群中有敵人在叫罵著。
畢竟本來已經絕無活路的一家三口,因為這樣的天氣反而有了一線生機。
當閃電刺破長空的時候,男人趁著亮光,迅速辨明方向,伸出左手緊緊握了一下妻子的手,低喝道“走!”
他極力的運轉著體內的氣機,丹田中的氣機景象恍如天翻地覆,帶給他五內如焚的痛苦,但也換來了短暫的強大戰力,手中長劍飛舞,正靈品武技“流水劍法”全力施展,一道無形氣勁滾滾向前,不停抽取著天地之間的力量,短短三丈之內,已經抽取了龐大的雨幕之力,然後向著兩邊撕裂。
靈品武技,施展開來能夠借用天地之力,果然名不虛傳。
流水劍法抽取了這片虛空的雨水,在男人身前形成了一道裹著無形氣勁的水牆,以錐形向前突破,刺入前方攔截的三十個身具金剛不壞修為的敵人群中。
三十人齊聲大吼,氣機流轉,一泄百丈,各持兵器向著那巍峨的錐形水團撲去,但一時間竟無法寸進。那水團柔性極強,韌性極大,隨著眾人的衝擊,向內凹陷,當達到極限之後,一股巨大的彈力生出,竟然將他們生生推得倒飛而出。
眼前一掃而空,那柔和而又無從抵抗的力量,在這一瞬間分開了一條道路,隨著水團爆發的力量殆儘,眾敵人生出新力,正要攻破水幕,忽然間水幕之中氣勁爆炸,雨點紛飛,生生將這些人又震開得遠了些。
已經進入彈指玄兵的神聖境界的男人長嘯一聲,拉著妻兒,突圍而去。
“追!”
後麵追上來的人群中,有人厲聲大吼。
然而,就在此時,天地忽然一暗,伸手不見五指。
“這該死的天氣!”又一人罵道。
“不是說陳紅雲隻是初入神玄鏡的九品武宗嗎?怎會這麼難纏?”
“你眼瞎嗎?沒看到他修煉了靈品武技?”
“彆吵了,他現在身受重傷,又使用了正靈品武技,消耗
極大,我們一定要把握機會,決不能讓他們逃出南荒!那個男人和孩子必須死!”
“話是這麼說,我們也說了很多次了,可是人家都已經從北蠻逃到中土,又從中土逃到南荒了……”有人低聲說,此時雷聲大作,也沒其他人聽到,否則必然要給他一個擾亂人心的罪名了。
破空之聲響起,數百人洶湧而前。
等又一道閃電照亮四周的時候,這條狹長的山路上已經空無一人。
這一批由數百王級金剛境高手組成的追殺團竟然摸黑追了上去。
——
這是一個已經破落廢棄的山間客棧,在這風雨飄搖之中,兩個渾身血汙的人闖了進來。
“雲哥,你怎麼樣了?”長相極美的女子扶著丈夫,焦急的問著,淩亂的長發在風中亂舞。
“都是外傷,不打緊,但是帶傷之軀,又使用正靈品武技後,氣機會紊亂很長時間,我們短時間不能再劇烈戰鬥了。”男人看起來隻有二十六七歲,英俊非常,一臉剛毅,眼眸中有深深的疲憊。
從北蠻到南荒,長達兩個月的追殺,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怎能不累?若非忠心耿耿的十五個隨從以命相護,他們早就死於非命了。
然而,代價就是那十五個隨從的屍體跨越數十萬裡,散落在這這逃亡之路上。
“都怪我,武功不濟。”
“說什麼呢?這不是還有我呢?”男的遊目四顧,忽然心中升起一個想法,輕聲道“解語,我們恐怕能夠逃生的機會不大,但是寶寶……”他沒有說下去,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妻子。
“我都聽你的。”女的柔聲道。
“好,我們這樣……”
半刻鐘後,劇烈的衣袂破空聲隱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