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皆苦非你可渡!
“我死前死後都不想再見他了。”
一滴血“啪”的一下砸在書頁,霎時暈開來,染濕了書中的那行“春如舊,人空瘦”。
黎淺淺低頭摸上那行字,又仰頭抹了把血,看著蔣閆旭一臉歉意,“不好意思,三哥,又把你的書弄臟了。”
蔣閆旭眉間輕蹙,上前抽出她手裡的書放在床頭櫃,又熟練地從褲兜裡掏出一張帕子,輕柔地拭去黎淺淺臉上鼻下的血跡,取下她得眼鏡,“沒事。不過眼睛都要看不見了,就彆看書了,知道你看不進去。”
黎淺淺被拆穿,嘿嘿乾笑了兩聲。
蔣閆旭將黎淺淺塞進被窩,蓋好被子,叮囑道,“知道你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液味道,今天先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再去看醫生。”
說完將那塊沾滿血跡的手帕直接塞進口袋,就要離開房間。
“三哥”黎淺淺喊住他,“你對我這麼好,我無以為報,我”
“怎麼?想以身相許?”蔣閆旭冷言打斷她的話,半側過來的臉嚴肅冷厲,“我並不圖你的報答。”
說完,轉身離去。
出了房間門,他依舊冷著臉,嘴角繃緊。
身上明明穿著居家的黑色針織衫,可原本衣服賦予的溫和氣息此時也早被他冷冽的神情削得一乾二淨。
下樓,開門,一氣嗬成。
他打開黑傘,站在顧遇琛幾步遠的地方,隔著雨簾,對顧遇琛道,“顧遇琛,你是不是忘了,淺淺時日不多了?”
他將手插進褲子口袋中,半耷著身子,大雨中說話聲卻是很清晰,“你有這個閒情在這裡演苦情戲,還不如替淺淺找找骨髓配型一致的人,托他捐獻骨髓來得靠譜,指不定淺淺見有了一線生機,一高興,就願意見你了。”
他微微勾唇,像是想是要將所有人都拉入地獄的惡魔,“我倒是有個配上型的。就是你那位前小舅子。可惜了,他油鹽不進,你倒是可以去求求,利用你們曾經那道關係,求他幫淺淺做手術。”
蔣閆旭這話說得冰冷無情,就是在挖苦顧遇琛。
他方才見黎淺淺那副模樣,心頭便結了一股怨氣,他不好受,便不能讓顧遇琛這個始作俑者太好受。
此時就算找到配型的也無濟於事了,顧遇琛去找穆宿睚,也隻會因為之前的鬨掰,使得穆宿睚越發為難顧遇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