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謫仙!
一塊普通的木牌,巴掌大小,正麵寫有“請柬”二字,背後則密密麻麻的刻了數十字。
曾儀堂一眼掃過木牌背後的字,便興趣缺缺的扔到了桌上。
“自甘墮落。”
曾儀堂的臉色並不好看,冷哼一聲。
怒其不爭?
或許有吧。
但這不是自己最想看到的結果麼?
此時曾儀堂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
第一次見到陸十四的時候,曾儀堂便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歡他。
隻因為他是君酌的主人。
但凡在稷劍學宮有些地位的,都知道君酌劍對磨劍宮的意義。
得君酌者,就有了一步登天的資本。
出於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曾儀堂想也沒想,就出手打斷了陸十四的靈光一閃的頓悟。
阻人前程,如殺人父母。
若是換個人,就足以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或者說,曾儀堂在決定出手之前,便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並迫切的等待著。
那個時候,隻要陸十四敢於出手,出於自衛,曾儀堂就敢在他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予以扼殺。
隻可惜,那次曾儀堂失望了。
當時的陸十四雖忿恨,卻連句狠話都沒有撂下,絲毫不給他出手的理由。
再後來,巡值魔窟,曾儀堂又想到了借刀殺人,借那厲害妖物之手,將陸十四斬殺,隻可惜,依然功敗垂成。
接連兩次的失敗,讓曾儀堂很是憤怒,以至於昏了頭,竟使出了栽贓陷害的手段,誣陷陸十四跟妖物有勾連。
可惜,稷劍學宮並不是他家的,是非黑白,自有定斷,在加上有磨劍宮護佑,根本無法動搖陸十四分毫,反而連累的他,遭了訓斥,被罰魔窟曆練十年,未到期不得離開半步。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事後,迫於宗門的訓斥以及服劍宮的告誡,曾儀堂隻能卷起尾巴乖乖做人,便是那高傲的性子,也收斂了許多。
直到半年前,從同宮的師弟口中得知陸十四的遭遇後,才一解心頭陰霾,連醉三日以做慶賀。
話題再回到前麵,曾儀堂為何要處心積慮的針對陸十四呢?
外界傳聞,乃是嫉妒心作祟。
隻是稍微有些腦子的人,卻不做此想。
曾儀堂在服劍宮的低輩弟子中,地位卓然,僅次於七劍之一的師兄鐘子彥。
在稷劍學宮,地位代表的就是天賦還有身佩之劍,毫不客氣的講,論起這兩點來,他並不比七劍所屬遜色多少。
更何況,但凡熟悉曾儀堂之人,都知道,此人雖是個討人厭的性子,尤其是那張臭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可其心胸卻是頗為寬廣的,否則,在服劍宮內,也不會有那麼多擁躉,便是鐘子彥,也極放心的將服劍派全權交予他打理。
很難想象,這麼一個人,僅僅因為嫉妒其際遇,就對素未謀麵的陸十四起殺心,更何況,兩人雖分同宮,可畢竟位列同門,同門之誼,還是要講的吧。
而其他宮中,如陸十四這番際遇的並非沒有,也從未聽說過曾儀堂對他們發難啊。
“陸十四,君酌劍……磨劍宮,可惜了。”良久之後,曾儀堂突然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
哪怕到了現在,他也從未對過去做過的事情後悔。
身為服劍宮弟子,若不能為宮分憂,那要來還有何用?
君酌劍,乃是磨劍宮最看重的一把劍,甚至一度視為未來執習的標誌。
既然如此,身為君酌劍的主人,陸十四就要做好被自己算計的準備。
“陸師弟,往日之隙,算是揭過了,彆怪我,要怪隻怪你選擇了君酌,入了磨劍宮。”低頭看著桌上的木牌,曾儀堂那陰柔的臉上,現出一抹歉意。
是的,以前他之所以那般處處針對陸十四,隻因為,他是磨劍宮的弟子。
而磨劍宮,那可是師兄心中最大的一道結啊。
能被曾儀堂心悅誠服叫一聲師兄的,整個稷劍學宮就隻有一個人,那便是鐘子彥。
服劍宮上下皆知道,曾儀堂最是崇拜鐘子彥,加之兩人又都是男生女相,以至於,曾儀堂處處皆在模仿鐘子彥,且以此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