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窗簾拉了起來,門也關上了。
整個空間都處於昏暗的狀態。
投影儀將畫麵投放在牆壁上,是一部泰國的鬼片。有些恐怖,但是因為泰國說話特有的語氣,總是容易讓人出戲。
段曉最看不得這種恐怖片,看一部能心驚膽戰一個月。
拉著幾個同樣不敢看恐怖片的女孩子溜出了班,去操場上放風。
“曉曉,記得回來的時候幫我帶可樂瓜子薯片還有……,反正就帶些看電影合適的零嘴就是了。”
可惜了,學校沒有爆米花買。
恐怖片配爆米花,絕配啊!
電影已經開始了,恐怖的音樂氛圍下,段曉胡亂的點點頭就撤了。
此刻,澤城已將進深秋。
學校圍牆處的幾棵楓樹葉已經被秋風染黃染紅,樹叢中,還留著一些負隅頑抗的綠色葉子。
幾種顏色交雜在一顆樹上,秋天的意味格外濃重。
天空不知從何處飄來幾朵無根的雲,沒一會兒的功夫,隨著南遷的大雁一路南下,不知所蹤。
此刻,學校一直以來禁鎖的側門卻大開著。
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門口,車裡下來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女人的妝畫得很精致,戴著一個大大的墨鏡,看不出具體年齡。
四個保鏢跟隨在女人身後。
其中一個保鏢走近了一點,垂著頭恭敬的說“小姐,他來了。”
女人摘下墨鏡,視線裡出現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
少年落落朗朗,濃眉下一雙大眼,遠處的吹來一陣風,風吹動少年額間的碎發,遮住了那雙意味不明的雙眸。
女人走了過來,單刀直入“秦家那件事,是你乾的?”
“是我。”
少年坦然承認,清朗舒潤的嗓音裡透著漫不經心。
他也根本沒有正眼瞧那個女人。
渾身的不在意模樣,眼底最深處,卻又藏著一分猙獰。
平白壞了那點光風霽月的氣質。
“你怎麼辦到的?”女人的語氣很傲,像是一個長期的上位者的口吻。
說出來的話也是帶著命令口吻的,不像是個文句,但更像是一個命令,命令他必須回答。
少年的語氣仍舊是漫不經心。仿佛眼前這個女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女士,我想我沒必要和你說這件事。”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嘴角掛起一抹弧度。似乎,很多年沒有人這樣和她說過話了。
她遇見的,永遠是隻會阿諛奉承的人。
“給你個機會,跟我回寧家。財勢權富,都可以給你。”
女人穿著高更鞋,看著比自己還高一個頭的少年。微微仰著頭,對著少年輕啟唇齒。
沒有仰頭看人的低人一等,語氣裡滿含施舍。仿佛,帶他回寧家,是給他的天大的福分。
而他,應該搖著尾巴,感動流涕。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少年語氣淡淡的,眼神漠不關心。
似乎女人說出的話,並不是要帶他回寧家。而是很隨意的一句,要去吃飯嗎?
“說完了?說完了那我就走了。”
話音剛落,女人看見少年直接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有些詫異。
“你給我站住!”
做了多年寧家的掌權人,還真沒人敢這麼公然違抗她的,她有些微微惱怒。但她的風度教養不允許她做出其他過激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