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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冤家路窄(1 / 1)

夕城依漫!

綠樹聽鵜熦,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

壯士百戰死,向河梁,回頭萬裡,悲歌未徹。

抬頭,天空依舊是那麼那麼的碧藍,偶爾幾朵雲在風的輕撫下匆匆而過,“那一定是哪位仙女要去參加盛宴,她身穿五彩朝霞所織的裙衫,頭戴百花所編的花環,踏著輕飄飄的雲朵在天空中快樂的飛來飛去”,幽玥一邊啃著手中的乾糧一邊遐想著,“我決定了,回去之後就向佛祖許個心願,我要變成在天空中做霓裳雅舞的雲彩,載著每一位漂亮高貴的仙女去赴宴”,幽玥自言自語道,還不忘用手狠狠搖了搖身邊的長樹丫。

平視,放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翠綠的山林,層巒疊嶂,雖說是早春,可它們依舊翠翠綠綠,似乎它們不生在這四宜氣候的變化之中,遠處,幾朵浮雲在孤獨蒼山頂上徘徊著、逗留著,浮雲不走,環繞著山尖,用它那薄如輕紗的“手”輕輕撫慰著山巔,深褐色的山頂隱隱現現的藏在浮雲中間,顯得靦腆、柔媚而又羞澀,像極了一對情人,在這月將升鳥將眠時竊竊私語,“她們在一起,快樂的笑著,開心的聊著,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幽玥沉在自己繪出的幻景之中而無法自拔。

腳下,是瘋狂雜生的野草,在春的懷抱中做著一個又一個美夢,厚厚的蓋著五顏六色的花朵織出的錦被,泛出淡淡的、優雅的、琢磨不透的清香,隨風在搖弋著迷人的舞姿,啃完手中最後一塊乾糧的幽玥,在樹丫之間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心中泛出了一陣陣酸溜溜的味道,放眼滿目的盎然生機,突然有了種月色黃昏,樹影婆娑的淒涼感,“師父,幽玥已經在此等待三天了,如果那個左臂有胎記的陌生人一直不出現,是不是幽玥就永遠不能回去呀,為什麼師兄要遠遊啊?”幽玥紅著眼眶,心情落入穀底。

一切都在不經意中發生,一片葉輕然飄下,在幽玥的眼前墜入百花的懷抱中,伸出的手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弧度,可什麼都沒有抓住,幽玥盯著自己的伸出又縮回的手,有點怔住了。

往事如煙!從今以後,人生就像一本書,扉頁留下了師兄的墨跡,內頁卻沒有了彼此的痕跡,。

把思念托給月亮!訴給清風!

“不論師父讓我在此等誰,若我等到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誰讓他讓我等的如此辛苦“,幽玥不滿的揚了揚手中的青翠欲滴的一節竹鞭。

刀劍相擊的撞擊聲隱隱約約傳入幽玥的耳中,“好像有人在打架?”,一想到這立馬勾起了幽玥的好奇心,側耳全神貫注的傾聽,很明顯是刀與劍之間的糾纏聲,似乎是很多刀,又似乎是有人敗了,折了臂,壓了草,幽玥一下子從樹丫間跳了下去,朝打鬥聲中跑去,不再管苦等誰,隻要心知道信在懷,就好了。

休說鱸魚堪會,儘西風,季鷹歸末!

“五鬥一”,這是幽玥直衝腦海的第一印象,眼前的場麵讓她瞠目結舌,五個黑衣蒙麵人糾纏著中間一位黑衣人,很明顯,中間那位披頭散發的黑衣人早處於劣勢,一劍一劍隻求自保,可那五人似乎要索取他的命,刀刀斃命,下手狠、快、準,刀與劍的殺氣一波又一波襲進幽玥的腦海中,心也跟著那一刀刀的閃影糾結起來了,一刀下去,劃破長空的是撕裂聲,衝入鼻中的全是血腥味,披頭散發的黑衣人勉強從地上站起,幽玥看不到他的顏麵,但能感到他渾身濃濃的殺氣,那五人立馬圍攻上來,像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死死地卡在中間。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幽玥突然之間被密不透風的恐懼感包圍。

“他的左臂!那

塊黑色的胎記,那他就是那他就是”幽玥一下子傻了眼,她沒想到她苦等三天的人,卻在自己的眼前被一群人圍殺,“怎麼辦?怎麼辦?”幽玥急了,雖說會兩手三腳貓功夫,可根本就不是眼前人的對手,雖說平日自己也很羨慕那些江湖俠女,出手相救,豪氣萬丈,可眼前的情形自己根本無法成為英雄;雖說平日自己總可以赤手空拳將師兄戰勝,可那擺明了是師兄出手相讓的結果這下子懊惱死了,武到用時方恨淺,“他要是死了,我的信往哪送啊!師父是不是就不要我了?”突然碰到包中那顆圓圓的小珠子,“對了!我有辦法了!”

清晨的陽光是透過一層一層拂花的邊緣被折射進幽玥的眼中的,夢中的幽玥靜靜的依靠著一個人,在夜幕低垂的曠野中,說著星星的故事,風的氣息是溫順的,它從繁花似錦的山林中吹渡而來,所以帶著一股幽遠的清香,又似乎是純純的酒香,連著一息滋潤的水氣,摩挲著幽玥與她的顏麵,風是那麼的頑皮,輕輕撥弄著耳後的幾縷發絲,輕繞著幽玥的頸脖,就是這樣單純的呼吸都是令人愉快、讓人窒息的快樂重重的敲門聲將幽玥從如幻如影的夢境中驚醒,幽玥一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未穿鞋像風穿過打開了門,“早課結束了?師兄沒有幫我瞞住?師父知道我偷懶了?”

“師父,懷玥錯了,以後再也不偷懶睡覺了”,一個板栗重重的敲在幽玥的小腦袋上,”不是師父,是我!你知不知道大師兄昨晚連夜下山去拉圖國傳禪去了,這麼大的事,你就知道睡”,是心疼、是忐忑、是焦慮、是不安。

抬頭,是五師兄那張寒冰的臉,幽玥一邊用手摸著腦袋一邊睜大眼睛,睡意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五師兄,你說什麼?大師兄去拉圖國傳什麼去了?怎麼沒有人告訴我呀!“

連驚詫的時間都未曾留下,隻有大片大片的空白。空氣在身邊都會凝固,是降到零點的恐懼感。

“我們也是剛知道”,懷仁拖著幽玥往外走“大師兄走的如此突然,讓大家都分外吃驚,而且拉圖國國主嗜殺,草菅人命,外麵到處戰亂不斷,此時怎可去傳教?”幽玥的步伐是淩亂的,她聽到了戰亂、嗜殺,“師兄去了那裡不就危險了嗎?”金戈鐵馬後是一具具失去了暖意的屍體,刀光劍影中是生與死的交錯,清角吹寒聲中是份空曠寂寥的落寞,“師兄走了!”。

“怎麼可能!師父怎麼可以讓師兄去如此凶險的地方?我去找師父問個明白”,幽玥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懷仁的手,朝明了禪師的禪房跑去。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拂花一片一片的落下,不是飄零,是點綴春的美。

人生就像一場戲,戲幕徐徐拉開,風雨彩虹,電閃雷鳴,朝霞彩虹之後,又將徐徐落下。

風吹過,花落過,心卻未曾安穩過。

十個孤影都靜靜盤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朝陽在他們的身上籠罩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那份肅靜給人一種蕭殺之氣,幽玥一時沒弄明白,這是她平時所見的那些嬉皮笑臉的師兄們嗎?他們也與自己一樣來擔心大師兄的嗎?眼淚一下子充溢了幽玥的視線,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懷玥師兄,師尊讓你進去”,一個瘦小的小沙彌,打開了門的一角,齊刷刷的,二十道目光一齊落

在了幽玥身上,幽玥紅了臉,狠狠的用衣袖擦了把臉,咬牙堅信的點了點頭,在師兄們希翼的目光下,走進了禪房深處。

”幽玥,你來啦!“

幽咽如受晴天霹靂,師父很少叫她的真名,平時總是寵溺的叫她幽兒,師兄師弟們都叫她懷玥,這一聲,夾雜著許多無奈與蒼老的味道,抬頭看師父,明明就在眼前,隻有幾步之遙,可似乎中間隔著千山萬水,再也無法跨越過去了。

“師父,師兄走了?”,聽似疑問句,其實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像那奔騰的溪水,一發不可收拾。

“幽兒”,明了禪師愛憐的牽起幽玥的手,把幽玥拉到木凳上坐下,“為師給你說個故事可好?”

幽玥一下子彈了起來,她現在根本無法聽進故事,但一雙有力的手不容置疑的將幽玥按了回去。

“我們的佛祖,地藏菩薩年輕時,有一次化緣途中遇到急雨,地藏菩薩就撐傘在雨中為行者祈福,這時有一位過路者在屋簷下大聲叫喊,地藏菩薩回頭問何事,原來此位路者未帶雨傘,希望地藏菩薩載他一程,但地藏菩薩拒絕了,他隻說了四個字,‘渡者自渡’,幽兒,你能理解為師的苦心嗎?明了禪師用他那雙歲月爬上皺紋但依舊清亮的眼睛盯著幽玥。

“師父,幽兒現在沒有心情聽任何故事,我隻想知道為什麼師兄要去那個拉什麼國傳教去?師父,你知不知道,那裡現在戰火紛飛,屍橫遍野,師兄去了會有生命危險的,你知不知道呀?師父!”,十六年來,她第一次用如此焦急的語氣與師傅對話,她隻知道,師兄走了,她像一個在黑暗中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幽玥”,明了禪師一下子狠狠的打脫了幽玥的雙手,”若不究心,坐禪徒增業苦,如能護念,罵佛猶益真修,你長大了,你要懂得懷恩是去普度眾生,去救萬民於水火,讓佛祖去憐憫這些因戰亂而失魂落魄的流民的靈魂,能在生死輪回中更好的救贖自己,沒有人可以依靠一輩子,師兄們都肩負著使命來到這個世上,他們終有一天都會陸續去履行自己的使命”,明了禪師用愛憐的眼神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她真的長大了,像極了“她”,一聲長長的歎息飄蕩在兩人之間。

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物,更何況是人,隻有相似多少的程度罷了,幽玥長大了,那她的命運是否也與”她“一樣,那個噩夢將延續下去了呢?

一雙纖纖素手捂住了卿天羽的嘴巴,他被一股力拖藏於身邊荊棘叢中,眼前隻見一縷縷濃煙之後,隻聽一人說道,“不好,他跑了!”,“好像是那邊,快追!”之後是踏草的尋覓聲,漸行漸遠。

努力抬頭想與頭頂上的那雙驚奇的眼睛相遇,可頭好重,看來自己真的精疲力儘了,卿天羽一頭栽進幽玥的懷中,他真的累了,這一仗早已精疲力竭了!

看著懷中的人,幽玥傻了,世界怎麼會這麼小?”這不是那個小人嗎?“,她救了她討厭的人,全是那個醜胎記的錯。“哎!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能就這樣死了呀!我還有許多問題要問你”,幽玥死命推著懷中的人,可他真的太重了,“你醒醒你醒醒“

一刹那的念頭裡,有許多事就有了不一樣的結局與命運

不再有燕雀的啾喧了,不再有姹紫嫣紅的春天了

黑夜吞噬了身邊的一切!

靜謐的春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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