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冰冷的刀器無聲的架在了幽玥脖頸處,一種寒意,遍布四肢。
“說,你是何人?在此做什麼?”一聲怒喝聲
幽玥一眨眼,一記刻在心頭,隻見她嚇得雙腿發抖,故意歪倒在地,小臉嚇得煞白,雙手不停的顫抖,言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這位爺,求求你了,小人自幼家貧,多虧古廟方丈憐惜給口飯吃,以求度日,前幾日,聽說方丈想吃草仙果,所以小人在此時撿果子,請爺高抬貴手”。
幽玥與身後之人背向而立,她無法瞥見身後之人的反應,但直覺告訴她,這個謊言原本就是真多假少,不應有太大的破綻,現在雖說秀發如瀑,可她自小就在佛門中度過,身上的禪香還是時有時無的,再加上身上這件僧服道袍,表麵上看上去,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脖子上一鬆,幽玥心中長噓了一口,看似這次是蒙騙過關了,這算不算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一圈了呢?不是對死的無措與恐懼,也不是對生的渴求與掙紮,就是心中的一遍惴惴不安。
有人渴求生,所以世間有了所謂的長生不老之術。
有人渴求死,所以世間有了所謂的奈何橋畔之說。
長長的寂靜,長長的等待。
“滾!若再讓本大爺見到你這個和尚,格殺勿論1”
“謝謝爺!謝謝爺!”,幽玥故作感激作揖道,慢悠悠的從濕潤的地上爬起來,還不忘順手拾了幾個滾落在腳邊的草仙果,低著頭,唯唯弱弱的後退著。
“慢著”,幽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會反悔了吧!我是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呀?”,幽玥哀鴻道。
“把地上的果子給爺全拾走,看著就惱火”
“是,是,小的知錯,這就拾”,幽玥低頭撿拾著,“看來此人並非有意要我命,向善之人還是比比皆是的”,抬頭一瞬間,幽玥含感激之心匆匆一眼,看似真非真,望似假非假,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就這樣印在了幽玥未曾世事的腦海中。
聽完幽玥關於草仙果驚險一事後,一記暴栗敲在了幽玥腦門上,一聲長長無奈的歎息從頭頂像薄雲似的無聲飄過,“真不知明了那老頭都在你腦袋裡裝了什麼,如此破綻百出的謊言,還說得如此誠惶誠恐,看來此地不可久留”,卿天羽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會吧?”,幽月氣惱的摸著腦門,“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藏身之處暴露了,那殺你的人不就快來了嗎?”幽玥看似無辜的對卿天羽閃了閃長長的睫毛,那上麵還殘留著未化開的水霧,還沒等卿天羽回神,一個不輕不重的巴鍋蓋就這樣無征兆的印在了他原本白皙的腦門上,留下了呲牙的五爪。
“你!”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你先打我的,小人!”幽玥不滿的瞥了卿天羽一眼。
“不知好歹!”,卿天羽白了幽玥一眼。
“我不知好歹?哼!我要善意的警告你,你的仇家快找來了”,幽玥看似很真誠的提醒了一句,還擺出一副自滿的神情,那神情似乎是對卿天羽說快!還不快對我感恩戴德!
卿天羽嘴角微揚,露出一個優雅的弧度。他信手彈了彈衣角,笑道“他們要的不是我的命,是我們!”最後兩個字故意拖長了聲節,延長了聲貝。
“你”,平日快人快語,嘴角伶俐的幽玥一下子無言以對,因為潛意識告訴她,眼前這個小人不是在危言聳聽,他似乎在漫不經心地陳述一個事實。
一個身軀快如閃電將幽玥撲倒在地,還未等幽玥反應過來,一支閃著冷光的箭翎被釘在了石壁上,泛著星星點點的冷光。
“該來的都來了,讓本王久候了!”,鬼魅般的冷冷的聲音在石壁間撞擊著。
“如此隱蔽的山洞怎麼會被發現?”,幽玥有點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山洞是懷恩師兄最先發現的,發現的過程可經曆了九牛二虎之力,後幽玥經常喜歡一人到此獨耍,雖懷恩師兄不許,但也未曾多加斥責,可今日儘被人不費吹灰之力尋到,幽玥突然覺得,似是心中一個極大的秘密被人覬覦了,絲絲失落纏繞在心間。
刀光劍影從伊始,萬丈紅塵涉其深
驚濤駭浪終將平,脈脈此情難訴清
莫道蒼天不言老,俗事糾紛心怎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