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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節:狐假虎威(1 / 1)

夕城依漫!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又是一個看似普通又平凡的冬日夜晚,可有人的心卻是夏日的烈日驕陽。

“啪”不知是夜太寂寞還是對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好奇,窗邊的那株水仙花,不知何時悄悄地伸出了腦袋,舞著白色的紗裙,在世間一隅悄然而立,偶爾晃動一下戴著黃絲帶的腦袋,似乎對什麼大徹大悟了,一室的幽香,淡雅、溫馨,在多個不經意的瞬間潛入人的心房,駐紮在心的每個角落裡。

人如花一樣,很多時候都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幽玥的心跟這靜夜中水仙花的花境卻迥然相反,隻因天湛又不知去哪了,隻能祈禱。

昨夜,幽玥原本想與天湛促膝長談一次,希望他能做一名飽讀詩書,博古通今的儒者,可天湛卻冷冷地說了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讓幽玥咽了半天,萬般無奈下,隻好委曲求全聽天湛今後的打算,天湛簡單的一句自有打算。讓幽玥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恬姐走後,天湛看似與往日無異,可幽玥總覺得哪裡不妥,可若說出哪裡不妥,又不知話從何說起,也許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吧!

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都會去。

桌上的燈芯被火苗燃燒著,一寸寸一點點變成灰燼,夜在一步步一步步變深,幽玥的雙眼朦上了困倦的紗巾,漸漸的、慢慢的支撐不住,都快合上了。

突然,一聲驚雷在天地間響起,響徹了整個安南王府,門被拍的簌簌顫抖,夾雜著男人的高聲吆喝,“死人啦,快開門!老子可撞了”

“半夜三更怎會有人上門?看來來者不善”幽玥在短暫的吃驚之後,稍稍理清了思緒,自古以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逃也解決不了問題,打開門,說清話,或許這才是解決問題的一條捷徑之路。

“安南王府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開個門的人都沒有了”外麵的叫囂聲一句比一句難聽,像針一樣聲聲紮耳,幽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剛扛起門栓,人就像潮水一樣湧了進來,火把立馬把前廳照的猶如白晝般通亮,薛海那張可惡的,醜陋嘴臉顯露了出來,那一群耀武揚威,狐假虎威的手下們,一個個趾高氣昂,對人不屑一顧。

“薛海,你半夜三更,私闖民宅,乾什麼?”幽玥一看到他心頭就來氣,那些虛與委蛇的客套話全省了。

“去你的”不知誰狠狠的推了幽玥一把,幽玥一時未立穩,重心不穩,坐到了地上,“你們給本官把值錢的東西全拿走,拿不走的就砸了,砸不了的就燒了,聽到沒有?”薛海一聲令下,一夥強盜蜂擁而上。

桌椅被砸,瓷片一地,滿屋狼藉。

“住手住手”幽玥氣的雙唇蒼白,雙手顫抖,這個狗官趁火打劫,跟土匪無異,不就背後有芳芷皇後撐腰,敢在這撒潑打罵,胡作非為,這種人就是蛀蟲,死上千萬次不足惜,千刀萬剮不解恨,油煎火烤也不可洗刷他的罪孽,“你們這樣做與強盜無異”

“哈哈老子就

是強盜又怎樣,現在天高皇帝遠,天王老子都管不了,卿天恬一死,老子倒要看看,誰還敢與本大人過不去,那就是死路一條“薛海猖狂不可一世,雙手叉腰,指手畫腳,得意忘形。

男人終生所愛不過於錢、權、色;男人終身所困也不過於錢、權、色。目前情形下的薛海,錢、色是打動不了他了,從言語行為上可以看出,他在天恬的怨恨有多深,或許,從事物的另一麵來說,薛家與安南王府一直都是你爭我鬥,半步不讓。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幽玥現在也無奈,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這話說的自己也心虛,自己隻是夕城一座小廟裡的小人物,師父,師兄們都是出家人,田嬸、圓豆隻是一介布衣,大人物一個不認識,自己是誰?可這樣亂砸亂搶下去,不就成了一座四壁清冷的空宅啦!

“你以為你是誰?皇親貴胄,大家閨秀,說白了,你就是安南王府籬笆下的乞食人“薛海打量幽玥一眼,平凡的一介布衣,還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不成,自己還能在這條陰溝裡翻船了不成?”你就是死鴨子嘴硬,成不了氣候“有個衙仆在薛海耳邊低語了幾句,薛海那誇張的笑容漸漸掩去了。

幽玥驚的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今生今世都不會與這個人再有任何瓜葛了,“卿天羽“她早把這三個字遺忘在心底,不去觸碰,不去回想,從未走過,從未笑過,彼此都是對方的過客。

有些人,刻意去遺忘,可越來越清晰。

有些人,努力去回憶,可越來越模糊。

利用?不利用?內心在掙紮著,若利用一次能還安南王府一個藍天,利用一次又何妨?

“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是誰把我送過來的?“幽玥昂起頭,用手彈了彈身上的泥土,“薛大人,這人是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芳芷皇後還是顧及卿天羽幾分薄麵吧!”幽玥說的心底直流虛汗,前麵所說都是一派胡言,她隻知道卿天羽三個字,她對卿天羽的了解也隻局限於這三個字,似乎這三個字能嚇唬住薛海,如此困境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原來是雍傾王府的人,這人與人交往講究一個情字,不知者不為過,對吧?”薛海立馬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

“還不住手,還不快過來拜見雍傾王的貴人”

幽玥一聽“貴人”二字,滿臉通紅,薛海定誤會自己是卿天羽眾多姬妾之一,天湛也曾罵過自己是卿天羽眾多衣服裡的一件,難道在世人眼中,自己與他朝夕相伴幾個月之間就一定有了不可說不可言不可告人的秘密嗎?,算了!算了!身子正不怕影子斜,此時此刻的誤會對自己是百利無一害,真金不怕火煉,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薛大人,你是不是對安南王府有諸多不滿?”

“這話從何說起,本官今夜是氣糊塗了,一時之氣,做出這等錯事,現也是後悔莫及啊,還不是卿天湛那小子夜闖官府,刺殺本官,還好,蒼天垂憐,本官福大命大,才逃過今晚這一劫呀!”

“你說什麼?天湛行刺你?”幽玥一驚。

“是,

不過本官命大無事,此事本官讓人快馬加鞭奏報朝廷,相信不久之後,陛下就會有答複,到時若真的讓本官處死這個功勳之後,希望您能在雍傾王麵前如實稟告,下官也是奉旨行事罷了”薛海小心翼翼,討好的問道。

“天湛現在在哪?”幽玥才不管什麼雍傾王不雍傾王,雍傾王是誰她不知?雍傾王身高幾尺麵相如何,母係哪宮妃嬪,一概不知,隻知此時雍傾王的名號能解安南王府一時之難,佛祖有好生之德,用一次也不為過吧!對於一個“未曾謀麵”的人,幽玥更關心的是天湛的安危狀況。

“在牢裡,不過您放心,本官不是青紅皂白不分的糊塗人,怎麼說,卿天湛也是先祖所賜國姓忠良之後,手刃之也要等陛下聖裁,深夜了,本官有事先走了,今夜之事純屬誤會”薛海滑的如一條泥鰍,是哪裡有縫就往哪裡鑽。

“大人,聽說這雍傾王風流倜儻,俊美無儔,太皇太後對他是疼愛有嘉,後院妾室個個貌美如花,德才皆備,沒想到什麼時候也有”斷袖“這嗜好,一衙仆小聲竊喜道。

“你懂什麼”薛海一巴掌啪在那衙仆光禿禿的腦門上,“京城的繁華富饒豈是這個狗不拉屎的地方能比的,你們這群鄉巴佬做夢都想不到,說出來會嚇死你們,那些王公貴族”儒雅風流“的一麵是一言難儘的,就說這雍傾王看上那個臭小子,估計是牡丹看膩了,摘株狗尾巴草瞧瞧吧……”

“大人說的對,大人說的對,哈……哈……”

為什麼想遺忘的人無法忘卻,為什麼想留下的人無法留下。

曾經,曾經,那麼多的曾經,點點滴滴都烙在心頭,隻是不能觸摸,原本結痂的傷口,就這樣被揭開,鮮血淋漓,被撒上了鹽,不知是心更痛還是傷口更痛。

有些人錯過一次便是永遠,可有些人似乎命中注定,會彼此糾纏不清一生一世。

十六年來,幽玥第一次陷入人生低穀,束手無策,此時的她,真的想拋棄所有的煩惱,躲進夕城,躲進師父的懷抱,享受師父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享受夕城那至樸至純的風俗民情,不要聽世間的這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家國仇恨,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圓豆天真的問,懷玥,你說人一生中什麼時候最快樂?那時的幽玥不假思索的回答是此時此刻,若現在這個問題被提出來,幽玥一定會說是夕城的每時每刻。

今夜每個人都在備受煎熬,最開心最舒暢的莫過於窗邊的那株水仙花吧!

做人有時還不如一株花來的愜意。

風拚命的搖著門窗,扯著沙啞的嗓子,似乎他也覺得外麵天寒地凍,滴水成冰,想進屋暖身片刻。

卿天羽遇上他到底是今生的幸還是不幸,難道這個名字真的會如影隨形陪伴一生嗎?

幽玥啪的一聲拉開了窗戶,她思緒紊亂,感覺整個人快被煩惱裹成蛹了,被冷風吹遍全身,隻想找一方心靈淨土,給自己的心安一下。

明天是新的一天,可它永遠都來不了。

今天是舊的一天,可它永遠都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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