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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節:一尊“活佛”(1 / 2)

夕城依漫!

“頭疼頭疼”懷玥一邊走一邊揉著眉角,這一個月的日子過得可以用八個字概括,“心力交瘁,提心吊膽”,今年的瓊琅山不同往日,像個大鍋,他們就是鍋裡的饅頭,非把一個個蒸熟透不可,悶熱、燥熱,可天就是不開眼,一個月來連半滴雨都無,難道是蒼天日子過得太開心了,他沒有眼淚可流!

一絲風都無,太陽高懸,知了拚命高歌著“知了知了”,不知它是真的知了還是濫竽充數,不知它真的知了百姓的疾苦還是知了瀚瀾大陸正麵臨乾旱的命運,不知它真的知了百姓將麵臨天災人禍的局麵還是陽詔兩國眼下水火不容的局麵,很多次懷玥都不明白,同是一個遠古支係下來的兩國,為什麼就非要你爭我奪,兵戎相見,百姓不都盼安居樂業嗎?難道統治者不盼望天下太平嗎?打打殺殺的不是統治者是被統治者。

爹在木頭走後的第二天就領兵去前線了,聽說現前線正打的不可開交,陽國四皇子卿天謙這次是狠了心有備而來,身後抬著一副棺材,揚言不打開征詔的大門,誓不回頭,懷玥隻是一介布衣,對這些家國仇恨,男人間的燒殺搶掠也無奈,她隻能乞求佛祖讓兩國化乾戈為玉帛,保佑爹能毫發無損的回來。

越來越多受傷士兵被送回來,蕭真師父與軍中幾位軍醫這一個月都忙得不可開交,可自己隻能在一旁幫忙,真刀真槍上去拔箭,懷玥心裡還是犯嘀咕的,現在才悔悟,自己以前真的是太散漫了,對什麼都是知曉三分,七分不通,真用上了場,就成了十成十不懂了,這段時間在蕭真師父身旁,懷玥覺得自己學會了許多包紮、止血、拔箭,敷藥、抓藥的知識,雖說不上得心應手,但也遊刃有餘,忙碌的日子裡,思緒就無法分散,每每夜深人靜時,懷玥就偷偷放一顆甘草進枕下,一顆代表木頭離去一日,當然,等收集了一百顆,木頭就回來了,懷玥美美的想。

懷玥原本以為,現在爹去了前線,木頭回京城,營帳一切事物由佟將軍掌管,佟虎那廝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多少有點心理準備,即爹走後,懷玥就搬到了管藥材的營帳裡去了,一是爹的主帥營搬走了,二是自己可以多與蕭真師父學點,人隻不過區區三尺,心安睡哪不都一樣嗎?難道一定要高床寬凳就延年益壽嗎?那為什麼自古帝王皆稱萬歲卻皆活不過百,彭祖八百年高齡,也未有人稱呼他一聲萬歲,功名、富貴若不放心上,天地之間四海為家。

“不過,話轉回來,佟虎有點怪”懷玥想,一見到自己,多遠就開溜,像耗子見到貓,剛開始懷玥很不習慣,每次對自己都趾高氣揚、指手畫腳之人突然之間唯恐避之不及,自己有那麼恐怖嗎?臨水自照,沒有什麼呀!人不能做虧心事,做多了虧心事白天都怕鬼敲門,懷玥隻能這樣勸說自己。

“請神容易送神難”懷玥這一個月來深深體會這句話的內涵了,卿天羽這尊大佛時不時的突然從地縫、瓦縫、人縫中鑽到眼前,還好自己沒有什麼心疾之類的問題,不然自己怎麼去閻王那排隊都莫名其妙,這次相見,懷玥總覺得怪怪的,以前自己多少有點懼怕他,或許是因為見過他手起刀落殺人不眨眼的畫麵,在心裡留下了陰影,可他現在變成了一個笑容可掬,神態慵散的街邊漢,美其名曰來探望故人,其實還不是把自己當老爺,讓懷玥端茶遞水,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這卿天羽人前人後翻天覆地的變化,懷玥也不敢相信,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認識一個人,了解一個人,看透一個人的過程也是一次摸著石頭過河的經曆,水深水淺,水溫水涼,隻有走過才會有貼身的體會。

沒有人願意一直活在偽裝之下,不一樣的言語,不一樣的神態隻是因為遇見了不一樣的人,呈現一個不同的自我罷了,很通俗易懂的道理,猶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樣,說的委婉點,到什麼山唱什麼歌。

不知古廟前的拂花開了多少又落了多少,若我歸來是否隻能靜待下一春的花開。

世間之人,為什麼不能活在簡簡單單中,無休無止的爭鬥與糾纏,又能得到什麼呢?現在的懷玥根本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多年之後,對月長歎,她才明白一個道理,為了生存!

“你今天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卿天羽懶散的躺在斜榻上,似乎在閉目養神,手中一個木藤枝不知在鬥什麼,這一個月來,不知他閒的發慌還是無所事事,整日裡一副遊手好閒的模樣,時不時突然冒出在懷玥麵前,剛開始懷玥不習慣,現在也是見怪不怪,再見少怪了。

懷玥一進帳見到卿天羽,頭不由自主又疼了,這人到底是不是不想活了?這是詔國軍營,眼下兩國交戰,他一個陽國人,現正愜意的躺在刀尖上,是嫌命太長還是有恃無恐呀?自己長話短說,好話壞話說了幾天幾夜,他怎麼就沒有半分危險意識,總喜歡輕描淡寫得問一句關心他?誰關心他呀?是不想見殺戮,心疼他來蹭口飯吃也不能把小命丟了呀!

“天哪!你拿木藤枝在乾什麼?”懷玥三步並兩步衝到卿天羽麵前,一把扯過木藤枝,天啦!現軍營奇缺木藤枝,他倒好,拿木藤枝逗蝸牛,一見到斜榻沿邊一步一步艱難上爬的蝸牛,懷玥都無語了,現在的卿天羽印證了那句老話士彆三日,刮目相看。虧自己以前還覺得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冷麵閻王,現在倒好,標準的玩物喪誌,市井之徒,這人變化也太大了吧!

人如鏡,都有黑白兩麵,就不知你看到的是哪一麵。

“七哥,你要被發現了,就……”

“就什麼?”卿天羽沒了木藤枝,對著蝸牛吹了口氣,蝸牛嚇得一動不

動,立馬把頭縮進殼裡,語氣是滿不在乎,恣意妄為。

懷玥懶得說了,自己的好心彆人隻當驢肝肺,不知是卿天羽太不知好歹還是自己太婆婆媽媽,操碎了心,磨破了嘴皮也無用,還不如做點實事,懷玥連翻卿天羽白眼也省了,翻多了眼睛澀,還是拿撚缽撚藥吧!聽在耳裡,落在心上比較踏實,現今瀚瀾大陸人人自危,人心惶惶,作為瀚瀾大陸最大最強的兩國開戰,勝敗難定,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頭,家家閉戶,夜夜不出,低聲細語,避之不及,估計也隻有卿天羽一個人活得這麼恣意灑脫了,人人居安思危,他氣定神閒,人與人不能比,比比都能氣死人。自己問他可知天湛的下落,總是搪塞,哎……

“你說你,拿珍貴藥材逗蝸牛,可傻啊?“

“我有你傻嗎?“不知何時,卿天羽調轉了方向,伸手扯掉懷玥頭上的發髻,頭發像瀑布一樣飛了下來,視野立馬縮小了一半,剛開始懷玥還會大聲尖叫,抱怨、反抗,現在習以為常,所以說有時候習慣是一個很壞的習慣,譬如眼下,懷玥連眼皮都未抬,繼續切藥,真不知,卿天羽什麼時候有這種嗜好,喜歡玩自己的頭發,而且是百玩不膩,第一次自己很生氣的把頭發從他手中搶過來,惡狠狠的威脅你禿啦!結果又被他按在斜榻上,把玩了半個時辰頭發,頭皮都酸了,頭發都疼了,反抗的結果比不反抗更慘,那還是投降比較好吧!最討厭的是這廝對著耳朵吹氣嗬氣,手還不時的碰這摸那,不知是眼下的卿天羽吃錯了藥還是腦子被劍劈過。

“那隻蝸牛遇到你,算倒黴了,佛祖慈悲“

“人一生若能像蝸牛,有難就躲,躲完就安,有重重殼的庇護,那就天下無敵了“卿天羽一邊繞著懷玥一縷頭發,一邊漫不經心表達自己的人生哲理,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不知他是滿足於細膩光滑的頭發還是眼下平安無事的日子。

“那我覺得,蝸牛肯定不想做蝸牛,被你這樣逗來逗去,肯定比死還難受……”懷玥的話還沒說完,感到頭皮一麻,“放手啦!再扯你就彆碰“恨恨的從卿天羽手中搶過一縷把玩的頭發,卿天羽也無所謂,放棄這一縷立馬換一縷,看著烏黑的頭發沿著發梢一圈一圈被卷起,放開被彈起的弧度是一種優雅。

生命中有些過客,你心心念念今生不見,可他無時無刻不在你生活的角角落落裡,對於懷玥來說,卿天羽就是這一類的人。

生命中有些過客,你從未把她放在心上,可她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你眼前晃動,對於卿天羽來說,懷玥就是這一類人。

沒有聰慧過人的才氣,沒有睥睨天下的霸氣,沒有顯赫一時的地位,沒有嬌俏美貌的外表……很普通,但很難忘,隻要見到就覺得心安,時時刻刻都是安心,不是甘飴的美酒也不是嬌豔的花,真真實實在身邊,觸手可及,一切都很自然,似乎該如此,然後生活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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