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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節:雲開月明(1 / 1)

夕城依漫!

夜涼如水,寂靜無聲,窗邊時不時有風走過的痕跡,幽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心裡很亂但又不知從哪裡整理一腦子裡各種畫麵接連不斷的浮現,每個人的身影都似坐在雲端,隻可遠觀,很煩惱,可最大的煩惱是不知在為何麻煩,大概還是天湛的事情吧!

第三次進國醫堂,可管事的說蕭真師父隻是偶爾在這裡坐診,沒有固定的安排,幽玥也知道,蕭真師父一直喜歡雲遊四海,閒雲野鶴慣了,他雖醫術高明可不喜歡在哪紮根,他一直說醫者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才能有所思所感,坐在屋子中閉門造車,永遠也造不出實用的戰車,幽玥很讚同蕭真師父的說法,可惜自己一直未能實現,讀了許多醫書,可實踐經驗少之又少,例如這四君子湯,自己背的到是滾瓜爛熟,可從來沒開處方過,四君子湯中和義,人參苓術甘草化,益氣健脾基礎劑,脾胃氣虛治相宜,還有例如六味地黃丸,六味地黃山藥萸,澤瀉苓丹三瀉侶,三陰並補重滋腎,腎陰不足效可居。

蕭真師父又不在,自己久居在此也無意義,隻能明日再來,幽玥也管家道謝過,隻能垂頭喪氣的出門來,屋外陽光正明媚,打在人身上給人暈暈欲睡之感,可是這麼溫暖和煦的陽光,打在幽玥身上,幽玥卻提不起半點精神來,多少有點失落,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見蕭真師父,一方麵是想拜師學藝另一方麵自己也是想見見故人,能在異國他鄉見到故人,不可謂不是一種幸福的快感,幽玥更多的想抱住蕭真師父,痛痛快快為參合陂一戰死去和失去的所有人痛哭流涕一場,知道眼淚改變不了什麼,隻是想發泄一下也好。

有一頭戴鬥笠,身穿長袍之人從幽玥身邊穿過,從那灰色的長袍上可見其行色匆匆,一定在外奔波了許久,雖未見到麵容,幽玥一眼就認出那是蕭真師父,一定沒錯,那身形與姿態一點也未變,三年的光陰在他身上未曾留下任何時光的印記,“師父,師父”幽玥一下子就哽咽起來,眼淚不受控製的狂瀉而出。

蕭真一下子愣住了,轉回頭盯了幽玥半餉,才喊了聲懷玥?半信半疑,不確信的成分居多,“懷玥,你還沒……”蕭真把一個死字含在嘴裡,眼前可是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了,真的長大了。

“師父,我找你好久啦!”幽玥開始像個小孩子在訴委屈,破涕而笑,兩手亂抹著眼淚,這樣又哭又笑的,肯定會被人笑話的,“師父,太好了,我又遇到了你,這是佛祖的恩賜”

“來,來”蕭真把幽玥帶入國醫堂後院一間屋中,為幽玥打了盆水,“快洗洗,哭成了個花臉貓”幽玥借著水一照,的確是泣痕斑斑,“這不知情者,還以為我這個老頭子欺負你一個小丫頭了”蕭真打趣道,為幽玥遞上了x,“說真的,你長大了,老頭子我第一眼真沒認出來,還喜歡男孩子裝扮,可這眉眼全長開了,乍一見,還真不敢相認”

幽玥也被逗樂起來,沒想到蕭真師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以前在軍中,未見師父這麼活潑話癆過,“師父,懷玥一點都未變,你這些年過的好嗎?”

“我?”蕭真摸摸自己的白胡子,笑的很慈愛,平舉雙手,含笑問道“瞧老夫這全身上下,有變化嗎?”蕭真坐下,語氣嚴肅起來,收起之前的歡聲笑語“老夫也沒想到參合陂一戰會有那樣的結局,你爹英明一世,可惜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老頭子以前喜歡與我把酒言歡,哪知一眨眼成了過往雲煙,我趕回參合陂時,一切都結束了,除了累累白骨,世間再好的奇芝靈藥都救不了死人,老夫也沒辦法,就把那些藥材折賣了,分散了眾人,自己就雲遊四海,今天遇到你,這筆數目不少的藥材費就全交給你了,你替你爹分配吧!”蕭真從懷中摸出幾張銀票,遞到了幽玥麵前,“你收下吧!”

幽玥從未考慮過錢的問題,一下子收到數額如此龐大的一筆金銀,多少有點無措,“這些都是血汗錢,可惜他們都去了,把這些錢分給他們在世的親人吧!”

“行,老夫同意這個主意”蕭真用很欣賞的眼光看著幽玥,“老頭子一生有兩個女人,你未出現前他酒後全是你娘當年的一鼙一笑,你出現後全是你的一舉一動,老頭子一生真心想守護的兩個女子,都無法守護了”

幽玥越聽頭越低,當年的自己,對爹關心不夠,未儘孝道,當時的自己,一心一意全在木頭身上,虧欠爹太多,實在太多了,可惜此生都無法彌補了,除了內疚還是內疚,“當年我對爹,未儘到一個做女兒的孝道,我……”

“你不用愧疚,他在有生之年能見到你,已經是莫大的欣慰了”蕭真拍了拍幽玥的肩頭安慰道,“你現居哪?今後的打算?”

“今後的打算?”幽玥從未規劃過以後的人生,自己在雍傾王府裡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是呀!那不是家,自己隻是一個長期的借宿者,眼下已經招女主人不滿了,“師父,我要同你一樣,雲遊四海,濟世救人,四海為家“

“不成,不成,女孩子哪受得了這樣顛沛流離之苦“蕭真直搖頭,立馬否認幽玥的打算,”你想學醫術沒問題,隻要你勤奮好學就成了,濟世救人的心是好的,積德行善也是應該的,但女孩子最終還是要有個好歸宿的,老夫想你爹也不願見你過四海為家的日子,老夫可不能到了陰曹地府被老頭子揪著胡須教訓,你還有親人嗎?“

“有,可是師父坐禪了,師兄周遊例國了,木頭也回去了”幽玥提到這些或遠或近的親人,很憂傷,語氣很低落。

“提到這明了禪師,在他未出家前,我跟他還有一段淵源,想不想聽?”蕭真不想幽玥傷心,故意擠眉弄眼,說的玄乎其神。

“真的?”幽玥整個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從未聽師父提過,他與蕭真師父有過什麼淵源,故交?知己?

“當年啦!”蕭真的眼神很遙遠,似乎他正在努力回憶當年的點滴,“當年我們打了一架,那時年少不更事,看不慣畔樂公子那一副嫡仙樣,感到這人喜歡裝模作樣,所以就找茬跟他打了一架”

那個下午,時間在兩人身邊淡淡的流過,蕭真難得露出了童真,說起了他年少時的惡作劇和爹的交情,幽玥無法相信,眼前這位沉熟穩重內斂的智者,其實內心裡裝著這樣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童,他的閱曆甚廣,瀚瀾的每寸土地都留有他的足跡,從千裡冰封,萬裡雪山到塞上江南,風景如畫到小橋流水,桃花甚開到崇山峻嶺、峰戀疊翠,幽玥聽得入了迷,時而驚奇時而擔憂時而快樂時而揪心,在蕭真師父明日來拜師學藝中才戀戀不舍的回去。

幽玥在床上翻側了個身,這越想精神越亢奮,這綿羊都數上萬隻了,一點效果都無,這明日不知是不是要頂個超級無敵大的黑眼圈去見人,突然,幽玥感到一陣冷風撫麵,嘴被堵上,四肢也被人按住,動彈不得,可見來人身手利索,動作敏捷,可這一舉一動間均無殺氣,殺手亦或朋友?

“女人,不要亂嚷,是我,天湛”卿天湛見幽玥不掙紮了,鬆了手,呼啦啦就勢往幽玥身側一趟,與她並肩躺在床上,“女人,你說,我們要不要上演一出奸夫淫婦的戲碼?”天湛笑的甚賊,“要卿天湛來抓,可好?”

“天湛”幽玥差點驚呼起來,連忙捂住嘴,他不是不認自己嗎?怎麼現在又轉性了,“天湛?”幽玥生怕是在做夢,小心翼翼喊了一聲。

“女人,彆喊,大晚上的叫魂呀!“天湛似乎很不耐煩,”女人,做了卿天羽的衣服,看來卿天羽對你還是很恩寵的嗎?“天湛諷刺道,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呀,就等著,衣服穿舊了被拋棄的命運吧!“

“你胡說什麼“幽玥微怒一臉通紅,什麼卿天羽的衣服,自己一直拿卿天羽當哥哥待,卿天羽對自己也是照顧頗多,這麼純潔的親情,怎麼在他人眼中就那麼的齷齪不堪,”你到底是蘇湛還是天湛?你怎麼成了蘇家公子?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現在躺在你身邊的人是天湛,可明白?”天湛把手枕在脖頸下,在幽玥以為天湛正在回憶往事時,天湛卻突然把自己脖頸下的瓷枕搶走,頭一下子懸空落在錦被上,砸的暈呼呼的。

那一日,天色昏沉,狂沙大作,路人無幾,所有人都饑渴難耐,途徑一小酒棧,軒轅三光率先落坐,身後眾人也就席地而坐,大吃大喝起來,送酒的老者遵軒轅三光之命,給囚車中的天湛送了一碗清水,天湛在老者笑盈盈的目光中接了過去,飲完之後就人事不省,醒來之後人已在

蘇家,那個送酒的老者就是蘇家老爺子,自己成了蘇家小公子。

“太好了”幽玥得知天湛被高人所救,也就心安了,“那你此次進京?”

“蘇老爺子也爺爺是多年的莫逆之交,後因種種原因,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多年未見,聞知安南王府的變故很傷心,就這麼簡單,你眼中的蘇湛就是天湛”天湛很不雅的翹起二郎腿,“進京的理由很簡單,一為報仇二為蘇家找下一個靠山,皇上病弱,皇子們個個摩拳擦掌,蘇家雖是北方富甲一方的豪強,可也需要政治上的庇佑,所以我就自告奮勇上京來了,當然來看看這襄凡的美人,品品京都的美食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呀!”天湛前半句說的很中肯,後半句就是痞氣十足,他以前就這樣,死性難改。

“天湛,隻要你一切安好就好了,天恬姐也會安心的”幽玥一想起英年早逝的天恬,多少有些傷感。

“我姐會為我驕傲的”天湛的語氣中似乎有一番大鵬展翅的報複隱含其中,“我會在襄凡暫住一段時間,一為找一舉推到薛家的有力證據,二是為蘇家物色下一個政治雇主,所以這段時間你要好好陪我”

“那行,好吃好喝供著你,好景好樂養著你”幽玥癡笑出聲,原來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呀!提出這樣的要求,標準是個人長大心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你有錢嗎?”天湛問出了這個大煞風景也是至關重要的問題,“你日進不了鬥金,估計是養不起我這個紈絝子弟的”天湛那口吻似乎正在痛心疾首拋棄尊嚴,犧牲色相,跪做某人麵首。

男人的口是心非與女人的口是心非是迥異的,幽玥聽著天湛那調侃的語氣,隻有無語的份,無數次她幻想若在有生之年與天湛相遇,定時抱頭痛哭的場景,哪知現實與幻想之間的距離是天與地的高度,拿土豆砸他,砸的他儀容儘失,在花園裡風流一回,現借著黑夜的掩飾,在傾訴衷腸,真是世事難測意難平呀!

“你是不是需要欺騙誰?”幽玥覺得,天湛是調皮了點,但不是那種胸無點墨之人,尋花問柳,留宿花巷,處處留情不是他做人處事的風格,他骨子裡是男兒頂天立地的英雄氣概,就不知他這樣費儘心思的醜化自己,又是為了什麼,難道這也是政途上的需要?

“女人不要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太多,老的越快,你也不瞧瞧你,魚尾紋都爬了好幾條”天湛打趣道,“呀!有人來了,記得來找我,這是地址”幽玥感到手掌中有張似薄絹布的東西被塞了過來,不等回聲,天湛人影不見了,臨走時聽他說什麼要把卿天羽氣跳足,幽玥知道他不喜歡卿天羽,他倆一見麵就不睦,八字不合,就不知上輩子誰欠誰錢未還清就急著去投胎了,注定了這輩子不和。

等了許久,在幽玥以為天湛是找離去的借口時,隱約聽見敲門聲,從音色上辨是卿天羽,“這麼晚了,他來有什麼事?”幽玥好奇的想,卿天羽以前是經常留宿在這不去,同床共枕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最近一段時間,次數明顯少了,但這段時間幽玥正為天湛的事煩心,也就無暇過問太多,卿天羽背後含情脈脈關心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自己在一旁瞎湊什麼熱鬨,多此一舉,勞命傷財還不得善果。

幽玥正躊躇著去不去開門,身側的錦被立馬凹陷進去,有個人身“光明正大”躺了進來,怎麼都喜歡玩人嚇人的遊戲,明日一定要把窗戶釘死,閂一點作用也不起呀!不知是不是一夜太勞神了,幽玥迷迷糊糊快入夢境,似乎聽見有人在夢裡商討什麼打仗,出兵之事,幽玥本就厭惡戰爭,可是國與國之間為了生存就必需有戰爭,百廢待興之後才會有欣欣向榮,幽玥覺得自己除了會坐在枝椏上幻想雲朵的足跡對戰爭一事可謂是一竅不通,夢裡的爭討也就一言不發,不置一詞,在明日醒來時,幽玥扶額低歎,估計是被天湛弄蒙了心才會做戰爭這樣的血腥之夢,夢裡那個立於高顛之上的身影與七哥酷似呀!估計是這幾日未見卿天羽身影,自己胡思亂想了一通,下床洗簌,新的一天,新的旅程,從這裡出發,一切都將以新的麵孔呈現。

國醫堂,我來啦!

小雨纖纖眉眼笑,和風躲藏綿柳裡。微波慵懶春夢醉,含笑帶嬉驚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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