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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節:舍身取義(1 / 2)

夕城依漫!

武陵園,一個很威風霸氣的園林名字,這個名字的由來與一個女人、一段佳話有關,幽玥從未想過,這位不愛紅裝愛武裝的美人就曾真實的生活在自己身邊,她就是天恬,隻可惜時至今日,她早已經香消玉損,去落無痕,在那昏黃幽暗的燈光裡,天湛對自己訴說著那段傳奇的經曆以及對薛家的仇恨。

當年安南王府一夜之間傾塌,牆倒眾人推,一夜之間有了上天入地之間的差距,平日裡對安南王府懷有敵意之人,這時候全部反攻倒算,彈劾之言滿天飛,什麼傭兵自重,什麼獨霸一方……能想到的汙言穢語全潑上來,朝廷中明是陽隨帝當政,暗裡軍國大事全由現薛太後掌權,薛太後本就對安南王府頗多顧忌,這棵百年大樹,終於有了枝疏葉落的時刻,此時不鏟除更待何時。

安南王府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在所有人都以為敗局已定之時,有一個人用她柔弱的雙肩扛起了家族的大義,她便是天恬!她提著紅纓,帶著安南王府的明天獨自上路,傳聞天恬先謁見的是茹太皇太後,將與拉圖國戰敗理由一一詳情分析,聲淚俱下的細說父兄對陽國的赤膽忠心,令所有人吃驚的是,那一戰天恬竟以隨軍的名義一起出戰,茹太皇太後在感激涕零中拍案叫絕,誇天恬是一代巾幗英雄,將門虎女,不輸男兒半分,對天恬是另眼相待,讚賞有加。

“哀家一定會對聖上說明安南王府所蒙之冤,還安南王府一個清白,你父兄為國捐軀,應該加官進爵,以表孝忠”

“臣女代九泉之下的父兄謝太皇太後的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可你弟弟年幼,這王位襲傳於誰呢?”

“臣女冒犯太皇太後天威,有話直說,臣女願世襲此位”

“你?”茹太皇太後有所疑慮,鎮守邊關那可是任重道遠之事,不是光靠嘴皮子就可以說完事的,真刀真槍上戰場,風裡雨裡拚死活,一介女流之輩,多少讓人有點不踏實感,瞧天恬身板和模樣與官宦小姐並無多大區彆,除了眉目之間多了一份鏗鏘之意,若不是一番豪言壯語,茹太皇太後根本不會把天恬與巾幗英雄連在一起的,但說與做之間是有本質區彆的,紙上談兵之人比比皆是,“這事哀家要與聖上商量一下,你先去偏殿等佳音吧”

深宮中的女人從未經曆過排兵布陣,但她們的心智與謀略其實比任何一個領軍衝陣的將軍都要厲害很多,隻是用處不同罷了,茹太皇太後用那失去光澤卻依然睿智的眼神打量著越來越遠去的背影,她閱人無數,她堅信天恬這朵鏗鏘玫瑰即將展放屬於她的芬香。

三日後,天恬應旨在武陵園參加擂台比試,若她成功,她將成為開國第一女將軍,若她失敗,安南王府的命運就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實。天隨人願,傳聞當日的天恬一人單挑數十名將,名噪京城,茹太皇太後不顧薛芳芷的反對,當場親賜天恬將軍頭銜,恩賜世襲安南王爵位,等天湛成年再退讓,代父兄鎮守邊關,這一決議當朝嘩然,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決定,以薛芳芷為首者堅決反對,為此,當著眾臣的麵,茹太皇太後揚手就給了薛芳芷狠狠的一記耳光,厲聲斥責皇後失德,不守本分,曆數薛家罪過,滔天惡極。

這個皇家園林先前名什叫什已經不重要了,記住者也寥寥無幾,但這事之後大家都記住了,武陵園,茹太皇太後親筆所提,親口所改,隻為一人。今日幽玥站在霸氣十足的武陵園外,打量著金光閃閃的三個字,不知這之後將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需要一份與當年天恬一樣的氣質,那就是勇氣!無堅不摧的意誌!

狹路相逢勇者勝,勇氣就是世間最堅硬的一把刀刃,遇山開山,見冰破冰。

“幽玥,拿出你的勇氣,拋棄懦弱”幽玥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或許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但見死不救會讓自己後半生日日生不如死,那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思呢?幽玥昂首闊步跨了進去,是風是雨都要做一個勇敢的弄潮者,風雨之後,才能讓自己長大,變堅強。

園中景色絕美,春色也輸三分,可是入耳的聲音卻與這景色格格不入,異常刺耳,高亢的歡呼聲如洱滄裡拍擊兩岸山崖的水,此起彼伏,一下下拍打在幽玥的心房上,是針紮般的痛感,皮鞭破空的聲音,聽者淚下,聞著心寒。

“狗奴才,快,快,哈哈哈哈哈”

“爬呀,爬,什麼雍傾王,在朕眼中就是條一文不值的狗……”

淚無聲無息的落下,那種冰涼感如被閃電劈過,男人的高呼聲與女人的嬌笑聲是今日武陵園的主旋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彼此是手足,血濃於水的親情,世間最難能可貴的一份情,可是紅塵中人為什麼非把它踩在泥土中?無視他,輕視他,蔑視他,是因為心如石頭般堅硬還是它的溫度恰似石頭。

曾經的四皇子,和順王卿天謙,如今的昊天帝,站在馬車上,左手牽繩右手提鞭,不停的吆喝,鞭笞著前麵拉車之人,他那張容光煥發的臉上寫滿了得瑟與驕傲,傲視群雄,居高臨下,在養尊處優的熏陶下少了曾經的犀利與精明,更多了份紙醉金迷的沉醉慵懶感,曾經的四皇子,體格魁梧,也是臂力驚人的,百步穿楊也不輸於校場上的任何一位男兒,可現幽玥眼中的昊天帝,體格虛胖隻不過是外表,那曾如狐狸般的眼神早被蒙上了層紗,曾經舞刀弄槍、壯誌淩雲的那個四皇子已經遠去了,身邊全是紅粉佳人,一個比一個花嬌,千嬌百媚,數不勝數,欣賞昊天帝身邊的眾妃嬪也是一副人間絕景,個個猶如畫中仙,抬手提足間儘顯女人的媚態,渾然天成,毫無做作之態。

“勝為王,敗為寇,你明白嗎?“這是曾經卿天羽厲聲回複幽玥的話語,在當時

幽玥隻一味覺得卿天羽做人無情,做事心狠,猜疑心重,身邊的女人均是他官宦路上的墊腳石,沒有真心也沒有實意,可在這一刻,幽玥才明白他是對的,生在帝王家,這是他的命運,狠與不狠不是當年的自己隻憑肉眼就可以武斷的,真情對帝王家來說隻不過是種奢侈品,太昂貴了所以付不起,所有人都選擇了不付出,幽玥原本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昊天帝放卿天羽一條生路,可眼前所見所感所聞讓她放棄了這一說辭,沒有感情何談感情,談真情隻會讓事情適得其反,百害無利。

自己當年太傻,隻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幽玥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全逼回肚中,有淚彈也不是現在彈,眼淚更多的似秋天裡的楓葉多且不值錢,更何況是女人的眼淚,因為女人天生就是水做的,上蒼給了她們哭泣流淚的權利。

“給朕起來,爬,快……哈哈哈哈“

站在遠處海棠樹下默默無語的宋芊芊,那泛白的骨節正顯示她心中的痛苦,她愛過卿天羽也恨過卿天羽,可她從未想過要見到他如此狼狽的人生,在心裡哭泣著呐喊著這就是自己深愛的男人!

海棠不語,落了滿襟,碎了芳心,留了殘夢。

海棠不言,隨風飄零,落地為泥,去不複尋。

海棠花下的妙人兒,一肚子的心事無人訴無人覓,付於瑤琴,可琴斷何處覓知音。

誰把我的夢編織的如此迷離,誰又把我的夢打的如此支離破碎,宋芊芊心中有愛也有恨,在彆人眼中她是被羨慕、被嫉妒的對象,她是二皇子傾心的側妃,母憑子貴,兒子卿拓豫是她後半輩子的保障,當年被迎親的花轎抬走,曾羨熬了多少雙眼,成千上萬聲的驚呼,可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迷亂人心的假象,王公貴女笑言自己命好,二皇子隻有一正一側兩位王妃,那是因為卿天翼有癆病,常年纏綿病榻,藥不離口,朝廷命婦驚羨榮太妃對自己的偏愛,那是因為兒子聰明機靈,招人喜愛,正妃悠暮看似對自己寬容禮遇,背後還不知詛咒了自己多少次,她的妹妹悠雪若沒姐姐撐腰,敢對自己指桑罵槐,涼言風語嗎?

“好女兒,不要看了,走吧“

“娘,我們走吧!“宋芊芊眼下的身份不許也不容她落淚,為落旁人話柄,她想儘快離去,不見時想見,見時又不見,曾經雲牽夢繞之人,真的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一個背影罷了。

“那對狗男女,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今日這下場是咎由自取,當年……”

“娘,不要說了,我們走吧!“往事便是過往的事,今日提及還有意思嗎?宋芊芊不想聽有關卿天羽的一星半點,死活早已與自己無關,當年的事早就被風風乾了,還有誰留在原地踽踽徘徊呢?年少的感情正因為太純潔所以易碎,把握不住,流失太快。

“請公公稟告陛下,幽玥郡主有事求見“幽玥懇求道。

“幽玥郡主?“公鴨子嗓子叫起來,手上拿著佛塵無聊的晃動著,眯起眼打量著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土丫頭,”陛下是說見就見的人嗎?有什麼事啊,對咱家說吧!“

幽玥一見對方的應陽怪調就來火,狗眼看人低,可眼下自己求人,再多的委屈也要自己咽,隨板起臉,厲聲斥責道“本郡主所稟之事,關乎陛下千秋萬代的名譽,此事茲大,你可擔當的起?“

對方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半響,半信半疑的說道“此時求見,似乎不妥“

“必須現在見,遲半步本郡主不保證你腦袋可會落地“幽玥從未想過一個郡主的頭銜能給她帶來什麼,在此刻,真正體會到它的作用,可以用來震懾小人。

“那跟咱家過來吧!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陛下現在在興頭上,不可擾興……“公公低著頭,千叮萬囑,生怕幽玥胡言亂語什麼,錯句漏字可是會掉腦袋的,”你不要走了,咱家去稟告陛下,你不要亂跑,聽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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