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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節:險遭毒手(1 / 1)

夕城依漫!

帳外是皚皚白雪,帳內是熊熊的炭火,可幽玥依舊覺得身體在冰與火裡煎熬著,病來的莫名其妙,也來勢洶洶,讓人一點頭緒都未摸著,苦澀的藥湯喝了不少,未見起效,幽玥自知這是疲勞奔波、心力交瘁的結果,休息幾日定當無礙,所有也就未放在心上,反倒勸說天湛安心,回想天湛先走時那副憂心忡忡樣,幽玥也揪心。

這場戰爭打的莫名其妙,各懷鬼胎,但結局總算是美好的,耶律備向陽國遞上了兩國通商的條約,昊天帝狂喜,對天湛讚賞有嘉,擇日啟程回京,哪知天有不測風雲,在大軍啟程前日病倒了,天湛雖不言語,每日親自煎製藥湯,但幽玥明白,從他的氣色與神情中不難看出,襄凡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知是後宮還是朝堂上。

“天湛,你今日就起軍回京吧!我又不是什麼大病,吃幾副藥就好了,你若不放心,就把隨風留下”幽玥一見到藥湯,眉頭都快擰成了一股繩,她太討厭喝藥了,都快把自己整張臉喝到皺成小老太的地步了。

“那成嗎?我把你帶出來肯定要帶回去,你現在病了,留你我不放心”天湛話雖明理,但語氣有點搖晃的意思了。

“你去吧!我隨後就到,再說,我隨大軍回京不合適,有隨風在,你擔心什麼?”

“隨風是個冒失鬼”天湛開始亂吃醋了。

“好了,我的天湛是個大英雄,雄圖男兒,頂天立地,這下滿意了吧!你去吧!留在這還打擾我,去去”幽玥真心不想讓天湛為難,雖然反對天湛複仇,但有些事情不是光靠自己的意誌就可以去改變的,當然,幽玥自知自己也無力去改變什麼,隻要大家都康健,就知足了。

“那我可走了,你可想我?”天湛湊過來的臉,把幽玥給嚇了一跳,那故意裝楚楚可憐樣,眨巴眨巴的眼睛,讓幽玥剛喝進胃裡的藥汁翻江倒海起來,這個破孩子,虧幽玥一直覺得他長大了,原來他骨子裡什麼都未變,還是安南王府裡那個調皮又淘氣的小孩子。

“好了,你走吧!我想,一定想!”幽玥麵對天湛,隻有繳械投降的命運了,可愛裝萌,撒嬌打潑不是自己專用於大師兄的招數嗎?什麼時候他也不遺餘力的學會了?幽玥捂著頭,頭痛的想道。

“娘子,一吻定情,為夫走啦!襄凡相見,互訴衷腸”天湛像隻偷了腥的貓,臉都快成了三月裡的桃花,幽玥原本是拿來拍他臉的巴掌被他捉住,借機獻吻,把幽玥搞的哭笑不得,原本想嚴肅的訓斥幾句,可又不知話從何訓起。

向著炭火的半邊身子似乎要被烤焦了,奇熱無比,幽玥感到嗓子乾燥的如炭火在燒在烤,艱難的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帳中走來走去,身影又瞧不真切,眼皮有千斤重,抬不起,睜不開,那身影在東翻西找,也不知在翻什麼找什麼,幽玥用了全身力氣,撐起上半身,“隨風,是你嘛?”

身影一聽立馬驚立,不過轉過來卻是喜笑顏開的臉,走到幽玥身旁立住,“不要叫,是我,王旭”

“王旭?王旭!”幽玥在腦中拚命回想有關王旭的點點滴滴,大軍不是啟程了嗎?王旭怎麼在自己的營帳裡?那日不忍見殺虐,一心救下王旭,原本讓他走,可他死皮賴臉、千求萬求就是不走,萬般無奈之下,幽玥求了天湛,天湛就讓王旭在夥營裡供職,在這個風雪阻山的夜晚,王旭怎麼到自己的營帳裡來了?幽玥雖高燒不退,全身不適,但大腦還是不算太迷糊的,隱約有種不安感,“王旭,你在乾什麼?你怎麼在這?”

“我呀!”王旭搓著手乾笑著,“我們也算的上是患兄難弟,我不放心你,就過來看看”

幽玥根本不相信王旭的隻言片語,以前他是一個畏首畏尾的小老鼠,這次在見,幽玥感覺他成了一隻狡猾無比的狐狸,他滿嘴謊話,那漂浮不定的眼神,似乎總在算計著什麼,特彆是上次的談話讓幽玥萬分後悔救了他,世事改變一個人的速度是時間無法比擬的,王旭總是用那段軍營生涯牽絆著幽玥的記憶,讓幽玥一時分辨不出真假,不得釋懷。

這日,大軍準備拔寨回京,大夥都在等昊天帝回京的懿旨,人仰馬翻的,亂成一團,天湛一早就不知去向,估計是忙整頓軍務去了,幽玥在營中呆的比較乏味,加上陽光明媚,不知不覺在這昔景山中,時間早把濃綠換金色了,想疏通疏通經骨,幽玥一個人向後山轉去,不知卿天羽怎麼樣了,昊天帝對他的管束還如以往嗎?聽聞曾經風靡瀚瀾的肆碩騎早七零八落了,留在京城的人數不過百,大多數人都解甲歸田了,卿天羽曾經的軍師僮禮,主將郝峰也不知去向,黨羽也都被發配去了苦寒之地,卿天羽的癡傻,幽玥不知天湛有沒有參與此事,很多次幽玥想問又不敢問,權利的鬥爭,自古以來就是手足的相殘,隻

不過這個失敗的結局來的太過突然,讓人束手無策,不知所措。

“有茹潔的照顧,卿天羽應該還好吧!回去之後求求天湛,不知可能放過卿天羽一命,昊天帝也不想背上殘害手足的罵名吧?”幽玥思道,權力鬥爭這潭水太深,幽玥一直不敢涉足,不論自己是否愛過卿天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的自己隻能儘微薄之力為他求一條活路。

帶著擔憂和滿腹的心事,幽玥在後山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停停看看,無意中瞧見一株長在石縫中的杏樹,讓幽玥大喜過望,樹雖土壤貧瘠,長的瘦小,未見杏仁,但能在這山石之間活下來,已屬奇跡,記得蕭真師父說過,杏仁味苦,甘溫有毒,入肺大腸二經,凡用杏仁,以湯浸去皮尖,炒黃,或用麥麩炒過,凡杏、桃諸花皆五出,若六出必雙仁,為其反常,故有毒也,性毒,能解錫鉛毒,消狗肉食積,氣溫,能解肌表,發散風寒,肺苦氣逆,急食苦以泄之,杏仁苦而下泄,所以止咳平喘,甜杏仁味甘美,生津止咳,潤腸化痰,久服可益壽養顏。

“兄弟,難得見上你一麵,你現在攀高枝啦!”

幽玥的肩膀被重拍之下有種重壓感,微蹙的眉頭彰顯出內心的微微不滿,友好熱情的招呼也沒必要動手動腳吧!回頭一看,原來是許久未見的王旭,王旭一直長的瘦小,四肢短缺,身板瘦弱,現在幽玥覺得他五官都擠到一起去了,整張臉倒很像風乾過後的杏仁,乾癟癟的,似乎捏一下就會變成一堆粉末,“有事嗎?”

“跟你商量個事,兄弟你可要實話實說”王旭蕭的萬分諂媚,笑的幽玥心中毛毛的,渾身不自在。

“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幽玥不著痕跡的打退肩膀上的手,這樣與一個不熟悉卻又半分熟識的男子勾肩搭背,多少有點不合適。

“聽聞你與將軍的關係匪淺,同進同出,兄弟你混的不錯”王旭擠眉弄眼,笑臉相迎。

“關係匪淺?”幽玥很奇怪的嘀咕道,難道在彆人眼中,她和天湛有什麼與眾不同的關係嗎?不過從軍中將士的位置看,天湛的確給自己這樣一個“無半分軍功”的下屬特殊照顧的確頗多,也不怨彆人胡思亂想,“還好,將軍一直待我以友”,幽玥對這個問題有點小虛,回答起來就有點含糊其辭。

“哈嘻嘻哈,我知道,你是將軍的”王旭故意將雙手的拇指彼對了一下,幽玥一見,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他這個人怎麼如此的下流,這種關係他都能想到,他的意思是自己是天湛的“孌童”。

“兄弟,哎,你彆走,話還沒說完呢?”王旭拉住欲離去的幽玥,戲語道“兄弟,這沒什麼可羞的,當年在軍中,我是佟虎的,哪知那廝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回京男人太多,就不要我了,害的我淪落成現在這般地步,兄弟你混的比我好,撿了高枝飛,依我看天湛將軍對你可是百依百順,你後麵的好日子還多著,我們這類人都這樣,過日子,看太陽,過一天數一天”語氣裡全是小媳婦的哀怨。

幽玥不想與這類人多交流,大腦長在彆人頭上,想法是自由的,對這個關係問題也不想有過多的解釋,聖人眼中的世界是聖人的構想,小人眼中的世界是小人的構想,蓮出淤泥而不染,自己又何必與一個齷齪的小人在一起爭口舌之辨呢?

“兄弟,哎,你彆走,哥知道你不願提此事,是哥嘴賤,要不你打”王旭拿起幽玥的手,朝自己臉上打趣,“你乾什麼呢?”幽玥被王旭這一舉動著實下了一下,實在是摸不透他到底是何意思,半路截住自己,胡言亂語一通,到底有何目的。

“兄弟,你彆介意,你入行淺,不懂行規,哥這不正在給你賠禮道歉嗎,成,兄弟,哥也不拐彎抹角,實話實說,咱倆的交情,可是一起從參合陂一戰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這放眼整個瀚瀾大陸,沒有咱兩這交情的,前五百年後五百年都難找呀!當然,哥也明白,你也是聰明人,咱聰明人有話就直說……”

幽玥從來沒有萌生過主動打人的衝動,還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無口角之爭,去拳腳之交,可眼下,幽玥恨不得撿塊石頭拍對方的腦殼,為什麼藏在心底,不願觸及的傷痛,世上有個人,他就這樣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讓這段苦難的記憶一次次浮現,讓這個原本可以結痂的傷疤又血流不止,無心無意的也可讓人傷心不已呀!

“兄弟,哎,彆走,哥也不廢話了,實話實說,你和將軍關係好,你也知道,你救了哥一命,哥心裡對你那個感激不儘,你可是哥的再生父母,菩提轉世,哥在夥頭營裡日子不好過,你也知道,夥頭營裡軍餉少,沒銀子,又被人瞧不起,軍中上下哪個不拿斜眼看我王旭的,怎麼說,我王旭也算的上是鐵錚錚的漢子一條,老子入軍打

仗那會,很多龜孫子還在家摟媳婦,你跟將軍提提,把我調到前衛營去,當然,近侍更好”王旭拉著幽玥的手,點頭哈腰的小心問道。

“不行,這個忙我幫不了,你若對軍中有什麼不滿,可以找隨風將軍”幽玥一口回絕,她從不插手軍中的任何事務。

王旭一見幽玥回絕的如此乾脆,氣的恨不得把眼前之人撕扯碎,“奶奶的,在老子麵前裝什麼清高,你乾的那點破事誰不知,你以前跟那個付穆宣有一腿吧!老子跟你說好話,你還給老子擺狗樣”

幽玥不想聽,不想聽,捂住耳朵硬著頭皮加快腳步,自己行走在天地間,無愧於心,又何懼他人的惡語相加。

幽玥感到腦袋被人用涼水潑過,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王旭他想乾什麼,現在出現在自己營帳中絕無好意,他怎麼會有好心來看自己,再說,大軍都拔營了,他怎麼留下了?隻有一個理由,他當逃兵了,幽玥感到身子在冰與火之間夾生著,連腦袋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但危險來臨的緊迫感在撕扯著自己的每一根神經,快把自己焦慮瘋了,幽玥想大聲嗬斥,大聲呼叫,可是嗓子根本發不出那麼大的聲音,聲如蚊蠅,亂嗯之音。

“你給老子裝什麼死呀,說錢財在哪”王旭有點不耐煩了,原本是準備偷偷摸摸的,哪知床榻上的死人沒死,這樣也好,給自己省去很多麻煩,直接拿比偷不是更節省體力嗎?“什麼?你不要給老子裝死,錢呢?銀子呢?”

幽玥被那雙大手鉗的快窒息了,從來沒料到,瘦如乾柴,遇仗就跑的王旭還有力大如牛的時候,銀子?錢財?自己原本一直以來都身無分文,何來錢財?何來銀兩?“死死”原來死亡是如此的恐懼,如此的無助,掙紮不得,掙脫不成,使不上力的無助感讓幽玥從心底升起悲涼感,這樣無助的死去,死後是不是一張滿是悲哀的麵容,不知是在悲命運多舛還是哀人生多艱,漸漸地,幽玥感到原來之前對死亡的恐懼是一種錯覺,一切都平靜、寧靜、安靜了,無助感也消失了,難道自己正在升往佛者的國度嗎?幽玥感到有很多該說的話還未說,該做的事還未做,這樣的前往,身後全是遺憾,還未來得及見到大師兄,向大師兄討要十六歲生辰禮物,問問大師兄這些年為什麼隻言片語都沒有,他去了哪裡?他過的好不好,還未來得及對師父說聲對不起,乞求師父原諒自己的衝動與無知,師兄們的離去,師父也一定悲痛交加,參合陂那是一場噩夢,誰也不知道那一戰的陰影將籠罩這個大陸多久,還未來得及見付穆宣一麵,聽聞他娶妻生子了,衷心的祝願他,不知他還能回憶起自己的幾分姿容,同在一片藍天下,可命運卻注定了彼此遙遙相望,還未來得及對卿天羽說聲謝謝,感謝他這麼多年的風雨庇佑,他給自己的愛是無聲的泉水,涓涓細流,可惜在他落難時,自己無法為他遮風擋雨,還未來的及勸說天湛放棄仇恨,他的平安便是安南王府最大的慰藉,相信天恬也是希望他能過的閒雲野鶴般的生活,仇恨會讓人迷失自我,還未來得及……

“不!不!放開我!放開我!”幽玥在心裡拚命呐喊,“隨風救命”

西下的夕陽將夕城的牆頭染成了醉紅色,玩耍的孩童們正歡快的唱著兒歌,拂花隨春意在爛漫中舞了一年又一年,北歸的鳥雀南來的大雁,停住了歌喉立駐了雙腿,隻為欣賞在夕陽中奔跑的身影,而這些美好,自己要在這樣一個淒涼的黑暗裡,與它們無聲的告彆嗎?逝去的韶華,無聲的步伐,請大家都停下遠去的步伐好嗎?因為我害怕!

煙波霧裡向陽晚,北風吹牗徹骨寒,載情載恨離去日,誰人念我一香魂。

夕城,你是否與我一樣,早已成為一縷香魂,等你夢來,他日魂歸故裡,能否再見你昔日的容顏。

再見了!二十個春秋,埋在瀚瀾的塵埃裡,被遺忘被丟失。

人生的命運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不知在彆人眼中是不是太差強人意了,但是命運總愛作弄人,結局本分不由人,幽玥在放棄最後一絲掙紮時,突然發現大腦是那麼的清晰,似乎過往的人與事都曆曆在目,一一呈現,她的靈魂正在擺脫肉體的束縛,在飄往全是愛的國度,不!那是夕城,一個同樣擁有落霞滿天、孤鶩齊飛的傍晚,花都開了,鳥都啼了,是不是歡迎這些離去的人兒早日歸來呢?

幽玥,你走前,誰給了你思念的滋味;幽玥,你走時,誰會為你痛苦嚎啕;幽玥,你走後,誰又會為你撕心裂肺。

瀚瀾大陸又一個冬天快來了,他的春天就躲在這嚴寒之後,可是你的春天呢?

溪水願為你歡鳴,鳥兒願為你歌唱,可是夕城裡的記憶,不願你的靈魂與身軀就此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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