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節:爭鋒相對_夕城依漫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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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節:爭鋒相對(1 / 2)

夕城依漫!

低垂的落日為天地間披上了一層柔和的薄紗,風在耳畔輕輕的遊走著,舞動的發是它行走的路程,幽玥獨自依在長廊的廊柱上,心情怡然自得,心和天空一樣,被放飛的很高很遠,身處在一處假山流水環抱的園林中,園中的一草一木皆可見園中主人的雅致,很長時間沒有這樣放空心思去欣賞去讚歎一處景致了,園裡的空氣總是帶著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麵而來,順著香氣尋去,西邊不遠去可見一個清澈見底的池塘裡開滿了嫩粉色的花朵,此時正值含苞欲放的時節,一個個亭亭玉立,楚楚動人,東邊是一座簇擁在群花中的閣樓,群花在晚霞中嬉笑著、搖動著,閣樓並不高,可它的雕刻藝術讓人驚歎,每根橫梁上都雕著一副畫,又刻楊柳依依惜彆圖,有刻菡萏盛開采蓮圖,微風拂過,你似乎看到了楊柳對水自憐,菡萏和風低吟淺唱,風聲如水涓涓,訴說著這如詩如畫的古樸雅致。

竹笙如蕭,悠遠神秘的樂曲又如水般柔柔傾瀉,落英繽紛,嬌嫩又柔美的花瓣又如舞者翩然起舞,腳下的長廊,如一條色彩明豔的絲帶,把園中所有美景都串在一起,幽玥也在這晚霞中自我陶醉著,她幻想著她是一位衣帶翩躚的仙子,正在晚霞的陪伴下,在百花的簇擁下,快樂行走著。

幽玥用手輕輕戳了下頭上的珠花,那搖動的弧度讓她的心也跟著搖動起來,青色的絲帶不時被風吹起,纏在黑色的頭發裡,若隱若現,被刻意修飾過的十指,丹蔻的顏色異常吸人目光,在夕陽下,幽玥欣賞著十指,也是如水般的輕柔,一襲白色紗裙,讓她看起來整個人很乾淨,不染塵世一粒雜塵,脫下男裝的幽玥不知原來自己也有如此的細致與耐心,一舉一動中都透出一種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粗魯的動作,馮姑娘一上午的心血就全白費了,想到早上的一切,幽玥噗嗤一聲笑了。

“郡主,醒了呀?”

“馮姑娘,早”馮憐,這個花園的主人,同時也是前麵歌舞坊的老板,一眼過去,給人一種很精明能乾的生意人感覺,她的容貌很美,五官長的很彆致,特彆是眼,含情脈脈中帶著水一樣的柔和,讓人有一種去憐惜去安撫的錯覺,她的美不同於安靜,安靜是那萬花叢中的牡丹,而她是那月色下的芙蕖,她的美亦不用於亦祈墨,亦祈墨是那長開不敗的月季,花豔有刺,而她的美需要人去嗬護去憐惜,一個讓女人從心裡都泛起憐惜的女人,無疑是成功的,正如她的名字馮憐。

“彆馮姑娘長馮姑娘短的,聽著怪不自在的,叫馮憐就好了”這位美人兒一開口,前麵所有的感覺都會成為一種錯覺,舉手投足是一種風塵感撲麵而來,那種淡淡的胭脂味沾在她的玳瑁上、裙擺上,久久不去。

“我去洗漱”幽玥的嘴角掛上淡淡的笑意,性格豪爽的性情中人是不會討人厭的。

“猜我來乾啥”馮憐迷起了眼,故意賣起了關子,提出首飾盒,笑道“小女子特意來為郡主梳洗打扮,郡主本也是朵花,可老是無雨露滋養,時間長了,可會被雜草給吞沒的”

“彆,彆,一番好意心領了,馮姑娘晚上要打理生意白天還要關心幽玥的起居,實屬不易,姑娘就不要浪費上好的胭脂水粉,幽玥本就一粗人慣了……”幽玥的推脫詞還沒說完,三招下來很快敗了,像個小囚犯似的被馮憐押進了屋,端坐在梳妝台前,幽玥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沒想到嬌滴滴的花朵都是有刺的,原本以為馮憐三招之內必可奪路而逃,哪知現在自己卻被“束手就擒”,“等見到曹君問,一定放吉吉出來咬她”幽玥恨恨的想。女人心眼窄都記仇,自己這叫一報還一報。

“哈—哈哈”馮憐樂不可支,一邊手腳利索的打開梳妝盒一邊嘴上功夫不閒,“郡主長的雖不是什麼國色天香但也是小家碧玉,比我樓裡的姑娘出色多,整日裡粗布綸巾的,多寒磣自己呀!”

“我就一粗人,習慣了粗茶淡飯,馮姑娘就彆費心思了”幽玥對梳洗打扮最沒有耐心了,平日裡一根木簪綰一個男子的髻,最方便不過了,偶爾也對安靜那滿頭繁雜的頭飾與玳瑁驚豔,但也僅僅是驚豔罷了,一聽說梳個貴妃鬢要兩個時辰,幽玥就有哭的衝動,這腰杆筆直、紋絲不動坐兩個時辰,想想都有哭的衝動,“馮姑娘,簡單點便好了”

“郡主要知道,這女人是花,花若沒綠葉的掩映,哪能搖曳多姿,郡主老這糟蹋樣,會砸了我樓的生意的”馮憐這人一直喜歡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何況,王爺說晚上帶郡主去前院看場好戲”

“看戲?”幽玥的心沉了一下,他們兩可是逃犯,這卿天羽還敢拋頭露麵,朝廷可是賞千金要他項上人頭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更何況此處乃青樓,青樓有何戲好看,要不就是深閨怨婦的思夫詞曲,要不就是一些你儂我儂的陳詞濫調,這些都是給那些達官貴人,公子王哥們茶餘飯後消遣的,卿天羽這是活膩了嗎,有何可賞性?“啊,疼疼疼”幽玥都快哭出來了。

“郡主這上妝最講究一心一意,你這樣三心二意,當心一不小心就成了個老太婆可怎好?”馮憐捂嘴偷笑,幽玥知道她是故意的,當然,她就是故意的。

“彆郡主了,叫幽玥更好”

“幽玥妹妹經姐姐手一裝扮,那絕對也是人見人愛……”

“彆,彆,能見人就成”幽玥在心裡叫苦不迭,這絞麵好疼呀!這胭脂味好重呀!這塗在臉上感覺全身每寸肌膚都被蜂子蜇過般,撓不得,抓不得,難受死了!“好姐姐,好姐姐,彆塗了,彆塗了”幽玥快累哭了,這滿頭的金銀飾物墜的頭好重,脖子快斷了,這臉上塗的一片白一片紅的,生怕多說一句話,胭脂落下來砸了自己的腳,十指被泡在鳳尾花汁裡,快泡破了,這樣下去,自己快被折磨成千年老妖怪了。

“哎,幽玥妹妹你彆跑呀!這還沒裝扮完”

“哎,馮姐姐,不麻煩你了,不麻煩你了”幽玥抓這衣擺上的流蘇朝門口跑去,心急可肢體動作又不能太迅速,生怕被這又長又寬大的裙擺所絆倒,頭上的金銀玉飾也歡快的跳起來,頭又不敢動,怕摔了這個壞了那個,又害怕馮憐那身手,三下五除二自己又被綁了回來,真是急死人了,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悶頭一股腦的往前衝去。

“妹妹,你跑啥呀!慢點,撞了撞了”

卿天羽伸手摟住因急停而整個人後仰的幽玥,那一刹那,幽玥本以為抱著必摔的決心卻不想落入一個有點汗味的寬闊結實的男子懷抱中,男子那種陽剛之氣立馬包圍了她,讓她有種錯覺,很安全很舒心,抬眼依舊是雙冷冰冰的麵孔,可眼中那促狹的笑意快掩飾不住了,眼神中有驚豔有懷疑有嬉笑,第一次見盛裝下的幽玥,驚豔是有的;第一次見如此喜慶下的幽玥,懷疑是有的;第一次見如此狼狽的幽玥,嬉笑也是有的,幽玥被卿天羽瞧的不好意思,彆過臉去,她不知,不甚嬌羞,最

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卿天羽的心也柔和起來。

“七哥,你”幽玥從短暫的沉迷中蘇醒過來,立刻跳離這片溫暖,這姿勢不用想也知道太過紮眼了,一早起就鬨出這麼大的烏龍,想洗脫清白也洗脫不掉呀!

“王爺練完劍了?”馮憐一臉寫著“我明白,我清楚”的表情,笑意盈盈。

“七哥,快幫幫我吧!這頭飾好重呀!這衣服又長又寬,走路好累……”幽玥睜著大眼,拚命的擠眼淚,滿臉可憐兮兮的向卿天羽求救道。

“嗯,幽兒辛苦了”卿天羽順手將幽玥頭上的釵釵墜墜全卸下,扔給了馮憐,打量了一圈桌上的飾品開口道“馮姑娘還是按照清水出芙蓉樣給幽兒裝扮吧!我看這根青絲帶挺美的”

“王爺,這你就不懂了,這女人裝扮起來就要靠這些玳瑁珠寶,清水出芙蓉那是丫頭的裝扮,哪適合未來的王妃呀?”馮憐可不想就因卿天羽的一句話,一早上的功夫全白費了,雖說給幽玥裝扮的是有點過了,但美還是美的。

“不是所有男人都是曹君問,喜歡這珠寶寶氣,胭脂水粉裡的女人”

幽玥低聲笑起來,一想到馮憐那吃癟樣,太滑稽了,那張說死人不償命的嘴終於遇到了對手,乖乖閉上了,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院子修的如此彆致,景色也是非一般的雅致,可誰會想到它的主人卻喜歡在風塵中爬摸滾打,她與曹君問真的很相似,商人重利,無利不起早,但曹君問身上卻多了份儒雅,商人的身上有儒雅的氣質,想起來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眼下最煩的是這婚約怎麼辦?古來隻有夫休婦,可卿天羽死活不開口,真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鐵了心,雖說日日相見,可心裡就是有種無緣由的恐懼感,特彆是回憶起他提劍殺人那一幕,幽玥的心如墜寒冰,從未想過去嫁人,可不結親的女人比結親的女人更悲哀,師父的選擇是對的,隻是自己的感情無法偏向,若真嫁人,幽玥也不知能或者說應該嫁給誰,但有一點,此人不會是卿天羽,眼下最憂的是天湛怎麼樣了,杳無音信多日,不憂心是假的,可憂心也隻能徒增煩惱,八王之亂不知平的怎樣,刀劍無情,此時正值陽國內亂,風雨飄零之際,蘇家能穩住眼下的時局嗎?天湛能順利平定八王之亂嗎?他小小年紀是不是背負的太多,他會不會太累了,幽玥對此也隻有歎氣的份了,滿園景色入眼也顯得單調了許多。

在風雨飄搖的時光裡,最怕憂心,可又如何不憂心呢?

在杳無音信的等候中,最煩憂心,可又如何不憂心呢?

在默默無言的期盼中,最惱憂心,可又如何不憂心呢?

在雷電交加的黑夜中,最傷憂心,可又如何不憂心呢?

這是一根看不見的情絲,纏繞了你我,束縛了你我。

“幽兒,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卿天羽笑問道,這隻小野貓,調皮又傻氣,發愣的時候,似乎整個世界隻有她一個人,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裡,不被人打攪。

“啊,叫我?”幽玥也懊惱自己的傻樣,這女人心事不能太多,太多了就容易犯傻,傻又可以分為兩種,傻的可愛與傻的愚笨,當然,自己肯定屬於後者,“七哥,叫我嗎?”

“來這兩天,是不是覺得挺無趣的,去前院看戲可好?”

“看戲?”幽玥驚疑的反問,一直以為他們都是隨口說說罷了。卿天羽現在可是懸榜上的逃犯,想要他項上人頭的人如過江之鯽,數不甚數,此時不好好隱藏好自己,還故意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意欲何為?前院是何地方,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人多口雜,更何況自己喜靜不喜鬨,本折子戲還可以細細琢磨著,這鑼敲鼓打的武戲就算了,而且瞧卿天羽那輪角分明的臉上並沒有本分看戲的熱情,幽玥總覺得,此戲並不那麼簡單,難道和自己有關嗎?直覺上幽玥不想去,並不是怕是非,而是不想惹是非,“七哥,園中精致彆具一格,我想……”

“妹妹好不容易來姐姐這一趟,見見欲安中那個的眾花,絕對不會失望的”馮憐不知從哪冒出來,笑意盈盈的纏住幽玥,半句推脫的話都不讓說,親熱的挽起幽玥胳膊,熱情的張羅著,“妹妹可彆瞧不起姐姐這倚醉樓,在這襄凡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姑娘們個個色藝雙絕,本朝我們可是出了好幾個娘娘的……”馮憐介紹起自己親手打理的生意,那是無比自豪,可幽玥總是參不透她的那雙美目,無本分紅塵味,有一種冰冷的寒意,這點與卿天羽給人的感覺很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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