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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節:痛失愛子(上)(1 / 1)

夕城依漫!

一桌佳肴均為上乘,玉盤珍羞可值萬錢,芙蓉卷上那一點紅特惹人眼,見之食欲大增,原來那是水靈靈、紅豔豔的新棗,如閃爍的繁星,一個個都眨著調皮的眼睛,近看小籠湯包,多嬌嫩的皮兒,如同一個個鼓起來的肥嘟嘟小胖娃娃,輕輕一捏就破皮露餡了,透過外皮兒,你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裡麵那純美的湯汁兒,八珍玉食,見之讓人垂涎欲滴,吃之讓人唇齒留香,可這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卻對幽玥無半分誘惑,如同嚼蠟,若不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一口也吃不下,看著這比小院富麗堂皇成千上萬倍的高樓殿宇,幽玥半絲開心也無,在這獨棟的高樓裡,她被美其名曰安胎,實質是被卿天羽軟禁了,這個男人的疑心病太重,任憑自己的百般解說都無濟於事,隻能無奈的長歎一聲,自己真的落入了圈套中,而設圈套之人很好的利用了卿天羽多疑的本性,此人一定對卿天羽極其熟悉,幽玥一時想不明白,此人這樣做的目的不就是離間自己與卿天羽嗎,當然她的目的也達到了,大吵之後,自己被軟禁了,成了一隻金絲雀。

那夜的月亮是嬌羞的少女,彎彎的掛在樹梢上,投下一圈又一圈的淡黃色光暈,又如一位如泣如訴的少婦,訴說著她的淒涼與孤獨,夜色冥冥,萬物靜靜,一手提燈籠,一手護肚子的幽玥走的萬分艱難,可又不敢訴半分苦,一路高懸的心上躥下跳,若是真,自己此趟是對的,若是假也無所謂,大不了當攬月遊江一番,走入寬闊的江堤上,晚風帶著月色撲麵而來,月光也明亮了許多,均勻的撒在湖麵上,湖麵上波光閃爍,月色便朦朧地在湖麵的水汽之上,夾雜著嫩柳的清香,使人散心悅目,月光翩躚著,低吟著,這光剔透、樸素,這光美麗、純潔,如此人間美景幽玥是無心欣賞,當渚心亭裡那抹身影躍入眼簾,幽玥才鬆了口氣,真的是天湛!雖然是背影,的確是他!

一股暖流衝鼻而出,濕潤了眼眶,天湛,當時自己那樣傷他,也是萬般無奈,若非如此,卿天羽性命難保,自己從來沒想過去傷害他,卻深深傷害了他,在自己心目中,他依舊是當年那個在安南王府後院樹上閒逸的少年,任性、胡鬨卻有自己的理想與報複,像一頭騾子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把學堂攪的天翻地覆,被天恬姐罰著抄書簡,不僅不抄還把書簡給燒了,喜歡偷偷摸摸的演習陣法,對刀劍特彆癡迷,若非當年薛家的落井下石,今日的他,應該是安南王府的世襲小王爺,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吧!往事哪堪回首,讓人思斷腸。

曾經的安南王府裡有天恬姐、天湛、自己、音權和翠環,可現今它早被遺忘在紅塵中。

曾經的安南王府裡也是春色怡人,花團錦簇,可現今它已被灰塵覆蓋了一層又一層。

“天湛,你還好嗎?”來人緩緩轉過了身,他與天湛的外貌幾乎一模一樣,可隻一眼,幽玥便知他不是天湛,一個人的氣質是由內而外的,是任誰也模仿不了的,“你是?”幽玥雖說時日相隔太久未見天湛,但那種相處的味道是變不了的,此人似乎與天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未注入一種被稱為靈魂的情感,突然想到,天湛說過替身,他是替身!幽玥的頭一下子炸開了花,此人冒充天湛,趁夜騙自己來此有何目的,這是個陷阱,這是個圈套,可惜當意識到危險靠近時,已經沒有抽身離去的時間了。

“王妃,夜色如此美妙,怎麼前腳來後腳就離去呀!”一道女音打破了寂靜,亦祈墨踏著月色款款而來,她還是當年的她,身上未見多少時間流失的痕跡,抬首投足間貴氣十足,隻不過那嘴角不知何時駐上了永恒的微笑,雖笑意盈盈可涼透了幽玥的心,自問自己與她的交集並不多,見麵次數屈指可數,她眼下的身份不該是臨主的寵妃嗎?午夜時分不在深宮內苑,怎麼會出現在渚心亭?是她引誘自己來此嗎?自己與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她何苦如此費儘心機,對她有什麼好處?當看清她身後之人時,幽玥如墜冰窟,卿天羽整個人冷的如一尊冰雕,長身玉立,一動不動,未有本分言語,可幽玥的心已被言語的洪水淹沒了,那種涼意由腳心沿著七經八脈寒遍全身,將血液冷卻凍結,四肢都失去了感覺,心中感覺到肌膚被冰一寸寸侵蝕的透骨寒,遲暮冰冰雨,顆顆透骨釘,“我……”幽玥不知該對卿天羽說什麼,如何去解釋事情的始末,自己隻不過來關心一下天湛?自己被騙了?自己……從空氣的溫度裡,幽玥明白兩人之間雖僅隔幾步卻在心靈上有了萬丈鴻溝,這萬丈深淵便是卿天羽的疑心,一直以來,幽玥明白,卿天羽有童年的陰影,最害怕欺騙與隱瞞,自己對他一直以來以來也就將心比心,開誠布公,可這次……這次……怎麼對他解釋,僅僅隻是關心天湛,自己並不是欺騙他,自己隻是……“七哥”惴惴不安,手上的燈籠“啪”的一聲落地,燭火如當事人的心情一般,熄滅了。

“走,深更半夜亂跑什麼”卿天羽拉起呆若木雞的幽玥,大步離去,他的雙手力道很大,痛的幽玥眼淚直轉,可是他明知幽玥疼痛不已,可就偏不放手,心中的怒火已燃正旺,訓斥、毒打都化解不了他心中的悲涼,沒想到自己掏心挖肺相待的女人,心裡始終向著彆的男人,為了彆的男人,半夜出來偷偷見麵,不顧自己的安危也不管孩子的安危,女人們的千言萬語在耳邊盤旋不去,“她可是蘇湛的小妾,她的心並不在王爺這,她隻不過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罷了”是的,當年整個襄凡都知道,蘇家公子金屋藏嬌,藏的就是她這個幽玥郡主,是的,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這,很多時間,她總喜歡一個人默默垂淚,她沒有像大院裡任何一個女人那樣,為自己癡為自己狂,她嫁給自己是為了不違師命,她愛卿天湛吧!若不然怎麼會……?這些足以證明她就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她就是!就是!

“進去”

“乾什麼,這是哪?”幽玥被強推入馬車,又被強硬的拖下馬車,任她如何解釋,卿天羽寒著張臉,半字不發,本就夜深人靜,加上白天康福公主大鬨小院一場,幽玥精力不濟,也就懶得解釋了,多疑是卿天羽的一大“本質”,幽玥多年前就領教過了,若有一絲理智,當年他就不會亂殺好心收留他倆的老人一家,都有了血的教訓,可卻不知悔改,幽玥轉寒心為怒火,他是自己的夫君,卻與一群女人合謀來算計自己,他又為何騙自己,他想乾什麼,“七哥,你與一群女人一起騙我,有意思嗎?這是哪,我要回家睡覺”

“以後就住這,現在回家睡覺,半夜約會情郎怎麼不累不要睡覺了,你就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

“卿天羽!”幽玥淚水奪眶而出,他竟然這樣汙蔑自己,朝三暮四,自己朝誰暮誰了,他眼瞎嗎?自己這是被他大院裡的女人們算計了,大院裡的女人是如何來的,他心裡不清楚嗎?自己一直想過平靜無波的生活,可有大院的女人在一天,這就是奢想,他說總有一天會讓大院消失,隻要他有一顆對權利熱衷的心這也隻能是一個奢想,他自己

三妻四妾,美人如雲,憑什麼對自己要求如此苛刻,更何況自己並未做錯什麼,他憑什麼這麼樣指責自己,“卿天羽,說話放尊重點,若這日子不想過了,若這個家不想要了,大不了一紙休書,我商幽玥立馬卷鋪走人”幽玥已經被氣的沒有了理智,她要發泄心中的不滿與憤意。

“你想卷鋪子與你情郎私奔”卿天羽不怒反笑,笑聲刺耳,久久不去,單手掐住幽玥下頜,迫得幽玥不得不注視他那張猙獰的俊臉,原來人在怒火中,再美的容顏也變得猙獰可怕,“你想走,門都沒,嫁給了本王,活著是本王的人,死了亦是本王的鬼,本王的女人天底下幾個男人敢碰,本王定叫他五馬分屍,生不如死,商幽玥,做女人要懂得做女人的本分,長的不是傾城傾國還喜歡到處暗留芳香,有點本事”字字如刀,割人肉挖人心。

“你個混蛋,卿天羽,你……”幽玥平日裡性格較溫順早被氣的無理智,雙手雙腳對卿天羽又踢又打,若不是下頜被死掐住,恨不得咬上一口肉,又怕傷了孩子,嚎啕大哭起來,亮晶晶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落不停,大大的,圓圓的,一顆顆閃閃發亮的順著臉頰滾下來,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衣襟上,這種強烈的自尊受辱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剜進了幽玥的心裡,五臟六腑都破裂了,手腳麻木了,血液快凝固了,幽玥呼吸急促,雙俠通紅,甚至都來不及呻吟一聲,兩眼一黑,就倒在了卿天羽懷中不醒人事,醒來時是個日落黃昏,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一切都回不到原點去了,生活似乎偏離了原先的軌道。

看著被卿天羽強拉走的幽玥,亦祈墨笑的無聲無息,她不相信她的這招棋對卿天羽無本分作用,這個男人對她如此狠心,一直在利用她,可惜明知如此,她還是心甘情願被他利用,明知是致命的毒藥卻甘之若飴,可是女人的嫉妒心深深折磨著她,讓她寢食難安,原來他喜歡單純如明鏡的女子,可是曾經她也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風中白蓮呀!是誰一步步將她塑造成了今日的自己,當年他將自己送到陽隨帝身邊有沒有心痛過,當年他親自安排昊天帝對自己情深不悔有沒有後悔過,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什麼?盟友?棋子?似乎身份很多,可惜獨獨少了自己最在乎最珍惜的身份,自己的容貌可以說是冠絕天下,與安靜平分秋色,哪個男人見之不是趨之若鶩,可偏偏事與願違,最想要的那束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投來,哪怕一眼都沒有,很多時間渴求見一眼便好,可真見了一眼又渴求進一步,人總是在矛盾中掙紮,哭哭不得解脫,抬頭望月,月色依舊,亦祈墨苦笑,他對於自己來說是不是正如高掛天空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可是自己恨!如何解這心頭之恨,他竟然喜歡如此平庸之女,無姿無色,不就多讀了幾本兵書,會點小計謀,他喜歡這樣平凡的女子是在羞辱自己嗎?伸出素手,月色真美,流瀉在自己手指尖,可惜靜夜將不得安靜,朱唇輕啟“還站在夜色中乾啥,出來吧!”

一個女子的身影由暗轉明,看不清她的麵目與表情,“夜深露重,貴妃娘娘還是回宮就寢吧!”

窗牗上的雕花早不知被幽玥數了多少遍,用雙腳也不知丈量這獨樓多少遍,幽玥猶如牢籠裡的困獸,哪有半分養尊處優的雅情,心急如焚可又怕傷了胎兒,肚子大如鬥,行動已經很吃力,加上心區時不時不適感,偶爾還傳來一過性的刺痛,卿天羽像人間蒸發樣,連鬼影子都不見,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幽玥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這事並不會因彼此大吵一架而煙消雲散,若不正確處理,化解卿天羽的心結,這將是噩夢的開始,可是卿天羽多疑的本質根本改不了,自己又該如何去勸說他,直抒自己就是關心天湛,所以夜半孤身前去,陳述事實,這招根本行不通,卿天羽定會理解成對天湛的愛慕之情。

馮憐來看過自己幾次,可都被攔在了樓下,隻能對窗高呼,一想到馮憐那氣急敗壞樣,幽玥就暗笑,這女人就是嘴巴毒了點,手腕狠了點,論心地並不壞,她罵的對,自己真是一孕傻三年,這麼簡單的陷阱都掉下去,腦子比豬還蠢,其實她不明白,這並不是蠢而是關心則亂,想著馮憐千方百計遞進來的竹篾,上麵用丹蔻寫了二個字,分彆是亦和茹,幽玥想不通,茹潔怎麼也摻和進來,白日裡她那副心如止水樣,難道是假裝的,她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恨意。

“來人,來人”一個從茶盞應聲而碎,“王妃,王妃有什麼吩咐”幽玥有點怒火攻心,氣急敗壞,自己一個孕婦,被這樣拘著,何時才是個頭,自己是做錯了,不該瞞著他,可是若讓他知道他又怎會放過天湛,他們兩鬥的你死我活,烏眼雞似的,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夾在中間,兩麵不是人,任何一方有閃失,受傷害最深的是自己,見一麵又怎麼了,自己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什麼會情郎,純屬子虛烏有之事,若說德性有虧,他卿天羽憑什麼夥同那些女人來騙自己,“你們王爺呢,問他是不是個男人,若是,放我出去把話說清楚”幽玥越想越委屈,自己又不是紅杏出牆,他憑什麼一副捉奸在床的怒樣,自己哪點對不起他,說自己朝三暮四,自己若真朝三暮四,他豈不是朝九暮十,他大院裡的那些女人又作何解釋。

有人說,等待是一種無言的幸福,等的越久,花開的越盛,酒釀的越香,可有人說等待隻是一場無聲的潰爛,等的越久,事情變的越複雜,腐肉越臭,世間的等待多為空幻,到頭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鏡花水月徒歡喜一場吧!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歎,一生為一人,幽玥想知道,是誰在驅動時間的年輪,讓它不分晝夜的在轉動,春去秋來,花開花落,人從墜地的嬰孩變成蹉跎的老人,人活一世又為何,追求什麼又不舍什麼,覺得自己得到了許多,反思發現還是一無所有,目光追逐著日光,它初升、它日中、它西斜、它落幕。

“哎”幽玥的心也由期盼變成了失望,卿天羽再忙,忙到日理萬機,分身乏術,可也不至於連見自己一麵的時間都無吧!隔三差五他也回小院的家,隻有一種解釋,他在逃避,他在逃避什麼?他對自己到底有何心結,又為何從不提起,“又到掌燈時分了吧!”

“王妃,王爺讓您去湖心亭一述”對牢籠裡的幽玥來說,這真是個好消息,卿天羽見自己了,世間所有矛盾的源泉都是誤會,隻是不逃避,萬事都可以解決的,對此時幽玥的心情來說,不亦於絕地逢生,久旱逢甘霖,湖心亭乍聽似為湖中島,其實並不然,它坐落在湖岸假山之上,遠望能一覽整個湖麵風光,湖麵如鏡將月亮折射出去,似乎又形成另一個湖麵,而湖心亭恰似正處於兩個湖麵正中央,而由此得名。

入假山之上,是一條羊腸小道,階下石子漫成甬路,雖說不高,可路徑很窄,僅容一人獨行,兩邊茂密藤植,黑黝黝一片,若平日裡來此,幽玥定覺景色怡人,可是對於眼下一個有孕在身之人,爬山本就不易,夜色下更是困難重重

,雖說身後有侍女,可路徑太窄,她們都使不上力,身邊皆是桂木蔥蘢,奇花閃灼,花香馥鬱,一帶清流,從假山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人,再進數十台階,漸行寬廣,平坦寬闊,雖說不高,可也爬的幽玥氣喘如牛,心跳急速。

“王妃不覺,此處風景最美嗎?月色也比你當夜孤身一人去渚心亭好很多,不是嗎?”卿天羽愜意的躺在欄杆上,依欄遠眺,隻見他手持金樽,正對月長吟,身穿玄色長衫,在月色的烘托下,的確是副人間佳公子形象,可是對於幽玥來說,可沒心思欣賞這副人間絕美圖,這個臭男人,總喜歡在不經意間賣弄他的色相,讓一大群庸脂俗粉的女人為他著迷,情不自禁而無法自拔,而他卻不知,對於自己惹下的情債一笑而過,一副事不關己樣,幽玥也最討厭他故作瀟灑樣,還不如冷冰冰的讓人見之安心,卿天羽的內心更糾結,不見念之,見之怒之,那夜幽玥的一言一行都是他的心結,特彆是幽玥嫁於他,並非質本潔來,他以為這個事永遠是個秘密,他不在乎過去,隻希望後麵的每一天都有她相伴,曾經改變不了都過去了,又何必對過去耿耿於懷呢,可是那夜,幽玥的那句,天湛你還好嗎,深深傷了他的心,原來她的心裡麵始終都有彆的男人,怪不得剛開始那麼排斥明了禪師的婚約,一心想與自己悔婚,原來她心心念念的人自始至終不過一個卿天湛罷了,是呀!自古嫦娥愛少年,是嫌棄自己年長她許多嗎?在她心中,可有自己這個夫君半分位置,兩人皆沉默,幽玥感覺到氣氛不對,特彆是空氣中有酒香,心一沉,他喝酒了。

“七哥,我們敞開心扉,好好談談吧!”

“談什麼?”卿天羽眯著眼,淒涼的一笑,酒入愁腸皆化作了相思淚,“你半夜心心念念去會情郎,將本王置於何地?怎麼很失望?那是個假的,想回襄凡,繼續金屋藏嬌去?”

深呼吸,深呼吸,不動怒,不動怒,這吃起醋來的男人真不可理喻,死心眼,不聽勸,“七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天湛之間無半分兒女私情,他對我來說是弟弟,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

“住口,你到這時還來騙本王,你們之間清白,那你說說,你的第一次給了誰?”幽玥被卿天羽的目光嚇的噤若寒蟬,自己第一次?那一夜,那一夜的月色是多麼美,可是那個人從此變成了陌路人,他披著霞光,踏著五色祥雲,來到自己身邊,給了一段溫情卻又離去,永無可能,從此心中除了多一份念想,彆無他法,哆嗦的嘴唇讓幽玥不知該說什麼,這本就是她與卿天羽之間的糾纏,不想讓無辜之人繞入其中,誤會就誤會吧,‘’我……我……”淚水潸然而落,心底的一個痛處,為什麼世人就不理解,結了疤的傷口非揭去,讓其血淋淋,年少時那樣美麗絢麗的一個夢,怎知,又成為人生漫漫長路上的一個噩夢,“七哥,我都懷了你的孩子,現在來計較這些,你覺得有意義嗎?”

“怎麼服軟了?把你的利爪收起來了?”卿天羽冷笑數聲,原來心痛的滋味比萬箭穿心還難受,“在襄凡,你與他的事眾人皆知,你們不是都睡到一起了嗎?他為你不是頂撞了好幾次蘇家老爺子,你為他不也是拚死相護,我與他一前一後向你師父提親,造化弄人,你師父選擇了我,既然你不滿意這麼親事,又何必自願成親,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幽玥冷笑,這男人真是可笑,都到這地步了,卻來糾結曾經的過往,“既然王爺都認定了我與蘇湛的種種過往,又何必來提親,你自己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又憑什麼要求我三從四德,從一而終,你到我師父麵前去提親,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收留了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孤兒,對我的過往既往不咎,可現在發現自己的內心是自私狹隘的,根本容忍不了我的過往,王爺這招秋後算賬的本事挺高明的,若無法化解心結,王爺大可給一紙休書,我商幽越絕無半分留戀”幽玥的脾氣犯上來了,不服軟,如此作賤自己的自尊,是可殺不可辱。

“哈哈哈哈哈休書”卿天羽笑的妖媚,邪態橫生,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玉盞,轉動著壺中的美酒,撞擊出叮叮咚咚聲,“即從認識了你,那些女人本王碰都沒碰,心心念念都是你,你想要休書與你的情郎遠走高飛,做夢!本王就是拿繩縛也要縛住你,你想跑,看你往哪兒跑”

這樣無休止的爭吵於事無補,看來這個心結任憑幽玥有通天本領也不得結,人有時候就認死理,鑽到牛角裡根本拉不出來,不知這是幸還是不幸,“七哥,你喝多了,這樣爭吵下去傷了我們兩個人的心,你說,你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喝多?沒有!”卿天羽朝著湖中,順手扔了手中的琉璃盞,一步步逼近幽玥,猛然擁入懷中,幽玥感到身體瞬間被束縛進入一個有力的懷抱,未來得及出聲的語言淹沒在滿是酒意與怒意的吻裡麵,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的探索過每一個角落,幽玥在這樣霸道的吻裡麵感覺不到甜蜜,有種被侵略的挫敗感,想推開可又推不開,“怎麼樣?本王的吻技可喜歡?”幽玥被吻得天旋地轉,氣喘籲籲的問“七哥,到底怎麼樣你才能解開心結”

“說你愛我,說你愛我,說!”

幽玥討厭自己的情感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卿天羽這是把自己往死裡逼,他為何要如此強迫自己,他總喜歡高高在上,似乎掌控了一切,他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愛他?自己應該是愛他的吧!不然怎願與他一起攜手白頭,為他生兒育女,世間最長情的不就是無言的陪伴嗎?在一起沒有悸動,似乎一切本該如此水到渠成,冥冥中被安排好了一切,到底是不是愛?是不是?幽玥對於這個問題也很困惑,兩人之間有過生死與共,也有過爭吵與猜疑,這種感情太讓人琢磨不透,在這種被強迫的氛圍下,幽玥更加堅信這不是愛,這是什麼,她不知!在無意識的狀態下,伸手推開傾天羽,她隻想有一方獨立的思考空間,可是在神思恍惚間,一腳踏空,整個人跌入假山下,那一刹,無痛,一片空白,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有種飄飄欲仙的錯覺,身旁的拂花開了一朵又一朵,是誰在耳邊大聲呼喊,聲音真的是太難聽了,太吵了,請大家安靜下來,湖心亭的月色真的很美,請不要驚擾了這一湖的月光,是誰在拍打自己,為何如此討厭,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隻想安靜的睡去,讓我安靜的睡去吧!睡去吧!

“幽兒,幽兒”貫徹雲霄的是卿天羽撕心裂肺的呼喊聲,想都未想,順勢跳下,想救起跌落假山的幽玥,可是……可是……“大夫,快!大夫”

太吵了,太吵了,安靜下!安靜下!漸漸的一切都慢慢安靜了!安靜了!

小雨纖纖風細細,萬家楊柳青煙裡,戀樹濕花飛不起,愁無際,和春付與東流水

九十光陰能有幾,金龜解儘留無計,寄語東陽沽酒市,拚一醉,而今樂事他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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