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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節:撥雲見日(1 / 1)

夕城依漫!

天氣晴朗,可路太過顛簸,幽玥被晃得頭昏腦脹,整個人如焉了的白菜葉,打不起精神來,可一想到立馬可以見到的人,一絲絲寬慰如伏天的甘泉從心裡流淌過。

“妹妹,我的唾沫都快說完了,你可聽清楚了,你這一副麵無表情樣,到底啥想頭?”馮憐說的是口乾舌燥,一把持起麵前矮榻上的涼茶,全部倒入口中,方才滅了嗓中的熊熊烈火,不用想幽玥也知道,襄凡的街頭巷尾肯定都在大肆評論雍傾王妃為吃醋大鬨朝夕殿一事,估計再添油加醋點,便可寫一本戲折子,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人若心胸不寬闊,句句計較流言蜚語,豈還有活著的盼頭,幽玥對著一臉莫名興奮的馮憐,翻了個白眼,這女人自己後院起火還有心到人家的前院去點火。

“你就這樣躲著,七哥昨日生氣了”幽玥用詢問的眼神打量馮憐,都說情字傷人,如此風流瀟灑的馮老板也有被傷的體無完膚的一天,雖說天天依舊嘻嘻哈哈,但這是苦中作樂,強樂還無味,“你這天天躲在我這,無心思梳洗打扮也不問金銀出入,等哪天七哥拿掃帚把你掃地出門”幽玥打趣。

“切”馮憐才不理幽玥拿卿天羽這座山來壓自己,悠悠道,“我都忙活半輩子的人了,閒暇一段時間怎麼了,妹妹你太有私心,這麼快就擔心卿天羽沒錢用了”馮憐對著陽光細細數著頭發絲道,“金銀出向不是有他在打理嗎?那老太婆看不起我,死都不讓我進門,老娘現在想通了,他曹家的門檻高於天,老娘又不是這一生非嫁人不可,有金銀何懼沒有男人,老太婆到死都不放過我,將我一軍,老娘現就喜歡去東家院觀桃花去西家院看捉奸,把他兒子給累的沒時間給她上四十九祭,看她在陰曹地府裡是哭還是笑,跟老娘死磕到底,誰怕誰”馮憐說的是咬牙切齒,恨意遍生。

“你可不要意氣用事,雖說沒有夫妻名分,但有多年夫妻情分,曹君問他……”

“不要提那賤骨頭,他娘是玉皇大帝,我是地獄裡的妖魔鬼怪,迷了他的眼,偷了他的心“馮憐一臉的不屑,“老娘這段時間火大,瞧誰都不順眼,除了妹妹,過幾日去明召寺上香吧!佛祖會體諒我的苦心”馮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哀怨起來也讓人心酸,“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沒想到有一天這樂全變成了苦”

“那”幽玥試探的問道“讓七哥出麵,求皇帝為你倆賜婚?”清官難斷家務事。

“千萬彆”馮憐一口回絕,半份商量的餘地都無,“老娘這輩子生不入曹家門,死不進曹家墓,生與那老太婆鬥了半輩子,死後還要鬥生生世世,老娘這個就是腦筋子活,可不想吊死在一棵樹上,襄凡青年才俊何其多,無他曹君問,說不定明日就有宋君問送上門,哈哈哈”幽玥對馮憐的苦惱是愛莫能助,馮憐太過驕傲,曹君問又太孝順,曹老太又太固執,擦肩而過的姻緣,終究是錯過了。

“妹妹,你說大熱天,非要來這西郊看他們,聽侍女們說,你們昨晚吵架了?“馮憐一提到彆人的八卦事,立馬喜笑顏開起來,”坊間傳聞妹妹你的手段可通九天,一個無實的郡主,姿色平庸,卻生生迷倒了襄凡兩大帥主,一個對你情根深重一個對你言聽計從,來,說說,卿天羽不同意你來,後來怎麼又犯傻了?“馮憐發揚她刨根究底的不怕死精神,繼續追問,”妹妹,說實話,姐姐我有時也挺困惑,這半輩子都在男人堆裡滾摸打爬,這見過各式各樣的男人不說上萬近千定是有的,這世間有幾個男人見美色不心動的,你說你,姿色一點,容貌一般,怎麼就迷住了卿天羽,他頂住了多大的壓力,讓你穩坐王妃之位,你大鬨朝夕殿之後,他聯絡朝中重臣,逼迫宋芊芊下罪己詔,把宋芊芊氣得半死,明眼人都知道,宋芊芊見卿天羽都兩眼冒火,寡居太久,見到心儀之人,誰不想寬衣解帶,聽聞,宋芊芊未嫁給二皇子之前,與卿天羽有過一麵之緣,然後就芳心暗許,桃花朵朵,可是?“

看著一臉堆笑的馮憐,幽玥有一巴掌呼死她的想法,有這女人在的地方,豈怕寂寞,“姐姐,你又想知道卿天羽昨晚生不生氣,又想搞清楚卿天羽與太後是否有一麵之緣,我從何說起?“

“宋芊芊那事往旁邊靠靠,說說卿天羽昨晚生氣的事“

“是生氣了“

“是吃醋了吧!“馮憐仰天大笑起來,”我就知道卿天羽這個真小人,什麼英雄惜英雄,他敬卿天湛是位將才,什麼恢複安南王府往昔崢嶸,什麼曆代安南王為國效忠……那些都是騙人的假話,他用武力回到了襄凡,需要堵住人家的嘴巴,又要不動聲色的拉攏自己的勢力,這一番話昭告天下,真的是把薛家踩得死死的,永無翻身之日,可憐了這薛芳芷,在自己垂垂老矣之時見薛家大廈將傾,自己隻能眼睜睜如此,她手腕可不比茹太皇太後差多少,卻落了個老死冷宮的下場,老娘若是她,現在定恨不得將卿天羽碎屍萬段,悔恨當初迎卿天羽回國,讓他繼續在詔為質,多好“

幽玥看著馮憐笑的一臉“春風得意“樣,原本一肚皮解釋的話語又全都咽下去了,昨夜自己與七哥提及想明日去西郊看看天湛,卿天羽是生氣,但生氣的理由並不是馮憐所說,襄凡入夏,天氣炎熱,自己的身子不好,卿天羽是怕路途遙遠,自己體力不支,而且近日尤其繁忙,想勸自己改日由他陪伴一起,可幽玥擔心天湛兵敗,眼下一個人被囚禁在西郊,想早一日去寬慰他,在幽玥心中,未能做到一個姐姐的責任,一直有愧於天恬姐,想去勸慰天湛,不求他做一個”看庭前花開花落,任天上雲卷雲舒“的閒適之人,但眼下的囚禁時日能安然度過,自己的身子如烈火中的閣樓,分崩離析也就在一瞬間,近日

鼻血流的特彆多,經常半夜心痛得整宿無法入眠,可這些幽玥從未向任何人提及過,卿天羽太忙,無暇分身,怕給言灼添亂,她現身兼雍傾王府總管,府中那麼多女人,分紅、月例、人脈,每一樣她都要一一過問,不能有疏忽,馮憐又在感情低穀期,自己又怎可去煩擾她,天嫻遠嫁,書信往來,隻能報喜不報憂,卿天羽呈給馮憐的永遠是他冷酷無情的一麵,也不怨馮憐總罵他是隻狐狸的緣故,可剛才馮憐的一番話,提起了一個讓幽玥很感興趣的話頭,當年迎卿天羽姐弟二人回國,為何夾雜了芳芷太皇太後,不是茹太皇太後一手操辦的嗎?幽玥很是疑惑。

“妹妹,這你就不知了吧!“馮憐立馬顯擺她的萬事通,”卿天羽生母身份低微,在生下卿天羽不久後就失寵了,這失寵的女人在後宮日子可想而知,那是挨後半生,後來一些事,結果是他母親上吊自殺,老昏君怎麼可能惦念卿天羽,陽詔締結盟約,想都不想將不得寵的卿天羽姐弟二人送入詔國為質,那時候大家都以為他姐弟二人必是有去無回,客死異鄉,哪知道還鬨出了聞名天下的雙鳳入梧桐的戲碼,把那詔順帝迷花了眼,茹太皇太後深居後宮,本與他姐弟二人無幾麵之緣,說親情更無,但有一日鬥穀琛將軍入宮覲見,倆人密謀了許久,茹太皇太後願放棄後宮權勢,換他姐弟二人回國,芳芷當時是皇後身份,一直被上麵的“惡婆婆”壓著,人家主動出麵求和,還開出了這麼大的籌碼,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哦”幽玥沒想到,在彆人嘴裡用幾句話就可明了的事情,原來是如此的一波三折,險象重生,環環相扣,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馮憐不明白,茹太皇太後為何對卿天羽姐弟為質多年不聞不問,在與鬥穀琛一番深談後,可以做出如此巨大犧牲,令人費解,幽玥想起茹太皇太後臨終前的一番話,似有所悟,馮聯歎道,“這其中的秘密就不清楚了,這世間若什麼都明了,哪來那麼多的秘密”

一路走來,兩人一言一語互聊,將剛開始的不適感衝淡了許多,幽玥聽著馮憐帶來的各種花邊消息,什麼兒女情仇,什麼江湖恩怨,女人間的斤斤計較,男人間的拔刀相向,時間在飛逝,在腿快無知覺,麻木如木頭時,終於到達,在下車的一刹那,幽玥的手在抖,心在害怕,天湛是否還在為當時洱滄邊自己跪求他的事氣憤,他應該長高了許多吧!風水輪流轉,自己更擔驚受怕,他眼下是卿天羽的階下囚,卿天羽是說賞識他的氣魄與智謀,可卿天羽並沒有答應絕不傷他半分,卿天羽先是雍傾王後才是自己的夫君,他能聽自己一次,難能有二次,自己隻能儘綿薄之力,護住他的命卻護不住他的運,自己已是日薄西山之人,那他會怎樣?沒有自由的鳥兒,被折斷的羽翼,比死去還難受,不知天湛能否接受這樣的命運安排,還有安靜,她恨自己嗎?

“你怎麼了?”

“沒事”幽玥會心一笑,“你在這等我,我想去聊聊”

庭院很小,一排籬笆後便可見一排竹屋,推開門扉,院左側有一處清澈見底的小池塘,當然也可稱為小水窪,估摸是天然雨後形成的,窪邊長了幾株水草,甚是繁茂,窪中一眼見底,無魚也無花,窪邊是一條小路直通竹屋,屋成一字形排布,上為茅草下為竹,踩在竹坎上,發出清脆的吱吱聲,從半開的窗戶幽玥可以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正在伏案深讀什麼,若無屋前屋後把守的侍衛,幽玥定以為此為一處遠離城囂的隱居處,心也暖了許多,幽玥相信卿天羽說的是真心話,他對天湛的確是英雄惜英雄,他並不想要天湛的命,他說如其在塵世中滾摸打爬不如沉澱一下自己。

天湛瘦了,行銷立骨,坐在書案邊的白衣書生,脫去了年少時的輕狂,整個人成熟了許多,眼淚在打轉,時光從不等待任何人,一晝一夜都會有天與地的變化,幽玥輕呼天湛,你瘦了。幽玥不敢相信,短短幾年未見,是什麼將天湛折磨成這樣,四目相對,淚潸然而落,他一定吃了許多苦,洱滄邊他還是意氣奮發的將軍,而如今是手無寸鐵的階下囚,不知他可能看開這人生的差距,這份落差不亦於天與地的高度。

天湛笑了,笑的雲淡風輕,正如他是隱者,有一位遠道而來的故友來訪,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在他眼中,幽玥也瘦了,也少了當年的活潑,“你也瘦了”從那戲謔的眼神中,幽玥才能讀到當年他戲稱自己妙想夫人的味道,“怎麼一見麵就哭”天湛繞過書案,笑著將幽玥引入矮榻上,“我這裡什麼好東西都沒有,白水一盞敬遠客”

見天湛如此豁達,幽玥為自己的婦人之舉弄得實為羞愧,眼前的這個弟弟真的長大了,他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安南王府的他正如一隻被其姐困在籠中的小野獸,伸著他的小利爪到處傷人,呲牙咧嘴對每個人,不理解親人的苦心,也不接受這份苦心,經風曆浪後,應該參透了許多,“天湛,你還好嗎?”

“當然”天湛抬抬手,舉舉胳膊,意思是我四肢健全,頭腦清醒,“蘇家完了,我在這裡有吃有喝,還有一堆人保證安全,挺好的”看似反語,實則真心話,蘇家兵敗如山倒,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出兵反卿天羽也是被逼無奈,曆朝曆代,因內鬥而傾倒的家族還少嗎?蘇老爺子死後,蘇家矛盾激化,各為利益,早就成一盤散沙,“瞧你氣色不佳,卿天羽對你好嗎?”

“我?”幽玥笑著撫撫臉,“我身子不好,氣色不佳不怨他,他對我極好”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秤,好與壞就看你用怎樣的砝碼,卿天羽今生待自己未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他儘了份真心,用屬於他的方式在愛自己,雖然他的愛並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但內心依舊感激他的付出,相較

於大院裡的女人,自己是幸運的,“天湛,你怨他嗎?”

“怨?不!”天湛暢開胸懷笑道“以前在朝為臣,為了各自利益,我們彼此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而現在站在朝局之外,我更敬佩他是個能伸能屈的漢子,忍辱負重,東山再起,從一個為質的皇子到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他的路走的更坎坷、艱辛,他對安南王府有恩,但另一方麵他也利用了我姐,一切有因皆有果,可以說他是一代梟雄”

字字句句入幽玥耳中,皆是很中肯的評價,幽玥心中一暖,兩人之間能化敵為友,善莫大焉!笑道“卿天羽說是英雄惜英雄”天湛仰天大笑,喃喃道,“好!好!沒想到他有如此胸襟,好!英雄惜英雄”看著拊掌大笑的天湛,幽玥也笑意盈盈,來時一路害怕天湛會失落會自卑,沒想到他能看透許多,人活一世,化解苦惱最好的辦法就是心態,一眼瞥見書案上那部半合的兵法,幽玥知道,天湛這是在曆練自己,他也隻是一時的龍困淺灘,卿天羽會有放他重見光明的一日,就不知這一日自己能否見到。

兩人一言一語從初次相見聊到安南破敗,從蘇家收養談到蘇家兵敗,天湛淡淡細說一路走來的酸甜苦辣,最後在相視一笑中幽玥明白這些昨日的故事皆留在昨日,明日是一個重新的開始,從眼神中幽玥讀懂了何為處變不驚,何為厚積薄發,出門時看見立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隨風,他也蒼老了許多,脫去了年少時的青澀,行為舉止也穩重了許多,“郡主,您保重!”幽玥苦笑,沒想到世間還有人稱呼自己為郡主,在他眼中,自己是不是依舊是那個與天嫻公主一起胡鬨的郡主,“謝謝!照顧好他”這是吩咐也是囑托。

安靜的居處與天湛的並不遠,僅僅為數牆之隔,可是從安靜處出來,幽玥靠在一株老古木邊哭的肝腸寸斷,不是傷心而是感傷,她不恨安靜利用自己對付卿天羽,更多的是為安靜完美皮囊下那身不由己的命運,自古紅顏多薄命,她不信命,她為了她的家國為了她的愛情在拚在爭鬥,隻是結果太差強人意,她恨卿天羽毀了盧榮國,擄她來迷惑昊天帝,可她擺脫了卿天羽這盤局又掉入了蘇家這水潭裡,她也想找一如意郎君,相伴白首,可惜過儘千帆皆不是,最後終於等到芳心暗許時,對方計較自己過儘千帆之景,在枯死時給了雨露,又在你盛開時任憑東風惡,這麼哀怨的故事,這麼憂傷的情懷,如何讓幽玥不傷心?

“幽兒,你怎麼哭了?”

“七哥,你怎麼在這?”幽玥驚的連忙拭淚,不敢相信,卿天羽怎麼跑來了,他今日不是要議事?特意請了朝中閣老商量迎回天穆公主的棺梓嗎?看他神情,有點落寞寡歡,不用言語表達,幽玥猜測十有八九閣老們都反對,理由不外乎為天穆公主有辱皇家尊嚴,而且此時強烈要求迎回,有失兩國和氣。

“好,好,老子有一天非把這些老東西全宰了”卿天羽恨的牙癢癢,這些老東西,仗著祖上功德,養尊處優了一輩子,眼中蔑視嘴裡尊榮,哪懂得他姐弟二人為了活命所做違心事的苦楚,“砰”的一掌,老枯木應聲而裂,樹乾裂開了一寸長口子,卿天羽目露凶光,恨道,“安靜那女人欺負你了,老子…”

“不!不!”第一次遇到如此暴躁、口不擇言的卿天羽,幽玥也是吃驚不小,看來此次卿天羽真的是怒火無處泄,“七哥,與安靜無關,是我自己難過,你不要生氣”幽玥拉著卿天羽,溫柔的勸慰道“七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天穆公主的棺梓定會安返故土,也該享有屬於她的尊號,但這些不可急來,你這麼睿智之人怎會一時如此氣急敗壞?需從長計議”

“是”冷靜下來的卿天羽,理智回來了,長歎道,“阿姐一生不論做過什麼,都是為了我,我不能讓她含辱而活,含怨而死,他年九泉之下,我也無麵目見她,她是妖媚惑主,可這也隻能怪詔順帝老邁昏聵,一代賢君怎會被美色所誤,可惜世間能懂阿姐苦之人太少太少了”卿天羽淚珠悄然而落,隻有在自己心愛之人麵前,卸下所有的包袱,流露最真實的情感,幽玥知道他的苦,也明白這是他此生最大的心願,可是迎回豈是兒戲,千難萬阻呀!

人的內心怎會不脆肉,看著淚濕衣衫的卿天羽,幽玥也是悲從心起,世間不如意事之多,世間不如意人更多,多為身不由己,正如臨走時安靜所說,我羨慕你卻又可憐你。但自己的道理不知她可懂,人活一世,舍才有得,她想要的太多,所以失去的也太多,“七哥,彆傷心,我們回家吧!”幽玥如哄一個愛哭鼻子的小男孩般安撫道,“這事會解決的,好嗎?”

“嗯”卿天羽此時是一個受儘了欺辱的小男孩,尋求安慰,“幽兒,安靜那女人有能力有計謀卻無德行”

“嗯?”幽玥第一次聽卿天羽去評價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他說安靜無德行,“嗯,她也是我的好朋友”

“她不過利用你罷了,她來接近你,不過出於嫉妒心,她打心眼裡一直看不起你,美人在骨不在皮,她就比你多了張皮,她骨子裡的傲慢與偏見,讓人見之生厭”幽玥心中暗笑,卿天羽今日怎會喋喋不休說了這許多對安靜的見解,真正讓人刮目相見,這些言語不該馮憐來嘰嘰喳喳嗎?一臉冷漠的男人嘴裡吐出這麼“高深”的見解,實屬詼諧。

“七哥,你看那日頭,如珠如盤,美嗎?”

“美!”

“那明日就在這日頭之後,一切皆有變數,對嗎?”

“對!”

拂花白雲裡,來者自怡悅,相望始登高,心隨意念遠。

愁因薄暮起,興是清秋發,時見歸林晚,明日掛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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