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節:歸去來兮_夕城依漫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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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節:歸去來兮(1 / 1)

夕城依漫!

“乾什麼,叫魂呀?他來了有什麼大不了,敢把老娘屋拆了不成”馮憐火大無處發,勞累了一天,剛就寢入睡,丫頭們就急轟轟跑來稟告雍傾王來了,正一臉怒氣等在前廳,好夢被驚醒,馮憐本就不悅,再加上這幾個月來,她吃了三次閉門羹,心中更是惱火,一想到安懿玄趾高氣揚的罵自己是過氣貨,那火是想發無處發,上陽夜幽玥獨自一人回夕城去了,自己也就失去了依靠的勢力,雖說表麵上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損失,可是有了安懿玄這個“枕邊風”,馮憐憂心今日是踏不進雍傾王府的大門,明日或許是成了一顆棄子,光是心中的怒火就能把卿天羽活活燒死三遍。

“好了,夫人,不要如此急躁,王爺此時到來,肯定有急事”曹君問一邊安慰煩躁正盛的馮憐一邊手腳麻利地爬起來,他也覺得奇怪,白日王爺還好好的,與往常無異,對於王爺休了王妃一事,誰也不敢提一個字,他也旁聽側敲過,奈何郝峰的嘴是堵打不倒的牆,一個字也不肯透露,隻說不清楚,這個木呆子,真不愧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好了,夫人,不要生悶氣了,為夫陪你去”曹君問的眼珠子急速轉動,卿天羽深夜來訪為公還是為私,他的大腦快速回想著白日軍中大小事務,似乎無一遺漏,難道為軍餉?不對!自己前幾天才揮了三十萬兩白銀去支援北方平定流寇,那為私?找馮憐?曹君問看著身旁不慌不忙更衣而起的馮憐,急得額頭冒冷汗,卿天羽那脾氣,馮憐這性格,這兩人都是主子,自己是奴才!

“急啥呀,他有本事把老娘的屋拆了”馮憐就是故意為之,她三番五次親自登門,安懿玄都將她拒之門外,還說王爺有令,馮憐以後不許踏入雍傾王府半步,讓她活生生成了襄凡貴婦圈中半個笑柄,卿天羽如此不給她留薄麵,自己又何須對他客氣,流言蜚語滿天,說什麼自己靠一個無權無勢無貌的王妃,現在王妃被休她就一無是處,笑話!自己那金山銀山怎可能靠一個女人換來的,一想到幽玥,馮憐就恨鐵不成鋼,什麼歹話都說儘了,那個蠢女人!“好啦,你那麼怕他乾什麼,他又不敢吃了你,你去乾啥?”馮憐不耐煩地打落曹君問為她穿披風的手道”你睡你的,一聽他來,如老鼠見了貓似得,老娘去瞧瞧,今個什麼風把這個大貴人吹到這貧寒之地來了”

“姑奶奶,注意言辭,他是……”曹君問被馮憐賭的生生噎下去半句話,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多年馮憐一直這個態度對王爺,王爺也沒真動過他半截手指頭,王爺氣惱歸氣惱,理智還是歸理智,自己是有點多心了,王爺半夜獨自前來應該不會行打殺伐之事,“去吧!快去!讓王爺久等不好,前廳可有人在服侍?”

馮憐一頭青絲簡單挽了個鬢,拖著花鞋不急不慢的讓丫頭們掌燈,平日裡兩個燈籠就足,今日她非要四個,急的丫頭們到處去找燈籠照路,“哼,你不來我不往,老娘就當井水不犯河水,你來犯,就彆當老娘吃素”馮憐心裡恨恨想,她要把她吃的閉門羹之氣全還回去,還有幽玥臨走時托人送來的書簡,望著書架上那卷書冊,馮憐恨不得拿它來砸開幽玥的腦瓜子,“這個蠢女人,早早聽老娘的話,怎麼會讓那賤人一步登天?”一想到安懿軒,馮憐就兩眼放綠光,“哼,等著,老娘非有一日扒了你這個狐狸精的皮不可“

雖說天已入春,但夜涼如水,雖說有披風抵寒,但涼意還是絲絲入骨,馮憐拉緊了披風,妖媚一笑,她也好奇,這麼多年來,卿天羽從未如此冒失的登過門,今日是什麼大事讓他不顧臉麵,放下尊嚴親自登門,馮憐一心認定,這可是一個羞辱卿天羽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正苦於找不到一個報他休了幽玥的機會,眼下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馮憐對著月光細瞧瞧手上的丹蔻,不錯!正明豔,像極了鮮血!

“哎喲,對不住了王爺,小女子我一向睡得香胃口好,這雷都難打動,哪知王爺您半夜來訪,十十招待不周”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馮憐句句說的謙遜,可語調裡全是譏諷,她風情萬種的斜依在門框邊,那含笑的媚眼,那婀娜的身段在燭光中彆有風情,抿嘴而笑,“王爺,這是為何事呀?貴人來賤地,可是要折壽的,哎喲,奴家知道了”馮憐大徹大悟般,驚道“王爺正值春秋鼎盛之時,休了王妃,後院女人膩了,到我這來尋樂,那王爺可找對門了,奴家立馬安排幾位佳麗……”

“閉嘴”卿天羽負手立在正廳前,臉上寒得快結成冰,一雙帶刀的目光射過來,似乎要將馮憐千刀萬剮,可馮憐這個

老江湖,根本不吃這一套,她選擇視而不見,專心打量起自己的纖纖素手來,那意思再明白不過,老娘的地盤,你柰我何。卿天羽是一肚皮的怒火加擔憂,一時腦熱就不分時辰跑到這來,可是幽兒走了,她是不是回夕城了?什麼時候回去的?自己休她隻不過是為了氣她,當時自己也是在氣頭上,所以行事就衝動了點,這麼多時日對她不聞不問,這隻不過是表麵,內心沒有一日不是在思念中煎熬,可又放不下心中的尊嚴,等著她主動認錯一天,哪知…卿天羽關於幽玥有無數個問題可又不知從哪入口,今夜在美酒中實在太難熬,他徹底被征服,他要去找他的妻,他要親口對她的妻說,他不生氣了,他原諒她了,可是人去樓空,桌子上隻剩下一方被灰塵覆蓋的玉璽,他的妻!他的幽兒不見了!不見了!他六神無主,他慌了心智,他要去找他的妻!他的妻!

“幽兒是不是回夕城了?什麼時候走的?”

“王爺,您彆一口一個幽兒,她現在是下堂妻,休回家的王妃,哪能勞您記掛”馮憐就氣,恨不得提劍與卿天羽當堂比較一番,聽言灼說當時他聯手安懿玄那麼欺負幽玥,現在還有臉來問,“王爺,您那心尖上的女人,現在應該正在您的王府玉體橫陳等您去一親芳澤,您呀可不能辜負了一夜春光”馮憐一張嘴,吐出的字,句句是刀,剜在卿天羽心上,痛的卿天羽心在滴血,可是她又句句在理,雖然理很糙,卿天羽很懊惱,恨不得砍自己幾刀,那日盛怒之下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顧幽兒的死活,硬生生把她推倒在雪地裡,可世間沒有後悔藥,若有,千金也要買來一償罪過。卿天羽深深的歎了口氣,冷言道“本王耐心有限,你不要在這插科打諢,本王可沒有曹君問的好脾氣“

“那蠢女人上陽夜裡一個人回夕城”馮憐怒道”她獨自一人離去,還不是被某個負心漢傷透了心,這個負心漢還有臉到老娘這來興師問罪,老娘……”

確定幽玥回了夕城,而且安然無恙,卿天羽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幽玥一直不喜襄凡的權勢爭鬥,回夕城也好,眼下時節夕城的拂花正明豔,她該非常歡喜,等平定了北方的流寇,穩定了朝中的局勢,自己就去夕城負荊請罪,自己終究欠她一個十裡紅妝,到時八抬大轎再迎娶一次又何妨,一想到這,卿天羽的眉毛舒展的許多,卿天湛聯手耶律寒,在北邊是七出七捷,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幽兒,她一定很開懷,一想到當年山道上,那個威風凜凜的小姑娘,卿天羽不自覺的嘴角上揚,隻有回到夕城,幽兒才能活得自由自在,她才真正無憂無慮的生活,以前卿天羽鄙視明了禪師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自己的皇權之路,在這一刻,他卻佩服明了禪師的選擇,那是份智者之愛,是心之所向,為了在紅塵中守住心中最純真的一份善念,如此才能坐化成仙。

“你一直對本王挺有成見,今日給個機會說說”卿天羽對眼前這個女人無從下手,她正如一隻刺蝟,對自己從來沒有過什麼好臉色,不過她對幽玥是真心的,待如親妹,視為摯友。

“你休了她,讓她有何臉麵再回襄凡,有何身份再踏入雍傾王府?”

“本王還幽兒一個十裡紅妝”

“那好,老娘三次登門,都被安懿玄那賤人掃地出門,你說說,那女人怎麼辦?”

一提到安懿玄,卿天羽的眉不自覺的微皺,安家雖說現被冷待,可是實力不容小覷,安家見安懿玄不得寵,早就送女子入宮為妃,已備皇後之選,安家也不知與宋芊芊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眼下安懿玄的去留是個棘手的問題,卿天羽擔憂若執意送走安懿玄,那就明擺著與安家決裂,百業待興,眼下的時機還不宜與安家撕破臉皮,安懿玄留在雍傾王府有助安安家人心,見卿天羽遲疑,馮憐苦笑,“幽玥說的對,你是個梟雄,你永遠不會為兒女之情放棄到手的利益”

“本王在此發誓,有朝一日定會與幽兒攜手白首,一心一意對她,那些女人均會散去”卿天與也是有苦說不出,世間之人,誰能隨心所欲的活著,他的人生沒有退路,若後退一步,定是萬丈深淵,想要他命的人太多,而他不能死,他的姐姐死不瞑目,他的母親含冤而死,他要洗刷童年的恥辱……他的這些苦衷幽兒會明白,“既然安懿玄在府中作威作福,本王將她送入大院,府中中事務還是由言灼來處理”

馮憐終於露出笑臉來,言灼入主雍傾王府,看安懿玄那賤人還神氣什麼,大言不慚自己是下一個雍傾王妃,做她的

白日夢去吧!讓她去大院跟那些女人為伍,有她好日子過,“來,拿著“馮憐順手扔過一個瓷瓶道,“不要以為一個十裡紅妝就能彌補自己所有的過錯,幽玥那女人太蠢,三言兩語就被你哄騙憐,你去辦件事,這瓶是無色無味的上好毒藥,名‘無音’,宋芊芊身旁的那個大太監,那個心腹王公公,就是當年為財起殺機,差點害死幽玥的王旭,他入宮做了太監,就以為以前的錯一筆勾銷,那蠢女人總是什麼仁善之心,什麼渡者渡人,老娘這人死後下地獄也無所謂,活著隻知道有仇必報的道理,你去處理這事“

“本王殺人要不就戰場上刀刀相拚,要不就借刀殺人,這女人玩的下毒把戲,你還是教給曹君問吧!“卿天羽對無音根本不屑一顧,是個蠢女人,說她仁善之心也好,說她懦弱可欺也行,這個仇豈能不報,王旭這條命他卿天羽要定了,敢對他的女人下毒手,還有安懿玄,來日方長!

“幽兒可好?“卿天羽很是擔憂幽玥的心疾,這是舊病,當年她為自己擋一箭留下的頑疾,蕭真師父說要靜養,哪知卻發生了這麼多不如意之事,幽玥是多苦多痛也不言的人,又拒絕宮中的禦醫,眼下諸事纏身,跟著分身乏術,隻能等卿天湛平定疆北流寇,或許能抽空去夕城迎回幽兒,真想立馬飛到她身邊,去訴說這相思之苦,一想到久彆勝新婚,卿天羽如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般,臉紅心跳,害起臊來!

“言灼才從夕城回來,帶去了大量補品,說妹妹氣色不好,妹妹說靜養幾日就好了“馮憐從未如今日般瞧卿天羽如此順眼,這男人冷是冷了點,但對蠢女人還是有幾分真心的,說的好好的,突然臉紅,如個毛頭小子般,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呀早點十裡紅妝,不要夜長夢多”馮憐對著卿天羽離去的背影大喊,她著實擔憂幽玥的身子骨,特彆是那日她與自己的一番說辭,像朋友談心又向臨終囑托,“哎,真真上輩子欠了這兩個祖宗,倒了十八輩子黴”馮憐隻能這樣抱怨,足足操碎了心,“卿天羽!王爺,請留步,有部書冊要給你,妹妹走時留下的,卿天羽……”

送走卿天羽,馮憐立在長廊下陷入了沉思,她已經想不起來初見幽玥時的印象了,隻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是打心眼裡越來越疼惜這個妹妹,她很傻,傻的不知用手段去爭去搶,但她又很聰明,給卿天羽出的計謀又可解燃眉之急,她很蠢,稍稍被人一推就落入陷阱中不可自拔,但她又很正直,為了心中的一片光明,刀山火海也願去闖,原來世間每個人都有很複雜的一麵,讓人猜不透,摸不著。

“夫人怎麼不睡了?在這長廊中發呆“曹君問親熱地摟住馮憐的肩頭,笑道“王爺又來挖了夫人幾座金山?夫人恨得牙癢癢”

“去!”馮憐橫了曹君問一眼,又來打趣自己,“老娘在想,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還是金銀不欺負老娘”

“讓為夫來掐指算算”曹君問故意裝模作樣道,“夫人在疑惑,王爺閱美無數,為何會專情又長情於王妃”

“是的,剛開始我擔心卿天羽對妹妹與那些女人一樣,盯著她手中的那方古璽,他對妹妹也就一時興起,百花叢中挑花了眼,喜歡上了園中的一株小草,後來發現還是有幾分真情,明了禪師為妹妹挑的有緣人,在當時的情形下,的確是不二人選,妹妹也說過,一開始對卿天羽有太多誤會,後來才發現他冷漠外表下是顆赤誠之心,隻是心中所求太多,有時會被疑心蒙蔽了雙眼,利益熏了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她自己曾起過殺人之心”馮憐對月歎道“如水般的感情,日日飲之,寡然無味,棄之不飲,焦渴難耐,我現在才知,這才是份長久之情,不是每一個錯過都會有遺憾,也不是每一個遺憾都是由錯過造成的,對與錯,更多在人的一念間”

“我知道夫人疑惑的答案”曹君問故意賣關子道“一份有溫度的感情才能讓人如癡如醉,正如夫人於我,展示的是最真誠的一麵,為夫拜倒在夫人石榴裙下,做鬼也風流“

“去你的,幾天不打,是不是上屋揭瓦,瞧我不撕了你這張破嘴,哄老娘……”

“求夫人高抬貴手,求夫人手下留情……哈哈哈“兩人圍著延柱,打鬨而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臻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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