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掌門!
雷哪有什麼神力,隻不過是一身先天真氣,而且不會嫁衣、北冥,無法傳功。況且此部落儘皆普通人,一份後天功法足以。
最後一刻,雷深深看了一眼略顯失落的瑤兒,想把這幅陌生而又熟悉的模樣深深鐫刻在腦海中。
雖然預感還會降臨,但時光荏苒,天意難測,誰又知道會是何年何月呢?
她仿佛是一盞散落在無儘宇宙中的明燈,耀眼而絢麗,指引悠閒漫步的雷一次次靠近。
黑暗再次籠罩雷的神識,宣告短暫的旅行就此結束。
這次不再是漫長枯燥的等待,陷入黑暗的同時,前方便是刺眼的白光,一條五彩斑斕的星光之橋自雷的腳下蔓延至無儘黑暗,儘頭便是那白光處。
為什麼不是五彩祥雲?
雷低頭看向腳下,目光穿過星光,飄向無儘黑暗,那裡似乎有一片生機盎然的翠綠,仿佛是沙漠之中的綠洲。
“那將是你下一次旅行之地。”
空靈幽寂之音自四麵八方傳來,分不清男女,辨不明遠近,又像是從心底響起。
“好久不見。”
雷隨口問候,好似多年不見的老友,悠長親切,在黑暗中飄蕩,久久不息。雷並未感到害怕,記憶之中,這處黑暗來過很多次。
許久,黑暗中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你記起什麼了嗎?”
有些激動,有些迫切,更多的是歎息,仿佛知道不會有想要的答案。
“沒有!讓你失望了,隻是覺得應該這麼說,熟人見麵,不都是如此嗎?”說著,雷似乎想起什麼趣事,嘴角裂開,發出歡喜的笑聲,輕快的笑聲在黑暗之中異常清晰。
“有什麼趣事嗎?”
“沒有,一些無聊瑣事罷了,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我為什麼會穿越?而且似乎很容易在各個世界穿梭。”
短短不足一月,便穿越兩次,上一次魂穿,這一次肉身穿越。雖然這一次穿越很奇怪,停留時間太過短短,但這恰恰是症結所在。
我似乎很容易穿越,而且這種穿越似乎有目的性。第一次姑且算是扭轉了雷化羽悲慘的命運,那這一次肯定會改變瑤兒部落的命運。
“穿越?很有意思的一個詞!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黑暗饒有興趣的問道。
對方不知道“穿越”為何,這一點大出雷的預料,雷不由得開始猜測對方是否是終級boss,正在調戲自己。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手無移山之力,連大蛇一尾巴都接不住,如果真是遇到終極boss,乾脆直接躺屍得了。
“穿越啊!就是……”雷泛泛而談,先敘述了官方定義,然後翻出腦子裡成百上千本小說,最後以自身為例,詳細闡述兩種穿越方式的區彆。
“哦?你認為自己在穿越?”
驚!大吃一驚!
我難道不是在穿越?
信息量太大,雷感覺腦子有些宕機,一時半會兒接受不能。雷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三個世界的真實性,不會是做夢或者臆想。
在不同世界來回穿梭算不是穿越又會是什麼呢?
雷正想問個清楚,黑暗中傳來焦急的聲音。
“快走!”
同時,難以抗拒的力量自背後傳來,推著雷快速衝過星光之橋,一頭紮進耀眼白光中。
“你在做什麼?”
這是雷全身沒入白光之中,最後聽到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有些自暴自棄。
悠悠轉醒,熟悉的床,熟悉的麵盆架,熟悉的小屋,還有院子裡熟悉的不知名巨樹。
幸好沒有熟悉的虛弱!我這是和昏迷結下了不解之緣嗎?三天兩頭昏迷。
黑暗中的事,雷依然清晰的記得。那裡是何處?自己不是穿越又是什麼?最後那個熟悉聲音又是何來曆?問題太多太雜,沒有頭緒。
想不明白便不去想,船到橋頭自然直。
雷掀開被子,穿上掛在床邊的黑色長衫,對著銅鏡稍微整理一下淩亂的頭發,就準備出門。恰巧,一名身著宮裝的中年女子推門而入。如果不是女子即使後退一步,兩人真得撞在一起。
雷抬頭瞧去,心裡咯噔一下,該來的總會來。三天過去,雷依然沒有想好如何麵對此世的父母,血脈和靈魂的錯位之感,愈發加劇了這種搖擺不定的尷尬。
就在雷愣神的瞬間,羅蕊微微一笑,仔細打量兒子一番,親切道“太久沒做衣服,技藝生疏了不少,不知羽兒穿著合不合身?”說著,上前整理雷淩亂的衣衫和頭發。
“合身!”雷下意識的回答,木楞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陌生的母親”摸摸拍拍。
羅蕊並未多想,隻當是兒子大了,心思多,在想事情。整理好衣服,又拉著雷回到麵盆架,拿起木梳一邊梳理頭發,一邊抱怨“凡人就是凡人,一丁點血腥就嚇破了膽!”
雷猜測,這是在說小月呢。雖然早早退場打了醬油,但雷依然能夠想想之後戰鬥慘烈,那條遮天大蛇修為明顯要高於秦霜語,臨仙鎮肯定會血流成河。
小月有二師弟鐵牛護著,當是無有生命危險,但血腥定是見了不少。對於五六歲的
凡人小女孩兒而言,殺豬殺雞都算是大場麵,血腥殘忍的戰場那便與地獄無異。
如果我在場的話,說不得比小月更是不如,那晚殺了一隻靈獸都快吐了。
“小月還好嗎?”雷終究是沒有叫出“母親”二字,感受到梳理頭發的木梳一頓,雷不由得緊張起來,生怕女子起了疑心。
再緩緩吧!
“能有什麼事!昨日回轉門派後,便一直守在你的床前,一個時辰前才回去睡下……”羅蕊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話,掩飾內心的慌張。
羽兒最是喜歡娘親!今日怎地有些疏遠了?難道是因為那個叫小月的女孩兒!
羅蕊心中一緊,一雙慈目自上而下細細打量熟悉的兒子,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兒子已經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再是那個圍著娘親打轉的小陀螺。回想其剛才的一幕,兒子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和丈夫雷霸天差不了許多了。
“昨日之事如何了?”雷得知小月無礙,便放下了心中大石。
羅蕊卷起梳理直順的頭發,拿起放在麵盆架上的玉冠,而後用一根木簪固定,再從銅鏡中確認一番,最後順了一下雷耳邊的長發,才心滿意足。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蜀山派的老泥鰍竟敢在正一門鬨事,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已經是仁慈,那對父女隻得乖乖受縛。”
雷聽出其中濃濃的不屑,心說不能讚同更多。大蛇偷襲失敗,一招不成,滿盤皆輸,形跡泄漏,正一門大能趕到,他即便手段通天,也得低頭服軟。
“那對父女關在執劍堂嗎?”正一門內,雷隻知道有這麼一處羈押之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