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方瀾看向唐婉的目光，染上幾分質疑。
唐婉儘力勸阻唐磊，但怎麼說，他都不聽，反而極儘刻薄姿態，每個字都像刀子似的往她身上戳。
見怎麼都無法說服他，她隻能儘力去說服方瀾。
“你之前和唐婉是朋友，唐磊是她弟弟，她肯定不想讓你們鬨翻。而且唐磊隻是在封氏集團做事，也沒什麼，方小姐要不見諒一下？”
他們兩個都是唐婉最親近的人，她實在不想看到他們鬨翻。
“你叫白末是吧？聽臭小子剛才的意思，你是封牧的新情人？我跟臭小子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自從唐婉死後，方瀾對一切跟封牧蔣曉曉沾上邊的人和物，都討厭到了極點。
被兩個最在乎的人用這種態度對待，唐婉心中苦澀蔓延。
她將煩人的碎發撩到耳後，輕聲道“方小姐，你聽我說，如果唐婉活著……”
“你已經說了三次，如果她活著，可她已經死了！就是被封牧和蔣曉曉那對狗男女害死的！”方瀾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根本不知道婉婉到底經曆了什麼，有多痛苦！她爸媽被害，她也死在封牧手上，她弟弟卻還要給仇人打工……換成你，你能人忍得下去？”
一旁，唐磊低著頭，麵色沒什麼變化，拳頭卻緊緊攥著。
不過唐婉並沒注意到這些，方瀾的話，讓她心裡很難受。
“可她應該也不願意看到你跟她弟弟反目啊。”唐婉儘量放輕了聲音，她怕一不小心，會帶上哭腔。
“你根本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怎麼想？”方瀾不想再跟她糾纏，轉身衝唐磊決絕道“你離開封氏，要麼，我以後把你也當仇人。你自己選！”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唐磊甚至不曾有片刻猶豫。
方瀾連說了三聲好，黑著臉離開。
唐婉想攔，根本沒攔住。
她想勸唐磊，可他也隻說她偽善，厭惡地不想搭理她。
唐婉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鬨成這樣，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還被他們兩個同時針對。個中滋味，大概隻有她自己才清楚。
她看著唐母墓碑上的照片，巨大的壓力和痛楚險些讓她最後一根心弦繃斷。
“你怎麼在這兒？”唐磊皺眉，眉宇間隱有探究
“啊……”唐婉勉強回過神，“我來祭拜我親人。”
她瞥了眼擺在她媽墓碑前的兩束花，“這些花束，你要不要平均一下？”
“我隻有一束，怎麼平均？”唐磊說道。
“那另一束是方小姐送的？”
爸媽都不在了，他怎麼隻買一束花？難道是身上錢不夠嗎？
“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
唐家破產後，已經沒什麼來往的人了，還有什麼人會來祭拜呢？
“你怎麼這麼多事？有空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唐磊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唐婉想追，卻沒理由，追出幾步便停下了。
這時，封牧打來電話，說小文跟蔣曉曉鬨脾氣，要找她，讓她過去。
她答應，掛了電話，抬頭一看，發現唐磊竟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