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一開始逼著他娶她，讓他好好對她的人是他們。
現在他愛上她了，阻止他重新跟她在一起的也是他們。
有那麼一瞬間，封牧有種孤家寡人的寂寥感，那種心中空蕩蕩的感覺讓他難受到近乎窒息。
“爹地！”
腿上一重，封牧低頭一看，發現思思蹲坐在地上，抱著他的腿，正仰著頭衝他傻笑。
他看著她跟唐婉有四五分相似的臉，心臟像是紮破的氣球，涼風冷刀肆意在其中進出。
“抱——”思思等了半天沒等到他吭聲，撅著小屁股費力地站起來，張著小胳膊讓他抱。
封牧彎腰把她抱起來，扭頭一看，見小文縮著沙發上，欲言又止。
他這才發現，這個他曾經疼愛無比的兒子，不知何時變成了現在這副瑟縮的模樣，與以前判若兩人。
“什麼事？說。”
封牧看他這樣子，皺了下眉。
小文站起來，雙手絞在一起，小心翼翼道“媽咪在哪兒，能告訴我嗎？”
都說他是個野種，他現在已經不敢喊爹地了。
“你想做什麼？”封牧冷硬道。
他現在聽到跟蔣曉曉有關的事情，就覺得煩躁。
時至今日，他仍舊不敢相信，他被她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騙了。
小文隨著他的話，身體顫了一下，不敢出聲。
不過就算他不說，封牧把他從小養到大，也能猜出來他什麼心思，“不用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不缺你那一口飯！”
想到他為了小文，害死自己兩個親生孩子，封牧就覺得心頭一陣憋悶。
他讓兩個孩子在客廳等著，他去給他們做飯。
——之前他媽拿到的鑰匙，就是阿姨給的，他便不想再請人過來。
為避免兩個孩子鬨騰，封牧去做飯之前，特意給他們放了動畫片。隻是他進去還沒淘好米，就聽到他們在客廳裡喊——
“姨姨！”
“白姨在電視上！”
封牧扔下手中的東西，三兩步就跑了出去。兩個孩子換了台，上麵是社會新聞，老交警正在訓唐婉跟簡明澤，說他們不應該為了親熱，在路上違規停車。
兩人站在一起，格外登對。
老交警訓斥時間有些長，期間唐婉跟簡明澤有些小動作跟眼神交流，那樣的親密絕對不是能裝出來的。
封牧麵色一點點沉下來，走過去拿起遙控器，重新換回動畫。
“思思想看姨姨。”思思眨巴著大眼睛，癟著嘴，很委屈。
小文不敢吭聲，隻是眼巴巴看著封牧。
封牧迎著兩個孩子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氣，換回社會新聞，他則大步回廚房。
已經沒心情做飯了。
他把米倒進垃圾桶裡，點外賣。
做完這些，封牧回到客廳，找虐般看向電視。但那個新聞已經過去了，他垂著眸子，腦中滿是電影院唐婉親簡明澤的場景。
“思思，”封牧把小人兒抱到腿上，目光深邃，“你很喜歡白姨嗎？”
小人兒小雞啄米似點頭，眼睛都跟著亮晶晶的。
“那……讓她給你當媽咪，想嗎？”封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