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回來?我一早就回來了啊?你回來了?在房間麼?那個行李箱啊,我忘記給你搬過去了,要不我給你送過去。”
看完短信,靳顏眼神一滯,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客廳的方向。
陸擎深不是說小魚出去了麼?
她放下手機,起身走到門口,躊躇著看向沙發的方向,“我去小魚房間拿行李。”
陸擎深抬頭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她還沒回來。”
“那宋芊語可能回來了吧,你要不要去看看?”
靳顏話音剛落,陸擎深手中的報紙被反扣在桌麵上,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冷冷的看著她,“你這是在下逐客令?”
靳顏心中一緊,扶著門框的手也僵了僵,“沒有,你要是想待著,就繼續待著,我隻是提醒你,隻是提醒。”
烏黑的瞳仁中,照出沙發旁的人影漸漸走近,“你是不是希望我現在就走?”
“我沒有。”靳顏的指甲扣著門框,小聲的發出反駁。
她完全不懂自己又做了什麼觸怒了陸擎深,這個男人好像自從上次避孕藥的事情之後,就變得非常難懂了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踩到他的雷,然後勃然大怒。
“是麼?”陸擎深手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而下,然後捏住了她的下巴,“那你緊張什麼?”
“我沒有。”麵對的,是靳顏恐懼但是倔強的眼神。
“除了這句話,你不會說彆的了麼?”
靳顏眉頭一皺,猛地甩開他的手,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摔坐在床尾,冷聲道,
“除了脅迫我,你不會做彆的了麼?”
算什麼男人。
陸擎深眼中的火光更深,臉色卻越發的陰沉,“一直以來你都覺得是我在脅迫你?”
“難道不是麼?”靳顏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悶氣要撒出來,“每次一有什麼問題你就開始這個樣子,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沒有跟你好好說話?”陸擎深攥緊了拳頭,臉色冷漠。
每次有什麼問題的時候,他都是先問清楚,儘管事後做的有些過,但是難道這些問題不是真正存在的嗎?
“我冤枉你了嗎?”
他的質問劈頭蓋臉地絲毫沒有給她留一絲情麵。
舊賬是她自己翻起來的,如今也是自己先沒了氣勢。
她咬著嘴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麵,心裡麵恨不得給一分鐘之前翻舊賬的自己一個巴掌,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
陸擎深見她不說話垂頭喪氣的坐在床尾,浴袍鬆開了,露出大半個光滑的肩膀,歎了口氣往後縮了縮的樣子頓時又有些不忍。
最終沒再跟她計較之前的事情,低聲吩咐了一句,“早點休息,行李過會兒我讓小魚給你送過來,我先走了。”
他說走,就真的走了。
靳顏抬頭看著臥室房門,聽見客廳裡麵有開關門的聲音,然後歸於沉寂。
她赤著腳跑到門口,墊著腳從貓眼裡麵往外看,然後眼神一點點暗淡下去。
陸擎深敲了門,直接進了斜對門的房間。
斜對門住著的是宋芊語。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能做什麼事情?
她第一反應是開門去阻止的,可是手伸到門邊,最終還是縮了回來,她有什麼資格去阻止,反正也說好了,訂婚是假的,結婚也是暫時的,遲早要分開,總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吧,人家要找新歡,讓人家找去吧。
夜色涼透了,她鑽進被窩裡麵,久久的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等事情都結束了,她還是回墨爾本吧,好像比起這裡,墨爾本反而親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