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白說了,她想去什麼地方,報他的大名就行了。
此時,軍區臨時看管所裡麵,一股常年不見陽光的潮濕氣息籠罩滲透在看管所的角角落落。
喬慕白剛一進門就扯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好半天才適應這樣的氣味。
“喬少,我們這兒氣味不太好聞,因為不通風,所以您將就點兒。”
開門引路的軍官陪著笑。
“這兒隻關了顏慕楓一個人吧?”
身形頎長的軍官微微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個顏慕楓就是前兩天抓進來的那個男人的名字,連連點頭,
“可不是麼?我在這兒看管這個地方都好幾年了,一直沒真的看管過人,這還是頭一次,稀奇了。”
軍區也有王法,以前軍區的士兵犯了事都是交給看管所閉門思過個幾天,後來軍法改製,士兵犯了事要是觸及法律直接交給司法大隊管,要是不嚴重喝令整改也就算了,所以這幾年這個看管所幾乎算是形同虛設。
這下好,顏慕楓的到來,讓這見不得光的看管所破天荒地派上了用場。
關著顏慕楓的地方空蕩蕩四麵牆,正中間一張用來電擊的板凳,連根草都沒有。
喬慕白從門口看到歪在椅子上靠著牆打盹的男人,俊美的一張臉上寫滿了疲憊,即便是他跟這軍官說了這麼久的話,也沒有被吵醒的意思。
部隊裡麵折磨人的方式很多,電擊椅子不過隻是其中九牛一毛的東西。
陸良淮對自己的親兒子都舍得下狠手,更彆說是對一個疑似盜取軍政機密的外人了,這麼一看,倒是對顏慕楓大發慈悲了。
看守的軍官摸不清喬慕白的來意,訕訕的解釋道,“趙副官交代說不能讓他從椅子上離開,所以我們也就沒準備彆的東西,但是一日三餐還是會給的,怕他不吃,所以都是打針,人是健康的。”
喬慕白看了那唯唯諾諾的軍官一眼,淡淡道,“我跟他說兩句話,你先出去吧。”
“行,您先說著,有事叫我。”
走廊上隨著軍官匆匆離開的身影,漸漸地恢複之前死一般的寂靜,喬慕白覺得胳膊上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來,這鬼地方,還真是瘮人。
“還記得我吧,小子……”他踢了踢椅子上綁著的人的腳,恢複了一貫吊兒郎當的樣子。
顏慕楓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
“沒死啊……還有氣麼?”
喬慕白雙手插在褲兜裡麵,俯下身打量著他。
“小子,我比你大,不叫我叔叔,你也該叫我一聲哥……”
顏慕楓有氣無力地吐出這麼一句話。
喬慕白咧開嘴笑了起來,“還有心情鬥嘴,說明狀態還不錯,怎麼,在這兒待得挺好啊。”
上回見麵還是在靳顏的訂婚宴上,他追著顏慕楓為了崔曉萌的事情掐了個沒完沒了,現在想來,顏慕楓對崔曉萌的確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反觀那時候的自己,實在是無理取鬨得很。
“你來不會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吧?”顏慕楓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