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沉哥給我的,有關輝煌集團利用輝煌娛樂做人肉買賣的證據,其中涉及不少京兆的政客。”
辜銘風神色一緊,接過信封,從裡麵掏出一遝厚厚的資料,都是這幾年來輝煌娛樂利用公司業務之便,給京兆那些手握軍政大權的政客們身邊塞女人的記錄。
“這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聲,畢竟這跟你們陸家牽扯太深。”
靳顏指的是衛景曦懷了陸良淮的孩子的事情,說起來有些可笑,老來得子,這個女人還跟自己有不少恩怨糾葛,要真進了一家門,還不知道要有多尷尬。
“你先看著,我給小夕換件衣服。”
靳顏從辜銘風手上接過小夕進了臥室。
走時,看著辜銘風鐵青的臉色,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擔憂,
“你也彆太放在心上,彆動氣,你爸可能隻是一時糊塗。”
“我希望那年他犧牲我和我二叔的時候,也是一時糊塗,”陰沉的語氣和某人如出一轍,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失言,辜銘風緩緩吐出一口氣,調整了語氣,
“死過一次的人了,放心吧,陸家現在對我來說,沒什麼重要的,我和二叔這次回來不過是想要給老頭子一點警告,玩的太深,把身邊的人都賠光了,遲早也要把自己賠進去,他自己想死沒人攔著,但是彆拉著整個陸家為他陪葬。”
十幾年前,京兆那場軍事演習中,誤入雷區全軍覆沒的精英少年,唯獨活下了他一個,身上的燒傷多達百分之九十,這麼多年一百多次反反複複的麵部修複手術徹底改變了他的容貌,即便是自己親生父親站在麵前,也未必認得出來。
他是時光追不上的少年,一場浩劫之後,麵部肌肉因為新藥的試驗出現意外,這麼多年幾乎沒有變化,好像青春不老一樣,將他永遠停在了少年時代。
可是這種被人豔羨的少年時代,卻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記憶。
靳顏知道,無論一個人的麵容怎麼改變,依舊改變不了他的骨血。
他是陸擎禹,當年京兆部隊裡天賦最高的少年郎,原本前途無限,卻被自己的父親親手推入一場政治風雲的犧牲品。
每隔四年一次,總有人要為了京兆的政治格局改變而犧牲,那年的北館風雲是她親身經曆過的,隻差一點,她跟顏慕楓就成了犧牲品,能幸存是意外也是有人暗中護佑。
陸擎禹這些話陰冷又無情,相識五年之久,很少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靳顏寧願他一直是西雅圖那個陽光明媚的少年,吊兒郎當每天無所事事,好像可以永遠停留在最好的年華裡一樣。
給小夕換了衣服出來,辜銘風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模樣,牛皮紙信封原樣放回,他歪在沙發上,抱起飛奔而來的小夕,衝著靳顏眨了眨眼,
“小夕我就帶走了,你安心約會吧,這東西我帶走,你就不用告訴他了,容易被有心人盯上,找個機會,我會給他的。”
靳顏點點頭,神色猶豫,
“嗯,我知道了,你……你也放寬心吧,畢竟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觀念很難,年紀越大的,越難。”
“行了,就你還安慰我呢?好好拾掇你自己吧彆被人比下去了,走了啊!”
丟下這話,他抱著小夕頭也不回的走了。
靳顏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一陣鈴聲,顯示一個本地的未接來電。
她沒多想,關上門後匆匆走到沙發前,接了電話。
“喂,你好,你是?”
“好久不見,靳顏。”
“宋芊語?”這熟悉的聲音,她一輩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