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華帶著她往一旁的茶樓走去,那裡不用硬擠也能看得清楚。
兩人要了些茶水和點心。
丹楓靠在桌上,問“餘華,你說定淵王為何要重審十幾年前的案件?”
“我要是知道,還有在這裡看的必要?”
“那倒也是。”
公堂之上。
順天府尹正襟危坐,官服之下已經濕了一大片。
昨夜,定淵王突然差人來告,說要他重審十幾年前有關於花龍的案件。
十幾年過去了,他哪還記得花龍是什麼人。
隻能連夜翻閱往年的案件存檔。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簡直命都要嚇掉。
他才想起十幾年前,公堂之上逃竄的犯人。
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那一樁案件他收了一萬兩的白銀。
如今王爺要求重審,一旦萬兩白銀的事被人發現。
他不止丟了烏紗帽,恐怕連性命都會保不住。
他心驚膽戰的拍響驚堂木,喊道“升堂,帶犯人。”
花龍在衙役的帶領下不緊不慢的上了公堂。
他抬頭看向掛在頂端的明鏡高懸,隻覺得格外刺眼。
這樣的人也配為官,坐在這匾額之下,他不會慚愧麼?
這十幾年來,他造成的冤案又增添了多少?
“堂下何人?”
“花龍。”
“你有何訴求?”
“十六年前,因殺人被判處終身監禁,此案的結果,草民不服。”
“證據確鑿,人確是死在你手上,罪有應得,你有何不服?”
花龍笑了,笑得極為諷刺。
好一個證據確鑿,好一個罪有應得。
當年,公堂之上,他連一句辯駁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就已被判處終身監禁。
原告變被告,就連話語權也被剝奪,他還好意思問自己有何不服。
北寧淡淡的睨了順天府尹一眼,“將當年有關案件的人,一並叫上來。”
他的臀部隱隱發痛,如坐針氈,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他一個個審訊。
“是,大人。”順天府尹麵色煞白,手心全是冷汗,“將其他人都帶上來。”
下一刻。
一名兩鬢斑白的老員外在下人的攙扶下上了公堂。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濃妝豔抹的中年婦人。
“草民耿東參見大人。”
“民婦耿林氏參見大人。”
二人跪在地上麵麵相覷,怎麼都猜不到案件重審的用意。
時隔十六年,耿文宗早已化作森森白骨。
還能怎麼重審,難不成要將他的白骨挖出?
耿員外倒還鎮定一些,隻是想到兒子的離世,心口還是疼得慌。
而他身邊的婦人不經意間抬起頭,霎那間猶如失了魂魄,額前汗水淋漓。
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