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侍妾,你就能脫去奴籍成為正經主子,你當真不願麼?”
她緊緊盯著餘華的臉,想知道她的話是否出自真心。
餘華淡淡搖頭,“奴婢就是奴婢,即使被抬為侍妾,終究還是低人一等,還不如找個平頭百姓嫁了。”
“你當真是這般想的?”
“不然呢,娘當真希望讓女兒去做妾?”
“怎麼會,娘自然是遵循你的心意,隻要你過得好娘就能徹底放心。”
餘華沒有這份念想是最好的。
相比朝華的清麗,她的容貌更加秀美絕俗。
若是再加以打扮必定勝過朝華,留她在朝華身邊變數太大。
萬一這不要臉的蹄子趁機勾引了朝華的夫婿,那可就糟了。
餘華點頭道“娘還有事麼?我這傷口疼得緊,想休息了。”
想起昨日,餘華那潺潺流血的脖頸。
餘氏扯出一抹關懷的笑,“那你好好休息,娘晚些再來看你。”
將餘氏送出門口,房門閉合的瞬間,餘華唇畔染上些許冷峭的弧度。
難怪當年餘氏有本事調換兩個孩子,出身平凡,可她的腦子卻是精明得很。
平常百姓對權貴之家都是能避則避,寧可遠離也不願得罪。
而餘氏明知對方勳貴,仍敢做下這等膽大包天之事。
可見她的野心有多大。
或許她已動了和年朝華相認的念頭。
那麼自己是該放任她們相認,還是極力阻止。
一顆心七上八下,許是著實累了,餘華竟睡了過去。
夜已深。
一道黢黑的人影屹立於床前,隻露出一雙晦暗的雙眼。
厲景臨也不知為何,自從白天見到她,回府後就一直靜不下心。
有這麼一個未卜先知的人在身邊,他能省去很多麻煩。
所以她還不能死。
說服了自己,他才拿著上等的金瘡藥前來。
透過月光,他看向床上的人,閉眼時候的她少了些鋒芒,多了些恬靜。
她的呼吸輕柔而均勻,唇角微微上揚。
仿佛正沉浸在美夢中,令人不忍打擾。
將金瘡藥放在床頭,厲景臨迅速離去。
原本雙眸緊閉的人忽然起身,向床前的位置,隻是那裡早已空無一人。
“是我的錯覺麼?”
為何會覺得似有人來過?
她重新躺下,卻無意間碰到床頭的瓷瓶。
“這是什麼?”
借著月光,她看清瓷瓶上的藥名。
是金瘡藥,誰送來的?
盛安還是定淵王,但這兩者都是心性傲然的主。
怎會給一個丫鬟送來金瘡藥?
她記得小知似乎懂醫理,他又正好在府中。
將金瘡藥收好,她才再次睡下。
次日清晨。
年孟謙休沐在家,陪元氏用著早膳。
用膳期間,元氏捏著勺子心不在焉的攪動著碗裡的白粥。
“夫人,粥已經涼了。”年孟謙按住她的手。
元氏放下勺子,轉身對著年孟謙道“老爺,我想收餘華為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