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王氏聳了聳肩,“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個伺候人的,還沒我家嬌玉尊貴呢。”
一旁的年嬌玉連忙揚起頭顱,露出一張可人的小臉。
除了投胎的本事差一些,她還真比那年韶華出色許多。
當了十幾年的丫鬟,即使恢複身份也比不過她身嬌肉貴。
元氏的臉一點點沉下來,拉著年韶華的手愈發用力。
看來王氏是忘了她的出身,把她當成柔弱可欺的人了。
“士農工商,這裡似乎屬你的身份最低,要不你蹲著吃?”
“元氏。”王氏猛地站起身,怒問道“你是在諷刺我沒資格上桌?”
“原來被諷刺你也會生氣啊,我還以為你喜歡開這種玩笑呢。”元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王氏瞪大著一雙眼睛,偏偏又無力反駁,畢竟是她先拿年韶華來開玩笑的。
“好了,都是自家人,莫要讓人看了笑話。”丁氏沉著臉看了過去。
聽著是同時指責二人,責怪般的視線卻落在元氏身上,“你也是,來者是客,就不能稍稍退讓半分?”
聽到這裡,年韶華已經快要忍不下去了。
這是欺她娘親隻有一人,舌戰不過她們一家是不是?
往前邁了一步,她正想開口,元氏卻將她拉回,並對她使了個眼色。
她越輩頂嘴已是莫大的過錯,更彆提韶華還是越了兩輩。
“大伯母,有理才能讓,否則她若是想要這尚書夫人的位置,我還能讓了不成?”元氏低低的說道。
“你”王氏氣得簡直快抽過去,她捂著心口身子搖搖欲墜。
當年她看上的人本就是年孟謙,而不是大房的年威。
可即便她將嫁妝提到五十六抬,年孟謙還是不願意娶她。
如若不然,今日尚書夫人的位置是誰坐還說不定呢。
元氏說這話擺明了是在笑話她,她怎麼敢?
“哎呀,當年大嫂為了嫁入二房,還將嫁妝提到了五十六抬,我倒是忘了有這一樁,這舊事重提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元氏捂著嘴問道。
王氏跌坐回凳子上,一張臉變得煞白,垂在腿上的雙手更是顫動個不停。
元氏這個賤人,她怎麼敢將當年的事說出來?
不用抬頭她也知道,此刻婆母定是用吃人的目光盯著她。
怎麼辦,回去後她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早知道就不該因為置氣而降低了嫁妝的數量,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來不及了。
“娘,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年嬌玉眯著眼眸問。
難不成元氏方才所言皆是真的,娘她真的追求過二房的叔父?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就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若當年娘再努力一點,爭氣一點,今時今日自己就是這尚書府的千金大小姐。
哪裡還用得著在這裡羨慕年韶華的身份和地位。
有了元氏那無心的挑弄,眾人皆是麵色沉沉。
見狀,元氏也懶得再逗留,拉著女兒就前往下一桌。
忽然,腳下傳來一股劇痛,年韶華身子一偏,竟直直地砸向一旁的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