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看到了睜大睜著眼睛打量她的洪七七,沙棘心裡涼涼的今日碰到她,可算是碰到煞星了。
沙棘撿起錢袋子扭頭要走,一座鐵塔擋在麵前,不是賴有才又是哪位?
“沙姐姐沙姐姐,好久不見,你怎麼見人也不說話呢?”看清沙棘的模樣,洪七七的心像開了雜貨鋪子,酸辣苦鹹,心想現在這丫頭這麼水靈,怪不得郝師兄樂不思蜀。
沙棘扭頭欲跑,卻被魯諾扭住了胳膊。
”快放開我,你再不放手我可喊人了。“沙棘準備動手。
洪七七更驚奇的發現,沙棘不再是那個毫無主見的丫頭。看來,出了洛陽城,她真學到了不少。
洪七七心裡非常非常的不爽快,他一轉頭,看見魯承正直呆呆的看著沙棘,眼中有驚豔和愛慕。她在那一刻,改變了最初的主意。
“沙師姐,你犯事了知道嗎?不要站在大街上,咱們找個地方坐下談。”洪七七攥住沙棘的手。
望月酒樓裡,沙棘坐那裡有半天沒動了。她好不容易抬起來,滿臉的難以置信,聲音低沉得很“你不喜歡我,所以才造謠,我才不是死臣的女兒。”
”那你說,你父母是哪個?如果你說出來當我造謠好了。“洪七七有報複後的快感。
沙棘垂下來,金花說過她娘是女,但她又如何說得出口。
“你彆不信知道嗎?這是最疼你的金花婆婆親口告訴我爹的,你可隨便可以去問的,你去問啊?”洪七七伶牙俐齒的。
沙棘有好大一會沒有反應,臉上也黯然失色,腰彎得像個老太太。
沙棘站起來要跑出門,洪七七哪裡肯放。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郝師兄,我們回去找婆婆問了清楚。”
”你是傻還是缺啊,現在外麵全是抓你的官兵,你去找金花不是送死嗎?“洪七七嚇唬她。
洪七七給沙棘帶上麵紗,幾個人來到了遊船前,發現這裡已被圍得水泄不通的。
沙棘的腿肚子有些發軟,洪七七半攙半架著她擠在人群裡。
遊船上好多拿著長槍的官兵,書院弟子們站成幾排,已被圈禁起來。
“聽說啊,這船上的那個漂亮丫頭,是朝廷死犯張一木的遺腹子。這些官兵特地從洛陽城來抓人,看來要斬草除根的。”旁邊有人在惋惜,但更多的是看熱鬨。
沙棘心如死灰,心裡想看來自己的命是書寫好的,跑到哪裡都改變不了的。
正想間,看見官兵們從遊船上帶下來一個人,不是她的郝師兄又是哪個?
他的雙眼裡在人群中搜尋著,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了,郝節身子一震停住了腳步,透過那厚厚的麵紗,他竟認出她來。
官府推搡他往前走,他醒悟過來,說“官爺,說過多少次了,你找的那個什麼沙什麼棘的這裡真沒有,你還是跑其他地方吧。”
他明著是跟官兵打哈哈,其實是告訴沙棘要先躲起來。
洪七七也看到了郝師兄,發現他長高了臉也更剛毅了。她期盼能看看自己,可惜
他的眼神始終沒瞥過來。
沙棘踉踉蹌蹌走在街頭,沒有一滴眼淚,可能,她已經習慣對命運妥協。
洪七七看著沙棘的背景,心裡有小小的憐憫。
望月樓裡,沙棘早早就睡下了。另一個暗室裡昏暗的燈光下,賴有才和徐三元的臉看起來異常的陰森恐怖。
”這倆丫頭弄到望春樓如何,三元兄弟?”賴有才問。
一個是害自己失去前途失去兄弟的洪風女兒,一個是讓自己在長陵丟人現眼郝節的女人。
“賴兄,雛才能賣上大價錢,你舍得嗎?”徐三元明白賴有才好色又貪財。
“留一個我嘗嘗鮮如何,三元兄弟。”賴有才有些迫不及待的。
洪七七這個火辣辣的丫頭,應該滿可口的。
這是哪裡呢?怎麼都是些半拉牆頭的土坯房。後麵兵一直追,沙棘隻好拚了命的跑,邊跑邊喊“我爹不是張一木,我不是死臣的女兒。”
她隻顧對後麵喊話,不小心撞到一個人身上,是個滿臉是血的男人,他說“沙棘兒,我是你爹張一木,彆再妄費力氣了,快來陪爹吧。“
他對沙棘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沙棘扭頭朝另外一個地方跑。前麵也出現了官兵,而他們綁著的不是郝節又是哪個。隻見他衣服全碎了,滿臉滿嘴全是血,“啊啊”他張著嘴對沙棘叫著,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沙棘又急又痛,猛的睜開眼,渾身的汗。
窗外,八角亭角後麵藏著明亮無比的秋月。
“還好是夢。”沙棘撫著胸,那顆心像要跳出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