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弟,你確定這樣可以嗎?”
塘主哆嗦著抱著魚竿。
“放心,絕對沒問題的。”
楚凡涼叼著煙,滿臉不在乎。
塘主頭一次發現釣魚這麼難,哆哆嗦嗦的把魚鉤拋下去,兩人就如同這池水一樣陷入了沉寂。
時間過了很久,楚凡涼第三次掏出手機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
楚凡涼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學校不把路燈都裝上,太陽一下山,整個校園被一團漆黑籠罩,湧動,隨時都要破繭而出。
嘩啦——
一直打著瞌睡的塘主全身一抖,水麵上以浮漂為中心蕩起了一陣陣波紋。
塘主不敢動了,僵在原地。
楚凡涼一把搶過魚竿,猛地吊起來,一團黑影隨之躍出水麵。
“這,這是什麼?”
“看不出
來嗎?人頭呀。”
滑膩,腐爛,腫脹,頭發纏繞著各種各樣的雜物。半流動的眼球透過眼眶,分辨不清的五官滿是啃食的痕跡。
“嗬…嗬………”
塘主大張著嘴,仿佛一條被扔上岸無法呼吸的魚,喉嚨裡發出一連串意義不明的聲音。
奇怪。這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落水的女孩應該是全屍,而且不可能有屍首遺漏在這裡。
這更像是……木子牆裡的那具無名女屍!
可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準確來說,為什麼是這個時機?
“……看夠了嗎,大叔。”
“這,這是真的人頭?”
“嗯,應該是。”
“她,她的?”
“……可能吧。”
楚凡涼回頭看了看,兩人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影子,即使在黑暗中也能顯出輪廓。正無聲的一點點將他們包圍。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塘主呆呆地問。
“不,不是我們,是你。你打算怎麼辦。”
“給她,給她上柱香可以不?”
影子們瞬間又侵占了一大塊區域。
楚凡涼扯了扯嘴角,並沒有提醒什麼。
“怕是不夠吧,這怨氣看來挺重的。”
人頭還在半空中吊著,正懸在兩人中間,緩慢的左右旋轉,好似在審視著兩人。
“姑娘,當年這事兒真不賴我呀。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呀,我才來沒多久,不能攤上這檔子事兒,我還得養家糊口呢呀……你說出了這種事兒,你也怨不了誰是不是,是你自己這樣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塘主看來是真的怕了,慌不擇言。
身後的影子們已經貼到了塘主的後腦勺,拉伸,越發猙獰。
“可,可以了吧?”
“……嗯,應該是可以了吧。”
塘主聞言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唉,真沒想到……”
“大叔這是後悔了?”
“唉,誰能想到能出這麼多事,早知道就……”
“早知道就換個娘們玩了。”
“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