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們不可能淨身出戶,自立門戶,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現實,沒有一個人能夠放下江家的榮華富貴。
所以,還是委屈一下江元桑吧。
江玨說的沒有錯,江元桑這種性格的確容易招人恨,容易惹是生非。
今日就當是給江元桑叛逆的成長道路上添上濃妝淡抹的一筆,讓他更加成熟罷了,這個巴掌,打了也就打了吧。
江勳輕咳一聲,對江元桑說“你這孩子,少東家說得對,以後說話要注意點,可不能隨隨便便冒犯長輩,這一巴掌確實該打,也隻有打得重一些你這孩子才能長記性。”
頓了頓,江勳知道江亦清脾氣很不好,且非常護著江元桑,為了避免江亦清跟江玨再次起正麵衝突,江勳罵完江元桑之後還不忘安撫江亦清“家主,四少爺也是冒犯了少東家,被教育兩下也沒什麼,四少爺這性子急躁,是該有個人管一管,您消消氣。”
江亦清漆黑的眼中閃過一抹慍色。
江勳這哪裡是在安撫江亦清,分明就是在警告江亦清不要多管閒事,就算眼前的人是他的親弟弟也不能管。
畢竟,江玨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
江勳雖然是江家如今輩分最高年紀最長的,但他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也就在旁支人的眼中,他是長輩,是尊貴的,但在本家人的眼中,旁支就是旁支,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主人。
江玨是江家唯一的繼承人,就算現在的江家都在江亦清的掌控之中,隻要給江玨足夠的時間和契機,他肯定有辦法讓旁支的人一無所有。
讓江元桑挨一頓打就能平複掉江玨心中的怒火的話,那就讓江元桑挨打吧,誰讓江元桑自己撞到槍口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一行人就這麼看著江家的四少爺被吳揚當成皮球一樣拿捏,心裡邊都有些不舒服,同樣,他們對江玨的恐懼也增加了幾分。
江元桑也是怕了,沒想到真的沒有人管自己,他隻能求饒。
但不管江元桑怎麼求饒,吳揚都沒有理會他,全當他在放屁,沒有江玨開口,江元桑想走都走不掉。
江玨也不是個仗勢欺人的人,不懂事的年輕小輩教訓一下就好了,讓他漲漲記性就足夠了。
“鬆手吧。”江玨冷漠開口。
吳揚一把將江元桑推開。
江元桑踉蹌一下沒站穩,險些摔倒在地,還是幾個傭人衝上去攙扶他才不至於摔倒。
恢複自由的江元桑立刻暴露出原來的嘴臉,氣呼呼地指著江玨的鼻子就準備破口大罵“你這個……”
“四少爺,注意您的言辭,還嫌剛才不夠丟人嗎?”
容夫人意識到江元桑要罵什麼,立刻吼了一句,硬生生打斷了江元桑的話,他指著江玨的手也被容夫人強行壓下去。
江元桑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但是他又什麼都不敢說,因為江元桑可以感覺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自然,準確的說他可以感覺到所有人對江玨的恐懼。
他們竟然都害怕江玨!
江元桑非常生氣,心中更是憋屈。
這裡是京都,又是他大哥花自己的錢買下來的莊園,又不是在江家,在江玨他們的家裡,憑什麼所有人都要這麼害怕他?
就因為江玨是本家的血脈嗎?
本家的人就天生高人一等嗎?憑什麼!
江元桑非常生氣,牙齒都氣得幾乎要咬碎了,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打了還沒有人敢出麵維護自己的江元桑也意識到,不管自己說什麼,也沒有人敢出麵維護自己,江元桑隻能硬生生地將所有的怒火掐滅。
算了,忍吧!
委屈巴巴的江元桑頂著一張豬頭臉,站在邊上不敢再吱聲。
江亦清心中有火。
江勳看得出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但稍微年長一些的人都知道江玨的身份地位,不敢讓江亦清跟江玨當眾吵起來,造成的後果不是他們能夠負擔得起的。
沒有人敢說話了。
四周出奇的安靜,除了江亦清之外,沒有一人敢直視江玨的麵容,這樣的態度倒是和之前對付秦薇淺的時候形成鮮明的對比。
江玨看到這一幕都不屑的笑了,這群旁支的東西,也就欺軟怕硬。
“還有誰對我有意見的,可以一次性說出來。”江玨的聲音不急不慢,一雙銳利的眼眸掃過在場的眾人一眼。
沒有一個人敢回答。
江玨說“怎麼?我沒來之前一個個叫囂的挺厲害,現在都變成啞巴了?都不會說話了?”
“少東家,剛才我們並沒有為難秦小姐,您可能是誤會了。”江淮在一旁提醒。
江玨說“沒有為難?那怎麼她說的話,你們全都當成放屁?”
“少東家不在,江家的一切都是家主說的算,家主不表態,我們也不好做。”江淮回答。
“現在我來了,還有什麼不好做的?”江玨聲音一頓,冷笑“旁支的人,永遠隻是旁支,永遠也不可能爬到本家的頭上,秦薇淺就算姓秦,那也是我江玨的親外甥女,讓你們做事,就給我老老實實按照他的話去做,畢竟,家主這個位置,空有虛名,我不高興,江家主的這個位置,也可以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