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握起包包準備起身離開的秦薇淺整隻手僵住了,她複雜的目光落在江風的身上,又重新坐了回去,深吸一口氣“你還有事情要跟我說?”
“封九辭對你挺好的吧?”江風詢問。
秦薇淺眼中閃過一道詫異的光“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問起封九辭了?”
“我知道他一直在江城,他對你們家的事情很上心。”江風回答。
秦薇淺沉聲說道“封九辭是豆豆的父親,算下來,跟我舅舅也算是有一層關係在的,他願意幫助我舅舅,我很感激。”
“他會這麼做,全都是因為你吧?”江風又問。
秦薇淺不知道江風怎麼那麼關心封九辭的事,疑惑“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隻是覺得封九辭挺好的,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管你的事,可以正麵和我大哥對抗,他的身後還有封家這麼大一個家族在做依靠,他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江風喃喃自語。
秦薇淺越聽越感覺江風這話不對勁,她雙手環胸,用著一種非常陌生且古怪的眼神打量著江風,異常認真的說“你今天吃錯藥了?還是被江芸思給傷害到了?你是京都的權貴,多少人都要聽你的話,江芸思可是一直視你為驕傲,如今你怎麼開始羨慕起封九辭來了?這樣的你,跟我印象中的那個人不太像。”
“沒什麼,我隻是忽然想感歎兩句罷了,沒有彆的意思。”江風不以為意。
大概是察覺到秦薇淺想要迫切的離開這裡,江風也不好意思繼續攔著秦薇淺,對著她露出一個很好看的笑容,親自送秦薇淺出門,目送秦薇淺驅車離開。
卻在秦薇淺走遠之後,江風的身後出現了幾個人,他轉過身,就看到向文誌和江芸思站在一起。
“我就知道你們兩人在監視我。”江風輕輕一笑,視線落在向文誌的身上“你也很不錯,工作這麼多,卻願意把心思放在監視我的事情上。”
向文誌非常無辜“這是芸思小姐逼我的,我也不想告訴她,你的位置。”
“無所謂了。”江風根本就不在乎了,直接問江芸思“大白天的,來找我有什麼事?”
“你和秦薇淺在聊什麼?”江芸思追問。
江風說“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提起江家了。”江芸思揭穿他。
江風說“父親當年做的事情,姐姐可了解?”
“你忽然問這件事做什麼?”江芸思變得非常警惕。
江風說“我隻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和你一起離開的江城,江家的那些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是不是秦薇淺又跟你說了什麼?她又往我們江家的頭上扣上臟帽子了,對不對?”江芸思認為一定是秦薇淺在江風麵前胡說八道了,否則江風也不會突然問起當年的事情。
江風說“秦薇淺什麼也沒有跟我說,倒是父親跟我說了許多關於他的事情,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大哥都已經接手江家這麼多年了,為什麼當初江玨沒有回過搶家產,如今我知道是為什麼了。”
“外人的那些話都是他們惡意的猜測,本家的人命不好,這是事實,加上咱們整個家族的基因都不太好,多數人都有遺傳病,這是事實,特彆是本家的人,他們患病率是最高的,人沒了,一定是病死了,根本不存在任何陰謀論。”
江芸思非常認真地告訴江風“我不管你從外麵聽說了什麼,他們都是外人,都不可能真正了解江家的事情,那些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揣測,你也不必去相信。”
“父親已經親口跟我承認了,這不是猜測,這是事實。”江風打斷了江芸思的話。
江芸思的眼中閃過一道詫異的光。
江風說“姐姐,我知道你對秦薇淺的意見很大,也知道你不喜歡秦薇淺,但是,旁支欠他們的,必須要還的。如今父親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難道會一輩子不為人所知嗎?紙是包不住火的,我想終有一天,父親會遭到報應。你我既已經脫離了家族,就應該徹底斷絕關係,不要因為他們的罪惡,毀掉自己的前程。”
“你真是個瘋子,你知不知道自己說的都是些什麼話!”江芸思怒了,生氣的訓斥江風。
江風說“我很清楚我自己說的是什麼,我更清楚父親的為人!”
“我看你是中了秦薇淺的迷魂藥,開始汙蔑自己的父親了。江風,你給我聽好了,秦薇淺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就算要插手,也必須站在我們這一邊!”江芸思厲聲說道。
江風不回答,顯然,他不願意。
江芸思繼續說“剛才的話你不要讓我聽到第二遍,更不要讓我從彆人的嘴裡聽見。我們旁支不會是這種人,父親也不可能是這種人。這一切,隻能怪本家的人命短,若是再讓我聽到你胡說八道,就不要怪我不顧及咱們之間僅剩的親情了!”
滿臉怒火的江芸思惡狠狠的警告著江風,她顯然有些激動。
而江風聽到這些話卻隻是笑了笑,笑容中透著幾分無奈。
一旁的向文誌緊張得一個勁兒咽口水,他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話,一時之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能緊張兮兮的待在原地,把頭壓得很低,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直到江風離開,向文誌才匆匆忙忙追上江風的腳步,卻在要走掉的時候被江芸思提醒了一嘴,讓他不要把兩人剛才談話的內容說出去。向文誌哪裡敢啊?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透露江家的事情,他可害怕被江亦清報複了,一個勁點頭跟江芸思保證。
江風厭倦了江芸思蠻不講理的樣子,上車後直接啟動了車子。
向文誌連忙衝上車,才勉強蹭到一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