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說“江玨有沒有受到什麼處罰?”
江芸思沉默。
周圍的人都沉默,這個時候竟然無一人知道該怎麼回答江啟的話。
江玨是什麼身份啊?佩格王妃又是誰?她怎麼可能去找江玨的麻煩?
“為什麼都不說話?難不成江玨一點事都沒有?”江啟惱怒地問。
江芸思說“差不多,佩格王妃確實沒有把江玨怎麼著。”
江啟嘴角抽搐得十分厲害,他陰沉著臉,一副要把人生吞了的表情“難不成佩格王妃隻是帶走人,對江玨什麼也沒說?”
“聽說還在江玨那裡吃了一頓飯。”江芸思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大致說了一遍。
江啟氣得渾身發抖,這一抖,手上的傷口更加疼了。
江芸思安撫“父親還是不要氣了,氣壞了身體對你可不好。”
江啟能不生氣嗎?
他現在氣得肺都要炸了。
想到自己受了傷,佩格王妃非但不去找江玨的麻煩,還和江玨坐在一起吃飯,他就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把江玨給生吞了。
可江啟又很清楚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王室的人一個個簡直就是和稀泥,一邊想讓我們出手幫助王室的人渡過難關,另一邊卻和江玨沆瀣一氣,這樣的情況,誰能夠製得住江玨?就是國王親自來了都沒有用吧?”
江啟越說越生氣,周身都充滿殺氣。
江芸思說“在日落城堡內,國王的確沒法把他怎麼樣,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江玨不好對付,王室的人也是這麼認為,所以他們才會在一開始就沒有選擇和江玨撕破臉,而是選擇讓江家旁支的人來為他們衝鋒陷陣,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和江玨撕破臉之後要麵臨什麼樣的後果。
這樣的後果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擔得起的。
江澤遠說“看來王室的人也是知道對付江玨有多麼艱難,所以才不願意自己人出手,我想他們一定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這一次是我們唐突了,本來以為王室在奧斯帝國的地位非常高,沒曾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個樣子。”
“若是一開始就知道江玨在奧斯帝國擁有這麼高的地位,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麵。”
他們當初就是讓查利給蒙騙住了。
平日裡看查利裝得挺好的,江家的人都要真的認為他們在奧斯帝國裡權利很大,不曾想真正到了這裡,卻是如今這幅場景。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在思考這件事情該如何是好。
江啟則是一直黑著臉,傷口在隱隱作痛,他想不明白王室的人怎麼這麼能夠沉得住氣,事情都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王室的人竟然還能夠冷眼旁觀,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一次是一個出手的好機會嗎。
“王室這一群孬種。”江啟忍不住咒罵。
江芸思挑眉,緩緩說道“現在說這些話已經沒有用了,事情已成定局,我們該想的是要怎麼擺脫這個困境。”
江啟氣得牙癢癢的。
江亦清這一次丟了麵子,此時心情也不太好看,陰沉著臉坐在一旁不說話。
江澤遠倒是有想法,但是江澤遠很清楚現在再有想法也沒用。
“王室的人若是不出力,憑借我們現在所擁有的權勢,在日落城堡內並不能把江玨怎麼樣,還是從生意方麵開始打壓吧。”
江澤遠非常認真地說“國王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對江玨下死手,大概是因為還沒有確定我們的能力,不敢肯定我們是不是能夠把江玨扳倒,他怕我們做不到而自己又徹底和江玨鬨到魚死網破的局麵,會無法挽回。”
“說白了,還是我們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價值,還不足以讓王室的人為我們付出。”
江澤遠說到最後,目光定格在江亦清的身上。
壓力全部給到江亦清。
他們想要在生意上扳倒江玨簡直是在癡人說夢,江家旁支真正有很強商業天賦和眼光的也就隻有江亦清一個人。
讓王室在外的公司起死回生,就能夠得到尊重。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的期望全部都寄托在江亦清的身上。
江亦清其實也很清楚現在的自己被寄予厚望,所有人都在關注江亦清,他其實也在尋找反擊的機會。
然而一切並沒有江亦清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奧斯帝國是江玨的地盤,他想要在生意場上打壓一個人,其實很簡單。
想到這裡,江亦清的眼神就逐漸變冷。
江亦清周身的氣息也都變了。
江芸思也感覺到江亦清的壓力,緩緩開口“你到底有沒有本事讓王室的公司起死回生?”
“看情況。”江亦清隻說了三個字。
江澤遠問“看情況是什麼意思?難道不行?”
江亦清說“這件事情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江玨在奧斯帝國擁有的身份地位很高,有些事情處理起來比較麻煩,等龍清河回來。”
他現在需要等龍清河回來後,再看看奧斯帝國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才能夠下定論。
等了將近兩個小時龍清河才從外麵回來,江玨最近在奧斯帝國什麼動作,龍清河都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他隻是沒有想到自己就是出去了一天,這裡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聽聞江啟還受了傷,龍清河十分震驚。
“江玨好大的膽子。”他很憤怒。
江芸思說“畢竟是奧斯帝國有一定根基的人,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你們明知道不是江玨的對手,為什麼又要主動湊上去?”龍清河反問。
在場的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江芸思說“事情比較麻煩,總之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現在應該好好想想如何做才能夠完成和王室之間的協議。”
“你們想讓王室的公司起死回生,很難,因為在我們來奧斯帝國之前,王室的企業就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封九辭親自出的手,直接斷了根基,想要起死回生回到鼎盛時期,難如登天。”龍清河告訴他們。
王室要跟江玨作對,江玨就找人出手毀掉王室引以為傲的私人企業。
在這方麵,封九辭把事情做得很絕,根本就不給王室喘息的機會。
雖說封九辭在奧斯帝國沒有什麼強大的根基,但是稍微舍得用點心去查的人都知道,江玨將自己公司的大權交了一部分給封九辭,這讓封九辭對方王室的企業時得心應手。
可以說,都不等江亦清出手,隻要封九辭收到消息,就會立刻對他們展開毀滅性的打擊。
一行人沉默,他們陷入一種僵局。
巨大的難題就這麼展現在他們麵前。
“現在想要對付江玨,就要先解決掉封九辭。”龍清河非常認真地注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緩緩說道“你們確定自己有本事對付得了封九辭嗎?”龍清河詢問。
江澤遠沉默。
江亦清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最後龍清河的目光落在江芸思的身上。
江芸思說“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和封九辭什麼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封九辭根本就不會聽我的。”
“封九辭對你的態度和對其他人不一樣。”龍清河非常認真。
江芸思險些氣笑“是,封九辭是對我不一樣,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了,他是為了秦薇淺才站在江玨那一邊,是什麼讓你們天真的認為,封九辭會因為我的三言兩語而放棄跟我們作對?”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封九辭不願意?隻要我們給他的條件足夠誘人。”龍清河回答。
江芸思嘴角抽搐,她很清楚自己在封九辭的心中是什麼地位,所以龍清河提出讓她去找封九辭交涉的時候江芸思並不想答應。
可現如今能夠和封九辭說上話的人也就隻有江芸思了。
他們認為隻有江芸思出麵才是最合理的。
所以江芸思就算不想去找封九辭也不行。
最後,她隻能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硬著頭皮去找封九辭。
陳琦看到江芸思來的時候眼神有點不自然,他沒有想到江芸思這種時候竟然敢來找封九辭,心中多少有點意外。
“江小姐,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陳琦忍不住詢問。
江芸思說“我沒有來錯地方,我就是想知道,封九辭願不願意見我。”
“你和我們總裁沒有什麼關係了吧,這種時候你跑來找我們總裁不合適,他一定是不願意見你的,但你若是拉下臉來求他見你,或許他會見,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們總裁之所以來奧斯帝國全都是為了秦薇淺,這種時候你湊上來不太合適吧?”
陳琦也沒有把話說得特彆難聽,但是大概的意思,江芸思是一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果不其然,江芸思在聽到陳琦的這一番話之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陰沉著臉說“我找封九辭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我一個外人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比秦薇淺更重要的。總裁最近為了收拾你們江家旁支的人已經挺費神的,你總不好一直來找他麻煩吧。”陳琦詢問。
江芸思的臉上瞬間變得非常難看,她說“你不問問怎麼知道。”
“這還用問?”陳琦十分震驚,他忍不住了“江小姐,是個人都知道我們總裁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你這麼大個人總不好一直厚著臉皮找我們總裁的麻煩吧。”
江芸思的臉色更黑了。
陳琦繼續說“再說了,秦薇淺現在和我們總裁相處得好好的,根本就沒有時間理會你,我要是你的話早就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了,根本就不會做這種事,你來這裡也隻是自取其辱罷了,要點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