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你……”柳逸飛驚愕地看著眼前那張清秀麵孔,眼底露出恐懼之色。
蘇恒將他放下,“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見柳逸飛猶自不安,他又道:“先前是我不識你的用意,其後方知,卻也不晚。雖然我仍落入陣中,但不管怎麼說,你之前都是想幫我,算我承了你這個情。從今往後,我們兩清了。”
柳逸飛聞言,愣了好久,半晌,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對蘇恒揖手道:“感念蘇兄不殺之情。”
蘇恒淡淡一笑,“你我本就無大怨,此事皆由虛太一而起,如今他敗走,我又有何道理來難為你?”
“蘇兄有大胸懷!”柳逸飛感歎,偷睛瞧了蘇恒好幾眼,欲言又止,似是想問什麼卻又有所顧忌。
蘇恒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麼,無非是自己如何在短短兩三個呼吸的工夫破掉玄天屍煞陣並將虛太一驚走的,但此事涉及自己的秘密,兩人又不過是泛泛之交,如何肯說與他知?
蘇恒故作不覺,話鋒一轉,“柳兄,此番我來此,尚有事在身,不能相陪,就此作彆。不過,前番柳兄勸我退離此地,如今我也給柳兄一個忠告,不知你可願一聽?”
柳逸飛也不是傻子,知道蘇恒這是在下逐客令,他也不勉強。聽得後麵之言
,他連忙道:“蘇兄有話但說無妨。”
蘇恒看了他一眼,道:“我希望柳兄不要加入九霄閣,以免日後刀兵相見時,難以自處。”
“你要……”柳逸飛聽出弦外之音,頓時大吃一驚。
“我與九霄閣有大仇,他日必報。”
柳逸飛不語。
“於這百花城中,當一方霸主,無憂無慮,無煩無惱,與露月姑娘廝守一生,未嘗不是人生快事。蘇恒言儘於此,柳兄好自思量。”
柳逸飛沉思良久,片刻後,對著蘇恒深深作了一揖,“受教了。”
說罷,柳逸飛架起遁光,往仙墟外飛去。
蘇恒目送柳逸飛遠去,沉默半晌,大袖一揮,將先前收走的眾妖放出。
“虛太一已然敗走,從今往後,爾等皆是自由身。我也不將你們圈禁在這仙墟中,但也奉勸一句,進入塵世後,我希望各位切莫嗜殺成性,傷及無辜。若為惡,他日相見,我必斬之!”
眾妖聞言,各自欣喜,一同拜道:“多謝大人救命之恩,我等謹遵大人教誨!”
“去吧。”
蘇恒揮揮手,眾妖一哄而散,隻有赤融獸留了下來。
“公子,你攻破了玄天屍煞陣,打敗了那位九霄閣的高手?”
蘇恒微微頷首。
一座玄天屍煞陣,便能和戰神化身打個平手,兩陣合一,更是能將蘇恒磨滅於此。蘇恒本就不寄望於虛太一投鼠忌器,先前所言,不過是以言語迷惑虛太一罷了。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躲入金鈴中,暫避虛太一耳目,暗中施展落神羽,伺機而動。
隨後,在冥蓮和八頭邪物近前要致他於死地時,終於讓他看到了機會。
青光一刷,萬物皆落,不僅冥蓮和八頭邪物被打散神性,化作雲煙,便是那漫天屍氣都被儘數收走。
如此一來,玄天屍煞陣雖然不至於就此告破,但陣內神力已然枯竭,再難對蘇恒造成威脅。除非等金絲楠木再次抽來幽冥之力,填充入陣,玄天屍煞陣方可重振凶威。
隻是,蘇恒會給它這些時間嗎?
玄天屍煞陣神力枯竭,便如同一頭紙老虎。沒了陣法力量的絞殺阻攔,蘇恒視劃界光幕如無物,行者無疆,不費吹灰之力,瞬間殺來。
正如蘇恒所料,虛太一正處於某種關鍵時刻,並無一戰之力,是他實力的低穀期。蘇恒破解了玄天屍煞陣,他再無倚仗,若是不走,便成他人甕中之鱉、砧板魚肉。
虛太一是果斷之人,他曾在天女征婚的決勝之戰上見識過蘇恒“行者無疆”的能力,又兼自身狀態不佳,故而扭頭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造化被奪固然可恨,但終究沒有小命重要,個中輕重,他還是懂得取舍的。
“孔雀大明王的五色神光,無物不刷,隻一根青羽,就破此邪陣,果真有威懾諸天之能,名不虛傳。究其本源,此亦是五行之術,但不知與五行尊主的五行神通相比,孰強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