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亂紀!
靜水佛子身影一閃即逝,蘇恒驀地瞪大了眼睛。
見蘇恒一臉驚訝,騎象佛子合掌道:“阿彌陀佛,靜水師兄參悟靜水之道,水潤萬物而不爭,非僅在‘不爭’一詞,亦貴於‘潤’之一字。”
蘇恒轉頭看他,眨眨眼,“我隻是想跟那位佛兄說,這世上還沒有地獄呢。”
騎象佛子:“……”
其餘佛子同樣無奈,就連最是能說會辯的白象都啞口無言,實在佩服蘇恒的腦回路之清奇。
“地獄不僅存於天帝構想之中,還存於我等心裡。信則有,不信則無,若能通透六道輪回真義,心中自有一番因果報應。”哈欠佛子說了一句,剛抬起的眼皮又耷拉了下來。
“不然。”蘇恒卻搖搖頭,麵對眾位佛門英才,一字一句道:“不信自然沒有,信了還是沒有,若要把沒有變成有,那就隻能親手去建立它。一顆佛心能度己,卻度不了天下人,普度眾生,非僅有佛心便可,亦須有無上佛力。”
說著,蘇恒握緊了拳頭,偏頭看了冷月舞一眼。
眾佛子麵麵相覷,黃金獅子歪著頭,白象若有所思。
半晌,金雲子在獅背上欠身道:“善!”
白象舉起長鼻,口吐人言“大善。”
“大善!”其餘佛子同時附和。
冷月舞看得目瞪口呆,臭家夥兒這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隨口那麼一句,就讓這群佛門俊傑跟聽了大道天音似的,真是奇了怪了。想自己和他們待的這麼長的時間裡,說的話雖然不是很多,起碼也有兩三百籮筐了,咋就沒見他們對自己的哪句話這麼認同過。
冷月舞心裡直犯嘀咕,又想到當初九蓮佛塔第二層時,他們和緊那羅文鬥,對音律半點不通的蘇恒同樣隨口胡謅了一通,卻讓堪稱樂神的緊那羅茅塞頓開,那可真是一樁妙聞。
你與佛有緣……佛與我有緣……
冷月舞笑著搖搖頭,“這臭家夥兒,還真是敢說啊。”
在她神遊物外之際,蘇恒難得謙虛起來,連連擺手,“哪裡哪裡,幾位佛兄瞎說什麼大實話呢!在下怪不好意思的。”
冷月舞直翻白眼,這家夥就是典型的“給了點顏色就要開染坊”。
“話說,那位佛兄就這麼進去了,我們怎麼知道他有事沒事?這一個弄不好,不僅他一個人白下了地獄,連我們哥兒幾個也要去跟地藏王菩薩說阿彌陀佛了。這也就罷了,可咱不能讓一個女孩子跟著一起下去遭罪呐!”
蘇恒一邊油嘴滑舌,一邊把冷月舞拉上前,還不等後者心生感動,他便伸手揪了揪她柔滑的小臉蛋,一本正經地道:“瞧瞧,這細皮嫩肉的,要是傷著可不好了。”
“臭家夥兒!你……”冷月舞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看那樣子,簡直恨不得一口將蘇恒吞進肚裡去。
蘇恒連忙提醒道:“說好的今天不咬我。”
“本小姐知道!”冷月舞一字一頓,可話沒說完,一隻玉足就在蘇恒腳上狠狠一跺。
眾佛子識趣地彆過頭,不忍直視。
蘇恒卻是麵不改色,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見到眾人的表情
,他淡定道:“習慣就好。”
這話一出,倒把冷月舞都逗笑了,可見蘇恒目光射來,她又板起臉。
“太凶殘了。”黃金獅子小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在說誰。
五位佛子各自散開,圍繞著古怪祭壇坐下,雙手合十,“蘇施主請放心,佛門自有佛門妙法,可保無虞。”
說罷,他們便各自打坐起來。
蘇恒和冷月舞閒得無聊,就想拉著白象四處耍耍,白象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它可是沒忘蘇恒之前的話,生怕自個兒一不留神就給人抓去下了鍋。
想想自己威武雄壯的身軀成了他人盤中之餐,白象就是一個哆嗦,它可還沒到佛主割肉喂鷹的境界哩。
看著索性和五位佛子一同打坐的白象,冷月舞戲謔道:“看吧,連白象這等好脾氣都不想理你,可見你有多麼可惡呐!”
蘇恒不羞不臊,厚著臉皮道:“你懂什麼?它那是怕跟我論佛輸了,毀了一世英名。”
“哦?”?冷月舞似笑非笑,眼神瞟向黃金獅子,“那你叫它試試。”
蘇恒二話不說,對黃金獅子招招手,“小獅子,過來過來。”
黃金獅子充耳不聞,一頭紮在金雲子衣角下,不敢去看蘇恒。
開玩笑,我堂堂萬獸之王去給人家當大燈籠?像啥子話?再說了,那位要真把我給綁起來當聘禮送出去還得了?落到那小魔女手裡,我還能有個獅樣?黃金獅子得立刻變成黃金大貓!
蘇恒見黃金獅子用屁股對著自己,憤憤不已,上去就要給它來一腳。
冷月舞連忙拉住他,“好啦,彆跟它見識了,這不還有本小姐屈尊陪著你嘛。”
“我很可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