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亂紀!
沈晚溪語出驚人,蘇恒都愣了一下,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沈晚溪笑容驟斂,怒道:“蘇恒!你就這麼拒絕我,考慮都不考慮一下的嗎?!”
蘇恒彆過臉,“能否換一個條件,除了這個,我……”?
“你什麼都可以答應我?”?沈晚溪直勾勾地看他。
蘇恒稍作思忖,道:“隻要我能接受且做得到的。”
“好,那我要你去參加爺爺舉辦的征婚大賽,而且必須拔得頭籌!”
蘇恒:“……”
這和直接娶她有什麼區彆?
“怎麼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沈晚溪追問。
蘇恒輕聲道:“晚溪,你應該明白‘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如果我就這麼答應你的話,你覺得嫁給我會幸福嗎?也許到頭來,不過是誤人誤己罷了。”
沈晚溪鼻腔發出一聲冷哼“強扭的瓜甜不甜,那得吃了才知道,隻要得到了你的人,你的心早晚是我的,我肯定!”?
沈晚溪的話讓蘇恒一時都聽得呆了,他還從未見過如此霸道且觀念違背世俗的女子,“而且,我也相信你,你一旦娶了我,肯定不會負我、故意冷落我的。”
蘇恒抿了抿嘴唇,“我不明白,憑你皆屬一流的資質樣貌以及身份背景,想找一個……”
“既然你覺得我這麼好,為什麼你就不肯娶我?”沈晚溪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接著,她又道:“你也彆跟我說什麼緣不緣分不分的,我不信!我隻相信事在人為,我隻相信喜歡的東西得靠自己去爭去奪,搶也要把它搶過來!”
蘇恒不語,對沈晚溪的強勢態度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這位大小姐骨子裡的刁蠻任性乃至很多時候的蠻不講理,縱是十個冷月舞都比不上的。
蘇恒深知,想讓如此倔強的一個女子放棄妥協,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因此沈晚溪這番話一說出口,他就覺得此行多半要無功而返了。
至於當場出手奪丹,彆說他性格使然不會這麼做,就算出手了,他也未必出得了藏龍臥虎的丹堂府,屆時再把事情鬨大,他們可是占不著半點理的。
沈晚溪將蘇恒表情的細微變化儘收眼底,發現他有放棄的跡象,忙道:“如果……”
蘇恒抬眼看她,“什麼?”
沈晚溪偏頭看了看冷月舞,道:“她跟你真的隻是知己?”
蘇恒微微頷首。
“你喜不喜歡她?”
蘇恒沉默片刻,又點了點頭。
沈晚溪大怒“那你還說她隻是你的紅顏知己?!”
蘇恒麵不改色,“這二者並不衝突。”?
沈晚溪也懶得去管個中的區彆和道道,徑直問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娶她?”
“想,但不能。”
“為什麼?”
“因為我不能對不起青兒。”
沈晚溪深吸了一口氣“好,蘇恒,我現在要你保證,你這輩子都不能娶她,不然就讓她不得善終!”
蘇恒沉聲道:“沈晚溪,你過分了!”
沈晚溪搖搖頭,“不,如果你的意誌真的堅定的話,是根本不會在乎這份承諾的。其實在你心裡,你還是想娶她對不對?你怕,你怕有朝一日克製不住內心的衝動,你怕世事變幻莫測,你怕將來有一天你真的能如願娶到她而害死她……即使這個誓言可能根本就不會兌現,但你也不敢作出保證,你怕冥冥中自有因果,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你也怕。蘇恒,你當真這麼喜歡她嗎?”?
蘇恒轉過
身,不去看她,“你不要再說了,我寧可不要回天丹,也不會發下這種毒誓。”?
沈晚溪毫無懼色,“你口口聲聲說不想對不起沐青兒,可你和冷月舞卻始終無法斷情絕念,這就是你對得起沐青兒的方式?”?
蘇恒乾脆閉上眼睛,心裡卻難以平靜。
有憤怒,有自責,但更多的是羞愧……
沈晚溪這番話,正是揭開了他的遮羞布。
沈晚溪緩了緩語氣,不再那麼咄咄逼人,捧起那枚回天丹,送到蘇恒麵前。
蘇恒仍然沒有睜眼。
沈晚溪也不在意,自顧自地道:“我沈晚溪不喜歡拐彎抹角地繞圈子,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蘇恒,你是第一個敢那麼痛罵我的男人,以前我很恨你,恨不得一刀殺了你……不,是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方能一泄心頭之恨。可是,在你變成石像的時候,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認定的人。”?
“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你肯定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當然,你可能也不會在意我會怎麼想。既然你不肯馬上答應娶我,也不肯發那種不利於冷月舞的毒誓,那好,我就提出最後一個條件。”
蘇恒緩緩睜眼,雙眸熠熠生輝。
沈晚溪神念一動,收了開出第一種條件前布下的隔音禁製,終於讓恍如百爪撓心的冷月舞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我要你答應,如果有朝一日你娶了冷月舞為妻的話,也必須娶我過門!”?
聽到沈晚溪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話,冷月舞一下子愣住了。
蘇恒也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