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了他們，入殺戮之道！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陳凡雙眼中最後一絲明亮暗淡下去，嘴中斷斷續續的傳來這樣的聲音。
陳凡趁著還有一絲清醒，自嘲的笑著，艱難的開口輕聲呢喃。
“終於，失去了意識嗎……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修士一起殺我。或許我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吧！真是不甘心啊，無垢魂果我還未替師姐尋到，我也沒能步入元嬰，回來光明正大的帶你走！”
“師姐，宋倩……或許百年之後，你們還能記得我，亦或者……早已經忘記我了吧！”
說完，便閉上了雙眼，失去最後一絲清醒，徹底迷失神智。
上百修士的全速衝刺之下，不多時便趕到了陳凡身前二十餘丈的距離。
因為都隻是練氣修士，體內能量已經消耗殆儘且已經完全失去神智，隻能簡單的拿刀劍亂舞。
轉眼間，那距離就從二十丈縮短至十丈，那些迷失神智的修士已經抬起抓住
器物的手臂，準備朝陳凡落下去。
很快，這個距離再次縮短，由十五丈變至十丈，那些喪失神智的修士臉上都浮現了一股瘋狂，仿佛能將陳凡殺死，自己就會獲得天大好處！
呼吸間，那些迷失神智的瘋狂修士再次將距離拉進，從十丈減至九丈！八丈！七丈……四丈！三丈！兩丈！
一丈！仿佛隻需要一眨眼的功夫，陳凡就會被這群瘋狂的修士給撕碎，在這些瘋狂的修士圍攻下，可能連屍體都不會留下！
“這……”
“誒，可惜了……”
“一個好苗子，就這麼夭折了。”
“……”
六大勢力的領隊，都紛紛開口，有些失望的看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陳凡。
唯獨陳家，領隊陳狂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看著陳凡。
……
無人可知，在陳凡神智迷失的瞬間，陳凡就在心海中醒來！默默地看著一片空白的湖麵，聽耳邊那一聲聲熟悉的聲音。
這些聲音，有師姐李雨清的，有馬師伯的，有癡道子的，有宋倩的……
不隻是聲音，還有畫麵，在陳凡的眼前不斷閃爍，將每一道聲音的畫麵還原在陳凡眼前。
“沒事，明天我幫你報仇，他怎麼打你的，我會幫你十倍打回去。彆怕，以後我罩著你！”
這是陳凡剛被帶入秋夢宗，在雜役閣時，李雨清對陳凡說的話。
“下次注意心境！”
這是癡道子在陳凡第一次與心魔大戰勝出後對陳凡所說的話，那一臉的關心之色難以掩蓋語氣和眼神中的疲憊。
“……”
越來越多的聲音在陳凡耳邊逐漸響起，一個個畫麵也在陳凡眼前不斷閃過。
許久後，這些聲音才終於停了下來，而畫麵也停止下來，緩緩消散，留下換換閉上眼的陳凡獨自立在這方天地。
陳凡細細的感悟了一陣，緩緩開口。
“我能感覺到，死亡離我越來越近了，原來我也害怕死亡……我對不起你們，我辜負了你們的期望。”
“凡兒……若是你不入魔修，那天譴之體在你二十歲過後便可消除，雖說在你十歲時我們便離你而去，可……誒！”
良久過後，陳浩傑的聲音才終於在陳凡耳邊響起。
陳凡渾身一陣，似乎時光回到了秋夢張家那一夜！自己與張家追來的築基修士拚的玉石俱焚也未曾有過一絲害怕，為何如今……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