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知道顧朝夕嫌臟,裴宴直接抓著自己燕尾服的衣擺把手冊上的灰給擦得一乾二淨。
看著眼前的牛皮手冊,一句話噎了半晌。
到頭來,顧朝夕也隻是感歎了一句“質量不錯!”
她把手冊接過來,上麵紮著的繩子隻是簡單地繞著,並不難解開。
似乎因為長時間使用手冊,寫過字的頁麵明顯比後麵沒寫字的臟很多。
翻開第一頁,隻寫了一串英文字母。
她偏頭“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看不懂?”
裴宴搖頭“彆裝,你會不會我能不知道嗎?”
啞然。
她差點忘了,裴宴之前就把她查了個底朝天。
好吧,顧朝夕認命地看著這些令自己頭疼的字母。
第一頁上麵隻不過就是一句再常見不過的情話,沒什麼意思,她直接往後翻。
前幾頁似乎是摘抄,偶爾還有塗畫的痕跡。
等她把手冊翻到第四頁的時候,總算有了變化。
一見標注了時間和天氣,顧朝夕的嘴角就朝上揚了些。
喲,還寫日記呢這人。
專注的看了兩頁內容,她才感覺到身旁人濃烈的目光。
“咳咳。”
某人忍不住提醒。
有些尷尬,她轉頭笑笑,手指在書頁上摸了摸。
“這不是內容不重要,我才沒說嘛。”
被人盯得有些不自在,顧朝夕索性轉頭快速瀏覽起來,一邊看還一邊撿重點和裴宴說。
“嗯,這個人是跟父親過來莊園的,認識了這裡的小姐。”
“他自稱對小姐一見鐘情,但是小姐的愛慕者非常多,或許看不上他。”
“父親和莊園主出去了,這裡隻剩下他們。”
“他和小姐告白了,但是被拒絕了,小姐說父親不會允許的。”
“他的父親和莊園主回來了,父親要帶他回去,父親似乎很生氣。”
她瞅了眼紙張中間夾雜著的一點斷裂的殘餘痕跡,側頭看了一眼裴宴。
“中間被撕了。”
“嗯,後麵是什麼?”
他點頭,目光不知道瞧著哪裡。
顧朝夕繼續往後麵看去,忍不住咬了一下嘴唇。
“他又在莊園住了下來,每天和小姐一起學習。”
“他相信,是可以日久生情的。”
實際上這句話是顧朝夕自己概括的。
這本記錄日記的人,寫的話又臭又長,還文縐縐的,讓她感覺讀起來都皺巴巴的。
又往後翻去,寫了半頁的內容,下麵被筆跡胡亂地劃了幾道,便什麼也沒有了。
她晃了晃手裡的冊子“沒啦!”
這個記錄的人也真是喜歡留懸念,到底有沒有日久生情,就不能直接把他寫完嗎?
裴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顧朝夕都覺得他可能是睡著了。
又往後翻了翻,無非是空白的紙頁。
猛的,其中一頁上非常淺的筆跡寫著什麼。
她皺眉盯著,看上去是筆快要斷墨的時候寫的,字跡都不是完整的。
但是還是能看出來,相當潦草的“抱歉”一詞。
他是在跟莊園主的女兒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