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夕鼓了鼓腮幫子,感覺自己剛剛有點弱智了。
她走進去,湊過去男人身後瞧著。
那隻畫筆此時正在精心地勾勒女人的容貌,一雙蔚藍色的眼就這樣呈現出來了。
原來,那被抹掉的臉龐,居然是這樣的動人絕美。
她直起身看著倚在窗邊的女人,她此時笑意盈盈地瞧著那隻小鳥,學著小鳥歪了歪腦袋。
靈巧動人這詞用在她身上絕對不過分。
顧朝夕看著畫板上逐漸完整的畫,有些不解。
“既然他們是相愛的,為什麼會做出傷害的事情呢?”
“朝夕,愛情也隻是愛情。”
裴宴在重現的畫室裡看著,長木桌上的那些雕像現在還是乾淨整潔的,上麵甚至還放著一本素描的畫冊。
他伸手過去,手掌穿透了那本畫冊。
他們沒辦法接觸這些幻象的東西。
於是,他便隻是看著,這本畫冊外麵是棕色的封麵,右下角有個燙金一般的小標識。
應該是家族一類的標誌,隻是不知道這個標誌代表的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
顧朝夕想了想,覺得裴宴的話挺有道理。
愛情雖然很美好,但也隻是愛情而已。
如果有什麼比愛情更加有吸引力的東西出現,說不定這樣一見鐘情的愛情就像是過眼雲煙。
其實都不用風吹,自己就散了。
小鳥撲閃著翅膀從女人的遮陽帽上麵飛走了,她也笑著站起身來。
男人收起自己的畫筆,很滿意地揚起自己的臉朝著女人笑起來。
一顆虎牙露出來,那樣的笑容便又多了三分的真情。
顧朝夕癟了癟嘴,果然長得好看點的男人,都這麼會騙女孩子。
畫架被男人挪了挪,側向女人的方向。
女人彎腰看著,一隻手抬起來按住自己垂下的頭發。
他們說了幾句話,男人把臉往前湊了湊,女人輕輕地用自己的側臉貼了一下。
“咦,這就愛上了?”
像是看電視劇一樣,顧朝夕給出自己的評價。
裴宴輕聲笑出來“也不算吧,稍微親密一些,都會用貼麵來表達他們的喜愛。”
“哦。”
她點頭,其實她知道,但她就是想吐槽一下。
稍許,女人直起身說了什麼,走出了畫室。
顧朝夕走了兩步跟上去,卻見女人的幻象在踏出房間的一刻就消失了。
“朝夕。”
裴宴喚了她一聲,她回頭看過去,見那個男人拿著畫站起來。
他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眉眼低垂下來,將畫放回了畫架上,指腹輕輕地摩挲著畫上的人臉。
隻是隨後,男人的眼神就冷淡下來,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他裝的。
又是很留戀的瞧了一眼畫像,他也轉身走出了畫室。
瞧著消散的幻象,顧朝夕咋舌。
“都是假的唄,彆有用心唄!”
說著,她還用看渣男一般的眼神看了一眼裴宴,惹得裴宴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屋內的幻象也在逐漸的消散,頃刻間就變成了白天他們看見的模樣。
裴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顧朝夕忽然抬了手,食指壓在唇上。
“我聽見一樓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