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伸出去,剛剛好可以勾到那個箱子。
等她扯著箱子的一角費勁的扒拉出來,手指頭都有些發紅。
這箱子有些沉。
“沒準是好東西呢?”
她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裴宴走過來,彎腰瞧了瞧,跟著蹲下來。
她舔了一下有些乾裂的唇,從袖子裡掏出秦微塞給她的那把鑰匙。
裴宴抬眼。
顧朝夕直接把鑰匙插進了鎖孔,是適配的。
她感受著手指上傳來的力道,輕輕扭動了一下,眼前的鎖應聲而落。
把鑰匙和鎖丟在一邊,她伸手將木箱的蓋子掀了上去。
一股樹葉的味道,垂眸,箱子裡是整齊的一疊書信。
幾乎每一封信的信封上麵,都粘著一片枯葉。
各種各樣的。
楓葉,銀杏,梧桐
還有一些小花。
就像是約定好的某種儀式。
裴宴伸手將最上麵的一封信拿了出來,信封並沒有封死,手指一撚就搓開了。
裡麵的信紙已經有些泛黃,但因為一直被放在箱子裡,保存的很完好。
他把信紙綻開,上麵是黑色筆跡寫著的一大段文字。
間隔有些開,有些字母下劃的時候會習慣性地朝上勾一些。
她想起剛剛給女人的那張信紙上麵的筆跡,這兩個幾乎是一樣的。
“是她自己寫的。”
她湊過去看內容,其實也不過就是描述自己的心情和生活,一些無關緊要的分享。
信的最後,她朝著對方問候,希望對方過得開心。
她有些咂舌,伸手將下麵的信封都拿了出來,一封一封地拆開。
每一封信的內容其實都不多,看起來也算是比較快的。
兩人花了點時間,把所有的信都看完了,才長舒一口氣抬起頭來。
顧朝夕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脖子,還沒來得及說話。
“你們兩在這兒啊。”
秦微站在門邊,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也嘗試了踏進了房間。
沈堯跟在她身後,並沒有進去,他似乎不怎麼感興趣。
又或者說,這個人足夠信任裴宴。
顧朝夕拿起一封信晃了晃,笑著看秦微“看看嘛?情書哦。”
“我瞧瞧!”
她來了興致,直接從顧朝夕手裡接過來。
裴宴朝後仰了仰身子,右手翻到後麵揉了揉自己的後腰。
剛剛一直是彎腰看著信,現在直起身子才發現腰酸的厲害。
“大概多久了?”
“半個多小時吧。”秦微粗略估計了一下,掰了掰手指頭“李誌海那個家夥,也是夠癡心妄想的,居然想讓周子言他們幫著他把東西都搬下來。”
“隨他吧。”
裴宴沒什麼表情,甚至都不想發表什麼意見。
裡世界外的物品在進來時會被屏蔽,自然,裡世界裡的東西也不可能帶出去。
他這樣折騰,根本就是無用功。
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本來也沒有被納入到隊友的行列。
便也沒人會想著去勸說。
秦微看完信,又瞧著麵前鋪了一地的信封,嘖嘖了兩聲。
“看來還是個癡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