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我自己能走。”
“你都快把自己埋在樓梯上了。”
他抿了抿唇,也不看她。
大概是困極了,他若是再不拉一把,顧朝夕都快整個人栽到樓梯上了。
偏生這家夥自己根本就感覺不到,還以為自己在往樓上走著。
他在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腦袋輕搖了一下。
顧朝夕吸了吸鼻子,對於裴宴說的話表示不理解。
她承認自己現在腦袋確實困得有些不清醒,但是還不至於連路都走不清楚吧?
正想著,腳下一個踉蹌。
若不是裴宴提著她,估計是真的要跟樓梯來一個親密接觸了。
咂舌,顧朝夕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她好像是有些不在狀態了。
把顧朝夕送回房間,看著她脫了外衣乖乖地縮到床上,裴宴這才放下心來。
見她把頭從被子裡冒出來眼巴巴地盯著他,裴宴隻覺得自己的耳根後現在有些發燙。
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說話聲柔和了許多。
“怎麼了?”
“記得叫我吃晚飯,不然我會餓的。”她說著,腦袋蹭了蹭枕頭。
床上的枕頭很軟和,她的頭微微朝下陷,像是被包裹在柔軟的羽毛裡麵。
這感覺太舒服了,讓她忍不住閉上自己的眼睛。
裴宴看她已經閉了眼,嘴角朝上揚了些,點了點頭,緩緩地把門給合上。
外麵的天色依舊是有些暗沉的,就好像在蓄謀一場大雪。
空氣中沒有多少的水分,他現在隻覺得臉上乾乾的,好像要裂開,有一些疼。
回了房間,裴宴難得給自己做了全套的護膚,然後又貼了一片補水的麵膜。
房間也是有供暖的,所以談不上多冷。
他靠在床頭,拿起手機回了一些信息,便又放了下來。
現在回想起來,有些事情逐漸地讓他眼前也清明起來。
當初去隆安縣的時候,那個包裹其實不算是他查到的。
畢竟調查一個地方的過往事件,根本不會想著去查當時寄出的包裹。
而那個包裹,就像是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逼的他不得不重視一下。
回憶昨晚所看到的景象。
顧晨陽都能夠單槍匹馬的找到那尊女神像的存在,就證明他的確是知道些玩家不知道的事情的。
而顧朝夕入裡世界本身就在他的意料之內。
這樣想下去的話,恐怕自己去找顧朝夕,也和顧晨陽脫不了關係。
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在他看來,就算沒有他一開始的幫助,顧朝夕也完全有能力自己從位麵進出。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開始敲擊著節拍,緩緩地抬頭看向天花板。
顧晨陽是刻意把他們綁定在一起的。
可他之前,甚至連顧晨陽是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他又是怎麼被顧晨陽選中的呢?
仍然有一些新的疑問縈繞在裴宴的心頭。
他斂眸,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心裡也沒有忘記當初隆安縣的那場爆炸。
就是從那之後,他才進入裡世界的。
媽媽
你在這個環節中,又充當了什麼角色呢?
裴宴側身躺下,將被子蓋在了身上,緩緩地閉上眼睛。
或許對他來說,不去想,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