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指尖的落下,琴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周建仁似乎並不意外顧朝夕可以複刻這首曲子。
她現在安安靜靜地坐在鋼琴上麵,兩隻腿半透明的狀態,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若是讓彆人看到這幅歲月靜好的場麵,估計兩眼一瞪就要暈過去了。
她似乎很享受顧朝夕給她彈這首曲子,眼睛緩緩地比起來,人越發的變得透明起來了。
曲子越接近結尾的時候,這變化越是明顯。
顧朝夕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專注著手指下的遊走。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她抬頭看去,周建仁已經輕飄飄的隻剩下一部分了。
她的下半身幾乎已經沒了,臉上倒是露出了一點點的笑來。
顧朝夕張了張嘴巴,又覺得現在說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眼看周建仁就要完全消失了,她還是朝著對方笑了笑。
“一直知道你是個才女,希望你下輩子,能過的幸福。”
半張臉已經消失在了空中,但顧朝夕還是聽見了。
那是很淺很輕的一道聲音,像是秋風拂過樹梢一般的柔和。
“謝謝。”
周建仁徹底消失了。
儘管她還是給顧朝夕留下了部分疑問,但是,這些都可以靠顧朝夕自己去探索了。
“她這一生,過得挺可憐。”
裴宴轉頭看著顧朝夕,像是在自言自語。
“是啊,很可憐。”
明明隻要安安靜靜地上完學,屬於她的人生就會開始。
可是,她再也沒有了機會。
教室的光恢複了正常的溫暖,就連鋼琴也恢複了之前的位置。
教室似乎還是最開始的模樣,而這裡產生的故事,早就消散了。
“雖然她沒有跟我說,但我想,她和周建仁,應該是姐弟。”
顧朝夕說著,抬手將鋼琴蓋合上了。
“另外,齊濤”
她抿唇,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說出那句話,但裴宴似乎已經直到她想說什麼了,隻是朝著她輕搖了腦袋。
“現在不如想一想,要不要回宿舍休息會兒?”
畢竟,位麵時間在正常流失,他們該睡覺還是要睡覺的。
“好啊,回宿舍吧。”
正好,她確實想睡覺了。
當然,對於回宿舍這件事情,校規上隻是說,就寢時間不可以隨意出宿舍。
他們這又不算隨意出宿舍,不過是晚回宿舍罷了。
兩人關了鋼琴房的燈,一路朝著樓下走去。
這會子的走廊倒是比之前正常多了,燈光正常亮著,一直到兩人下了樓,樓梯間的燈才緩緩熄滅。
操場上似乎有什麼影子掠過,顧朝夕遠遠瞧了一眼,收回視線。
管他是誰呢,和故事主線無關的東西,她才懶得多看。
“麵板沒有提示,看樣子我們還差點什麼。”
裴宴提醒著。
顧朝夕點了點頭,確實還差了一點。
齊濤在這件事情裡麵的位置,還需要東西來佐證。
看樣子,關於齊濤要重點關注一下了,特彆是有關他的筆記之類的。
等兩人回到宿舍,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躺到床上,顧朝夕還沒來得及說晚安,眼睛剛閉上,沉重的睡意就將她的理智卷走了。
裴宴瞧了一眼,隻是無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