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走出來,關了門,跟著顧朝夕一起往那邊去。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直走到樓梯上麵,在拐角處碰到了貝吉利特。
他瞧見裴宴的時候,稍稍有些愣神,但是隨即就明白過來了。
三人一起朝著上麵走,越是接近甲板,顧朝夕越是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迫。
那種感覺讓她整個胸腔都有些不太舒服,就好像是很久沒有進食之後的那種無力。
她抿了抿唇,倒也沒說什麼。
甲板上的人不少,她抬眼,便看見了維爾福斯和麥爾頓。
他們也在?
煙花被放置在靠近這邊小兩層的位置,其他人都三三兩兩地站在甲板的中間位置。
靠近餐廳的那邊,現在擺了一些桌椅。
貝吉利特帶著他們兩個往那邊走去,找了位置坐下。
“艾斯麗小姐,你先等會兒,我去同維爾福斯先生打個招呼。”
“好的。”
等貝吉利特離開,這處位置倒是顯得寬敞起來了。
顧朝夕眯著眼睛往那邊看,麥爾頓和維爾福斯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她扭頭,背後的餐廳裡隻開了兩盞燈,堪堪足夠一個人從餐廳門口走到下去那邊的樓梯。
樓梯那裡,倒是亮的很。
裴宴隻是望著人多的那塊位置瞧著,一時半會兒都沒有說話。
他的喉嚨有些乾,像是很久沒喝水的樣子。
船體又開始恢複到正常的狀態,隨著搖曳,裴宴沒忍住把頭偏向了另一側,微微低頭。
“裴宴,你怎麼了?”
顧朝夕看過來,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她剛剛一門心思都在關注彆的,根本沒怎麼注意裴宴。
現在才發覺,他的臉色越發的蒼白,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脫力。
費勁地抬手擺了擺,整個胳膊耷拉下來。
“沒事。”
那聲音很小。
“還說沒事!你聽你這個聲音,都快出氣多進氣少了!”
她的手浮上裴宴的額頭,並不怎麼發燙。
可他看起來就是非常不好。
“我真的沒事,隻是想休息。”
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就隻有自己最清楚。
裴宴抿著唇,死死咬著後槽牙。
這種狀態,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似乎是從他第一次進入位麵之後才開始的,整個人都會脫力,頭疼,背後冒汗,但是並不發燒,也沒有其他症狀。
之前他有去醫院看過,但是身體檢查顯示一切正常。
遇到顧朝夕之後,明明已經很久沒有再犯過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又來了。
“你!”
顧朝夕不知道該說啥,隻是抬手輕撫著他的背,讓他整個人緩緩地縮在椅子上。
這樣的動作,讓他稍微好受了一些。
見她滿眼的擔心,裴宴忍不住笑了笑。
然而頭疼的撕裂感讓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隻是眼睛半眯著。
“朝夕,之後再跟你解釋。”
“我現在,想歇會兒。”
“好。”她緊緊地握了一下裴宴的手,眉頭依舊沒有鬆開。
雖然不確定裴宴到底是怎麼了,但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再問的話也沒什麼用。
看他閉了眼,顧朝夕歎了口氣,回頭又去瞧著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