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也隻能跟著男人去到另一個房間了。
這個房間的窗戶是對著療養院外麵的,顧朝夕剛走進去,就透過窗戶看見了外麵的藍天。
再往遠處瞧去,雲層之中,好似有一輪彎月。
那月亮太淺,隱在雲層之後,似乎下一秒就會被淹沒。
男人踢掉拖鞋,快速地翻身上床,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蓋著被子躺好了。
顧朝夕沒理會他滿含期待的眼神,徑直走到窗前,朝著外麵看去。
放眼望去,碧藍的天。
朝下瞧,都是低矮的房頂,療養院居然是最高的那個了嗎?
亦或者說,位麵並不想構建外麵的世界,所以從窗戶看出去的景象都是他假造的?
這一點顧朝夕並不能弄清楚真相,隨即他轉了身,朝著床上的人看去。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除了腦袋整個身子都在被子裡麵。
被她盯的久了,男人也有些不解,挪了挪身子,從下巴處的被窩裡露出一隻手來抓著被子。
“可可,我要聽你講故事。”
“行啊,給你講故事。”她拍了拍衣擺,順勢在床邊坐下。
“那你先跟我講講,你叫什麼呢,今天有沒有乖乖吃飯?”
她說著,在房間四周打量起來。
這個房間和自己的比起來,沒什麼太大的區彆。
她下意識伸手拍了拍被子,暖和的手感讓她忍不住用手捏了一下。
“我叫荊嶠啊可可,我今天,很乖,好好吃飯了,護士姐姐給我的飯,我都吃完了。”
他說著,很得意地晃著腦袋。
“哪個荊?”
顧朝夕轉頭看他。
被她突然這樣凝視,荊嶠抓著被子往裡縮了縮,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聲音被被子掩蓋住,聽著有些悶悶的:“就是荊,麗麗說,負荊請罪的荊。”
“麗麗?”
“是呀,麗麗是妹妹,麗麗也在這裡,麗麗在二樓。”
他說著,很是無辜地朝著顧朝夕眨了眨眼睛。
要不是他這張臉長得好看,顧朝夕覺得,自己或許會給對方一巴掌。
看樣子,荊嶠口中的麗麗就是秦微說的荊麗了。
可荊麗不應該隻有一個哥哥嗎?
那眼前的這個人?
她轉了轉眼珠子,臉上帶了笑:“荊嶠啊,你是不是有個哥哥要結婚了?”
“不是的。”他搖著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難受。
“哥哥才不會結婚,哥哥不喜歡那個人,哥哥不喜歡的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卻並沒有停下來。
到最後,他甚至整個人朝著被子裡麵縮了一些,像是在躲避什麼。
那雙手緊緊地拽著被子,甚至有些發抖。
“荊嶠?”她抬手在被子上拍了拍,可裡麵的人甚至嗚咽起來,像是一隻嚎叫的幼狼。
“哥哥不喜歡的,哥哥不會和那個人結婚的,不會的。”
他喃喃著,整個人越發劇烈地抖動起來。
顧朝夕皺了皺眉,想伸手去扯被子,可是突然間荊嶠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揮手把被子扯著朝著顧朝夕撲過來嗎,臉上略帶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