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幾個人陸續下了樓來了一樓。
周佑佑的氣色比剛剛好了一些,這會兒和沈藍靠坐在一起。
顧朝夕站著抻了個懶腰,看著跟在沈堯後麵走出來的人,揚了揚下巴:“周則?”
秦微本來是靠坐在椅子上的,聽見顧朝夕的話側頭朝著那邊看過去。
沈堯的白大褂敞著,露出裡麵的一件灰色長袖,朝著秦微這邊闊步走來。
他身後的周則微微低著頭,雙手扯著病號服的衣擺,看上去有些緊張。
秦微歪了歪頭,往旁邊挪了一些:“坐。”
沈堯毫不客氣地坐下來,這才看向顧朝夕:“對,他是周則。”
“三樓沒什麼線索,我把他喊下來讓他認一認人。”
他解釋完,抬手朝著周則指了一下。
裴宴從辦公室端了杯水出來,就看見院子裡錯落著的幾個人。
“人到齊了?”他的目光從周則臉上一晃而過,然後把水杯遞給顧朝夕。
“說說都有什麼發現吧?”
顧朝夕把水接過來抿了一口,看向坐著的幾個人。
秦微抬了抬胳膊肘,靠在椅背上:“我先說吧。”
“二樓除了荊麗以外,沒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人了。”
“荊麗和二樓的那個羅醫生,關係有些特彆,羅醫生本名是羅照言,聽說荊麗沒被送到療養院之前,兩人就在荊家認識了。”
“有人傳言說羅照言是為了荊才來的療養院,這個還有待商榷。”
“一整個下午,荊麗除了睡覺,就是在房間裡待著,幾乎哪裡都沒有去。”
當初,除了中間她出來去過一次衛生間。
不過那會兒秦微是跟著她身後去的,荊麗也沒有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說完,便把目光轉向一旁的周佑佑和沈藍。
周佑佑如今已經鎮定下來了,見幾人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頓時僵直了一下後腰。
“我,其實我這一層沒什麼特彆的,隻不過,那個醫生好像盯上我了。”
“我現在一睡著就好像會進入夢魘,夢裡麵他想殺了我。”
顧朝夕點了點頭,看向秦微:“確實是這樣,下午那個醫生來叫周佑佑回去的時候,狀態確實不對。”
“我懷疑,有可能會延伸到現在來。”
她說完,秦微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難道和之前的一樣嗎?”
她值得是當時在幻境中被困住的人。
但是裴宴搖了搖頭:“不太像。”
畢竟,周佑佑自己所說的,她在夢裡回到了房間,而之後睜開眼也還是在房間。
也就是說,這個夢境的開始和結束,位置並不會改變。
嚴格上來說,跟幻境是不一樣的。
沈藍抬了抬手,抿唇:“我,遇到一個和我關係匪淺的。”
“他叫賀然,病得很重,身上都是慘白的,他叫我沐沐。”
“聽他講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賀家倒台後,他就沒有再出過療養院。”
“至於沐沐,總是會忘記前一天發生的事情,也記不住人。”
簡單快速地把賀然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幾人都沒有講話。
“看起來,賀然和療養院,隻是金錢上的關係?”
畢竟賀家那時候為了讓療養院好好招呼賀然,還是給了不少錢的,看在錢的份上,對賀然也不會太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