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堯還是信守承諾把趙旭的手腳都鬆綁了。
甚至,他走的時候還沒忘了多說一句。
“昨晚我和秦醫生追那個人的時候,他跑到了二樓從窗戶跳下去的。”
說罷,他就朝著外麵走去,準備去周則的房間看看情況。
他想,趙旭是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的。
療養院的規矩是每個人都必須遵守的,那個人既然能去到二樓然後從二樓跳下去逃走,隻能說明那個人是療養院的醫護人員。
趙旭捏了捏拳頭,他雖然對當時的景象已經有些模糊了,但還是十分確認,當時的黑衣人是個男人。
並且,那個人的身高和他是差不多的。
想到這個,趙旭揉了揉手腕,眼裡迸發出一抹強烈的恨意。
周蘇生如今被打成那樣,一時半會兒在療養院裡是跑不出去的,他想什麼時候報複都可以。
可是那個黑衣人,如今卻是在暗處的,萬一給他來一個致命殺怎麼辦?
他勢必要揪出這個黑衣人的真麵目,就算是死也得是黑衣人死在他的前麵。
至於周則。
沈堯到他房間的時候,周則剛醒過來沒多久。
看見沈堯站在他床邊上,還稍稍地愣了一下。
“那兩個人?”
“陳江昨晚被人殺了,趙旭還活著,不過他答應暫時不動你了。”
沈堯說完,也不多停留。
他剛剛掃了一眼房間時鐘上麵的時間,現在已經接近早上喝藥的點了,他必須先完成作為醫生的職責。
裴宴到四樓的時候,顧朝夕站在走廊上。
她的目光沒有聚焦,背部靠在走廊的牆上,也不知道是想了什麼。
裴宴暫時沒打擾她,一直等到所有的病房都去過一遍了,這才推著裝藥的車子來到顧朝夕的病房門口。
“朝夕,在想什麼。”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人帶入病房裡麵,反手關了門。
今天已經是六號了,距離八號,算上去好像是三天,實際上也隻剩下今明來搞清楚情況。
她沒有掙脫裴宴抓著她的那隻手,反而是反手將裴宴拉著朝著窗戶邊上走去。
“裴宴,昨晚你追人的時候,那人不是從二樓跳下去了嗎?”
“實際上,我對那個人有個猜測,但是不一定正確。”
她的話落下的時候,裴宴就已經猜想到她大概想說誰了。
“你是指的羅照言?”
的確,如果仔細想想的話,除去裴宴和沈堯兩個醫生,其他每個樓層一個醫生,也就隻是一樓的統籌醫生,還有剩下三個醫生。
雖然這四個人都是男性,並且在體型上也沒有相差多少。
但是隻有羅照言的名字是他們一開始就探索出來的,按照位麵以往的規律,像這樣出現了名字的人物,一定是和位麵有所聯係的。
隻是......
“就算我們猜想是他,但是沒有任何方向能夠確切地指向他。”
光有猜想是不行的,必須要有證據。
“醫生們是不是,從來不會私自進入其他醫生的辦公室?”
她笑了笑,照著裴宴看去。
他細想了一下,的確如此。
這些醫生不會擅自進入其他人的辦公室,甚至連交流都很少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