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聽到的,真的是兩個版本。”
顧朝夕皺眉,雖然打人的原因上,出入並不是太大。
秦墨說他打人的原因,是秦逸說他永遠是庶子,隻能看到著他們出雙入對。
而秦逸所說的打人原因,是就算沒有他,這個婚約也落不到秦墨的頭上。
總的來說,都是因為秦逸和沈雲淺的婚約這件事。
不過在前提的故事上,卻不一樣。
秦逸視角來說的話,秦墨是偏激的,是躁動的,可以說是秦家一直跳動的一個不安因素,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做出不合理的行為來。
然而在秦墨的視角來看,秦逸卻是個格外有心機,並且腹黑,妄想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人。
“所以,中間肯定有些東西是假的。”
裴宴點頭。
隻是目前來說,他們還是沒有搞懂為什麼,如果這些行為都是為了阻止真相的查找,那也太奇怪了。
應該在搜查到的線索上做手腳,為什麼是位麵人物出了偏差?
“新的遊戲嗎?”
“什麼?”裴宴微怔,沒有反應過來顧朝夕話裡的意思。
“加入了規則類遊戲嗎?”她垂下眸子,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下巴。
如果是規則類遊戲的話,就可以把秦逸和秦墨的敘述,轉換為簡單的分類信息來看。
當然,原則上來說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麼規則,隻是暫時按照那個形式來看。
“簡單點說的話,是在給我們出判斷題。”
她抬眸,手掌落下來放在桌麵上。
“把兩個人物敘述的事情,分化成幾條重要的點,並且進行對比。”
“有些點是互相衝突的,也就是說隻有其中一個是對的。”
一開始,顧朝夕確實有偏心秦墨說的是真話,但是現在看來,秦逸和秦墨說話都是真假參半的。
至於真正的故事是什麼樣子的,這就需要他們去判斷那些衝突的點,哪個是對的哪個是錯的。
先不論太久之前關於柳姨娘的那些事情,就說關於秦墨腿部在鄉下時候受傷的事情。
一個說是秦墨自己招惹了彆人,才被報複,又剛好很不幸地遇上了那樣的事情。
一個呢,則是說對方用手段讓自己被人報複,還被迫困在狩獵坑裡七天。
到底誰對誰錯呢?
外麵的天好像完全暗下來了。
顧朝夕側頭,抬手過去輕輕按住裴宴的胳膊,眉頭微蹙,隻是很快就鬆開了。
好像能聽到外麵有什麼聲音響起來,隻是窸窸窣窣,並不怎麼真切。
這聲音在她的耳朵裡都是這樣的不真切,在裴宴的耳朵裡自然也是。
她側頭,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門外的聲音似乎從遠到近,隻不過依然是窸窸窣窣的。
走到門口,顧朝夕緩緩地將房門拉開一個小的縫隙,從縫隙裡麵往著外麵看過去。
一片漆黑之中,什麼也沒有。
那聲音忽然消失在黑暗之中,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裴宴往前湊了一些,從顧朝夕的頭上朝著外麵看去。
視野裡的黑暗好像在慢慢地消退,逐漸的變得朦朧起來,稍許就是一點淺淡的月光灑下來。
她抬手把房門拉開的更大了一些,朝著外麵緩緩地探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