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的時候,就意味什麼事情的發生。
顧朝夕從房間裡出來,外麵天氣不錯,空氣中浮著一點熱氣。
院子裡看上去沒什麼人,安靜的有些過分。
她先順著樓梯走下去,下意識朝著沈世傑和宋江文的房間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
兩間房的門窗都是緊閉的,也瞧不出什麼所以然。
隨後,她朝著飯廳的方向走。
罕見的,廚房沒有人,就連何梅他們的房間也沒有人。
門開了一半,裡麵什麼動靜都沒有,顯得靜悄悄的。
她轉頭朝著何星的房間看了一眼,隨後抬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何星的房門如今大敞,裡麵也不見蹤跡。
難不成是何梅和丫丫已經出事了嗎?
昨晚的猜測在現在湧上來,顧朝夕的表情有些沉默。
她朝飯廳走去,就看見窗口的台子上放著幾大盆的包子和饅頭。
顯然是讓大家自己拿,畢竟現在沒有人在廚房裡麵忙活。
旁邊靠角落的位置還有一個大桶,裡麵是早上熬的稀飯。
她從一邊拿了一個碗,盛了一碗稀飯,隨後又抓了一個包子,朝著距離門口最近的座位走過去,開始吃早飯。
等了一會兒,門口就進來了其他人。
顧朝夕轉頭看去,是齊楚昭,他看起來精神並不怎麼樣,頭發亂糟糟的,露出的眼睛顯得格外疲憊。
“還好嗎?我是說,昨晚。”
她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嘶啞,立刻輕咳了兩聲。
齊楚昭盛了稀飯,又抓了兩個饅頭,就到顧朝夕的對麵坐了下來。
聽聞她的問話,他也隻是沉默地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回憶起昨天晚上,說實話,這對一個人的心理而言,是一個相對較大的挑戰。
在看見丫丫天真無邪的笑容的時候,齊楚昭好多次都覺得,自己其實根本沒有辦法下手。
但是為了活下去,最後不得不那樣做。
哪怕他內心深知自己所見的一切都是位麵所虛構創造的,但是人心,往往都是這樣的複雜難解。
兩人都安靜地吃著早餐,隨著時間的流逝,到飯廳的人也在變多。
秦微,沈堯,裴宴,都是緊接而來的。
再然後,是沈藍。
她的步伐都顯得有些踉蹌,沒有人說話,甚至沒有人有多餘的精力站起來攙扶她一下。
大家都隻是沉默地看著。
沈藍端著稀飯渾渾噩噩坐下的時候,似乎才恍然從自己的神經世界裡回過神來。
她微微側頭,就看見大家都垂眸專注地吃著自己的早餐。
沒有人跟她搭話,也沒有人詢問她昨晚的情況。
她同周佑佑是那樣好的朋友,如今周佑佑卻永遠地離開了她,這讓她一時半會兒根本接受不了。
平靜的空氣中出現了小聲的嗚咽。
顧朝夕朝著沈藍的方向看過去,她太痛苦了,這讓她在又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朋友的確離自己遠去的時候,悲傷瞬時湧上心頭。
她低著頭,腦袋埋在自己的碗上麵。
一邊喝著稀飯,一邊不停地落著淚。
淚水讓她的整個視線都變得模糊了,她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想要擦掉自己的眼淚,可是就像是決堤了一般,不停地朝著外麵湧出來。
到最後,就連她喝的稀飯,都摻雜著眼淚的鹹澀。
“我,佑佑是不是,我是不是,不會再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