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簾子走進去,入眼就是一堆粗壯的樹乾。
這些樹乾都是被砍下來,堆放在入口處的。
靠近入口的一顆樹上,岔開的枝丫上,掛著一個煤油燈。
煤油燈看上去用了很久了,外表的玻璃被熏得有些黑漆漆的,裡麵的燭火在靜靜的燃燒著。
朝著前麵踏了一步,就一腳踩在樹葉上麵,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顧朝夕低頭朝著腳下看去,是堆疊的樹葉。
再抬頭,前麵的地上,幾乎隻能看到樹葉,根本看不到原本的地麵是什麼樣子的。
一行人繞過堆疊在一起的樹乾,朝著旁邊走,這邊留下了一條小道,可以朝著裡麵深入。
路過那個掛著煤油燈的樹之後,眼前的環境就變得開闊起來了。
但光線有限,他們能看到的範圍並不怎麼大,朝著遠處看去,右邊的前麵有兩點亮光懸在空中。
裴宴眯了眯眼睛,儘力地辨認。
大概是懸掛在一個木門兩邊的煤油燈,裡麵的火光並不怎麼充足,勉強能看的清一點。
“從這裡走到那邊,距離好像有點遠啊。”
他說完,抬手指了指那個方向。
顧朝夕跟著看過去,果然見那邊有亮光。
秦微往前走了兩步,抬手扶住一顆樹乾,朝著那邊望了望:“但現在我們得先過去找點工具,不然什麼都看不見。”
的確,他們現在這一大片的地方,全部都是黑的。
“我在前麵探路吧。”沈堯伸出手來,環顧了一周。
見沒有人反對,他在地上四處看了看,蹲下身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根很長的樹枝來。
於是大家開始有序地跟在他的後麵朝著那個方向走。
這一次,墊底的是顧朝夕和裴宴。
兩人倒是沒有著急,跟著前麵走的時候,時刻注意自己的周圍。
顧朝夕微微眯著眼睛,現在的環境太暗了,所以她根本看不清太多的東西,但是她可以聽見。
至少,除了他們自己走路產生的踩樹葉的聲音,還有呼吸聲,沒有其他的聲音出現。
沈堯很快就已經靠近了那個掛著煤油燈的木門。
直到走的很近了,沈堯才看清,那是一個差不多小兩層的木屋。
木屋的門已經有些舊了,上麵還有一道坎上去的痕跡,但這痕跡也不是很新。
他順著台階走到門口,身後的秦微抬手攔住身後的人示意暫時不要前進了。
顧朝夕和裴宴也停下腳步來。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朝著這邊壓迫而來,但是顧朝夕偏了偏頭,又覺得這個感覺是錯的。
她眨了眨眼,回頭看向沈堯的方向。
沈堯抬手輕輕推了一下門,門很輕易地朝著後麵緩緩滑過去。
隨後,整個屋子都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屋子裡麵點著好幾個煤油燈,錯落地放在桌子上,窗台上,樓梯的扶手拐角,就連壁爐上都還放著一盞。
總之,這些煤油燈讓整個屋子顯得亮堂堂的。
壁爐裡麵的火也是燃著的。
沈堯似乎都能感受到屋子裡的暖和,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感覺後背吹來一陣風,讓他整個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於是,他抬腳朝著屋子裡麵邁了一步,走了進去。
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他就好端端地站在屋子的玄關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