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顧朝夕的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莊誌傑,至少在作為一個父親這一塊上麵,他的確沒得說。
莊米在從小沒有母親的情況下,還能被教導成這麼溫柔的一個人。
就連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因為救助同樣被欺負的人而死亡的時候,他有沒有怪對方,反而是安慰對方,這不是對方的錯。
他們隻是同樣的可憐人罷了。
碰碰車的老板還在繼續講著。
這件事之後,莊誌傑去找了日記本上麵出現的所有的人名。
當然了,他並沒有直接麵對他們,隻是在暗處觀察這些人。
在得知他們都去了同一個大學的時候,莊誌傑的腦海裡,出現了新的想法。
他想讓這些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於是,他找人問到了這些人所去往的學校,很巧合的,都在一個地方。
然後,他到這裡來,找了一份工作。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每天出去,很可能是跟蹤那些人想要報複他們?”
“可能是吧。”老板點了點頭,抬手撐著下巴。
顧朝夕的眸子閃了閃,莊誌傑出去絕對不是跟蹤那些人啊,而是想把那些人都騙到鬼屋裡麵去。
因為鬼屋是莊誌傑最熟悉的地方,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莊誌傑建設起來的。
隻有在這裡,讓那些大學生消失,他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不過這些話,顧朝夕也就是在心裡麵想一想,斷然是沒有說出來的。
裴宴的手指點在櫃台上麵,眸子微微下垂。
莊誌傑一個人把八個人同時弄走,怎麼看都感覺不太可能吧,他是不是還有彆的幫手呢?
“莊誌傑在這個城市裡麵,還有沒有彆的親人啊?”
碰碰車老板恍惚了一下,歪著腦袋仔細地回想著:“沒聽他說過這個啊,我想想啊。”
好一會兒,他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打了個響指。
“有個戴帽子的男孩子總是會來這裡,像是做兼職的,但我一直覺得他和莊誌傑的關係非常好,不像是那種才認識的。”
果然。
顧朝夕彎著唇淺淺笑了一下:“這個人經常來嗎?”
“對,今天中午的時候我還看見他了的。”
那個帶著帽子的年輕男孩子,叫韓子飛。
之前有幾次碰碰車老板過去找莊誌傑的時候,正好看見兩人都湊在吧台上麵吃飯,所以也和他打過招呼。
不過並沒有聽見過韓子飛是怎麼稱呼莊誌傑的。
“他們兩個,長得像嗎?”
聽到這句話,碰碰車老板又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像啊,但是感覺莊米和這個韓子飛有點像啊。”
顧朝夕一拍手,這不就成立了嗎?
很可能這個韓子飛是莊米母親這邊的什麼親戚,比如說,莊米的表哥之類的。
如果說這個韓子飛跟莊米的關係非常好的話,為了莊米複仇,因此幫助莊誌傑,也是說的過去的。
“好,謝謝你啊。”
該問的差不多都問到了,估計這個碰碰車老板也就隻知道這些了。
顧朝夕和裴宴對視了一眼,準備去其他的老板那裡再問問,看看他們對莊誌傑有沒有彆的印象。